尼伯龍根的離開并沒有擾亂父子倆的生活,被小胖孩兒壓的半夜醒來,一抹胸口全是口水的黑澤陣,隻能無奈的将八爪魚一樣的家夥扯開放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潤了潤喉嚨。
他靠着窗邊站着,拉開厚實的窗簾,外面璀璨的荒漠星空一覽無遺。星光正好照在隻穿了一條白色小内褲的白嫩小胖子身上。此時這個胖崽,呈大字呼呼睡的開心。黑澤陣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被勸動,在這裡養孩子的。
“啧!”嫌棄的看着那已經滾着尋找自己的小孩兒,将水杯中的液體喝完,重新拉上窗簾,往床邊一躺都不需要做什麼。那肉乎乎小東西自己就會找位置爬上來,然後迷糊糊的拍拍身下并不舒服的墊子,尋找到胸口的位置。隻需要幾下清晰的心跳聲,就能瞬間進入深度睡眠。
每次看他這樣的入睡習慣,黑澤陣都會在想這孩子是多缺父愛。或者說,這個青年曾經到底是經曆了怎樣一場對于父親的磨難。
沒有父親的人,雖然渴望得到但也不一定。因為沒有得到過,所以也無法想象是什麼樣子。除非特别偏執的,一定要給自己找個爹。而剩下對于父母特别執着的,很多都是得到過或者說,曾經極其希望過的。有的得到又失去的,有的是偏執的去渴求的。這孩子是哪一種呢?
也許兩個都有,也許……
也許太多,他不想去思考。更不想去探究曾經的緣故。畢竟現在被信任、被依賴的是他。哪怕這其中有占便宜的嫌疑,可又能如何呢?
他輕輕攬着小胖仔的腰,拉了床單給兩個人蓋上。平躺的确不是很舒服,但距離清晨沒有多久了。
早晨喚醒父子的不是黑澤陣那準的像時鐘一樣的生物鐘,也不是外面明媚的陽光。而是不知道從那裡出來的公雞打鳴,那高亢的聲音足夠讓黑澤熏一個翻身從老父親的懷裡掉下去,然後呆呆的坐在床上發呆。
“醒了就起來,早餐想吃什麼?”
“等他們做完禮拜再出去吧!”想到附近的人的生活習慣,黑澤熏喃喃的擡手揉了揉自己軟嘟嘟的臉蛋,又搓了搓眼睛向旁邊一倒:“不行,睜不開!我再眯一會兒會兒!”
看着他虛弱的小胖手比劃的一會會兒的兩根手指,黑澤陣輕笑一聲:“我出去跑步,回來再喊你!”
“嗯!爸爸再見!”毫無誠意的告别,尾音軟糯的如同被吃進了肚子。
黑澤陣套了一件作訓服上衣和運動短褲,簡單洗漱就跑了出去。這片集市籠罩在名為商城的奇妙建築内。與其說是商城建築,不如說是一個集中制冷遮陽供暖等多方面一體的帳篷。隻是造型上,估計是用了心思的。
他繞着裡面跑了幾圈,此時正如小孩兒說的那樣。早起的都在做禮拜,運動的隻有一些外國人或者非同宗教信仰者。此時外面的陽光剛剛升起,照亮天地的實際是絢麗的朝霞。拿着鑰匙回到房間,沒有看到小孩兒。打開洗漱室的門,就看着坐在馬桶上,抓着紙巾努力的小孩兒。小臉都憋紅了!
“呵!還以為你丢了呢!”
“關門!”黑澤熏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清風一推。衛生間的門啪的關上。
這個門的作用其實不大,黑澤陣很想跟他說又不是女孩子害羞什麼?後來想了想,換了話頭。他脫了衣服,站在淋浴頭下面沖了一個冷水澡,拿着毛巾擦頭發的時候聽到了沖水聲:“你腿能夠的到地面嗎?”
“又沒掉進去!”黑澤熏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男人隻穿了内褲站在那裡處理自己的胡子。他突然想到對方是個成年人:“琴爺竟然會長胡子嗎?”
“我是個成年男人,不長胡子,難道我變性了?”黑澤陣有些驚訝的看着他,将手中刮胡子用的小刀揮了揮:“這酒店提供的東西挺不錯的。不過你長大後就有電動的了!”
“現在好像也有!”
“吉利的剃須刀很好用,但必須是手動的哪款。電動隻是剛出來,德國産的還不錯。但不适合所有胡子。”他如數家珍的給男孩兒介紹着,還不忘記給對方擠牙膏,水杯。順便将堪堪和洗漱台一樣高的小孩兒抱到一方凳上。
“嗯!等我需要的時候,估計什麼樣兒的都有了。”對着鏡子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黑澤熏抿了抿唇:“嚴格意義來說,我在我這個年齡算是矮子和胖子融合在一起了。俗稱:矮胖!”
“我覺得還好。”
“你見過很多我這樣或者說,你照顧過很多我這樣的孩子嗎?”
“不,你是唯一一個!”處理好下巴上的胡子,簡單修了修鬓角黑澤陣弄了一下眼前的頭發:“我應該找一個理發師!”
“處理你的前額遮擋眼睛的碎發?說起來,你應該适應了吧!就這擋的快看不清外面,還能和赤井秀一對狙呢!”黑澤熏有些吐槽的拿起牙刷,漱口塞進嘴裡。
聽到那個FBI的名字,黑澤陣拉着額前的頭發簡單比了比,拿起處理胡子的隻有一指長的小刀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雖然沒有發型師弄的多好。可視線卻清朗了不少。他找了梳子簡單弄了一下頭發:“你覺得我弄個短發如何?”
“嗯?”剛準備漱口的黑澤熏扭頭看着他,一臉的不贊同:“你最帥的時候就是一頭長發極地,然後拿□□怼人。短發?想象不出來!”
“你這是粉絲濾鏡太厚了吧!我個人覺得會不錯,畢竟之後我的年齡增加,這頭長發就不太合适了。”
“那你當初為什麼不處理?”黑澤熏将杯子朝洗漱台的架子那裡推了推,打開水龍頭簡單地洗了洗臉。清涼的水潤讓人清醒了不少。他扭頭看着正在比劃着要将後面的長發弄短一些的男人。然後視線就被他的胸肌吸引了過去。
——好厚!毛子血脈的,都是這種熊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