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一身由清涼薄荷覆蓋的草莓香,黑澤熏猶豫再三的拉着男人的手走出酒店房間。對方一改之前的穿搭,橘黃色的印着可愛蘑菇的短袖T恤包裹着男人肌肉勻稱的身體。湖藍色發白做舊的到膝蓋五分牛仔短褲,藍白相間的編織腰帶。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加上一頂白色遮陽帽。系在腰上的裝了錢包和證件方面的腰包,包括那高高紮起的馬尾,怎麼看都和琴酒這個人不相關。尤其是和對方穿的幾乎一看就是親子裝的自己,加上那薄荷草莓香,怎麼都覺得有些魔幻。
“那個……爸爸,希臘有什麼好吃的嗎?”
“嗯……海鮮大餐?”對于希臘的印象隻有地中海和海鮮的黑澤陣也有些猶豫。他幾乎都是土耳其那邊的常客,希臘這邊很少過來。
“好吧!那就吃海鮮大餐,明天去聖殿山看看。”
“聽你的!”黑澤陣拉着他的手,輕輕搖晃着朝外面走去。
烤海鮮味道十分好吃,本着旁邊就是船吃的就是新鮮。尤其是他們的大鱿魚,黑澤陣特意要了一個沒有切開的讓他抱着啃。然後自己拿了一個拍立得在那裡咔嚓咔嚓的。吃的小嘴油乎乎的家夥,隻能瞪着那雙眼睛警告對方。
“你别太過分啊!”開始還覺得一大個鱿魚,好有感覺。結果現在好了,竟然在這裡等他。
“吃啊!多可愛!總是要留下點紀念的。”黑澤陣哈哈笑着,得意的捏着顯影相紙在空氣中揮了揮:“你看,可愛不?”
黑澤熏憋着嘴不搭理他,幹脆用心幹飯。
這男人隻要去了琴酒那層皮,就完全堕落了。還是别搭理了!
晚餐吃的很開心,喊了客房服務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雜亂的衣服一件件按照父子裝的搭配擺在衣櫃裡面。内衣襯衫什麼的,都重新用熨鬥蒸汽處理消毒過。脫了身上滿滿海鮮味道的衣服,簡單地沖了一下刷了牙。黑澤熏站在梳妝凳上,幾乎貼着鏡子張開嘴看着自己的小牙。
“怎麼了?”将照片整理好,放在背包裡。晚了一步進洗漱間的黑澤陣,有些擔心的探頭問他。
“我感覺這顆牙好像要掉了!”黑澤熏指了指自己上門牙。之前還沒有離開阿依娜的時候,掉了一顆。後來在神殿遇到這個人的時候,掉了兩顆下門牙。這是不是有些快了?
他将自己的擔憂說給對方,黑澤陣過去洗了手捏着他的下巴仔細檢查了那顆牙:“還差很多呢!隻有些松動。不快,門牙基本上更換的時間差不多。後面的就慢了。”
“哦!”黑澤熏抿了抿唇,朝他張開手臂。被抱住的時候,他将臉蛋在對方頸窩蹭了蹭:“爸爸!”
“嗯?”
“沒事,就喊喊!”
“傻子!”
“哼!”
換了睡衣,套筒的橫條紋藍白格子的不管是男孩兒女孩兒都能穿。黑澤熏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有些發呆。男人簡單清洗了一下,要了一杯威士忌坐在陽台那裡發呆。他知道,這是人家獨享的時候。他自己也想這麼躺着。
可這種獨享和原本想的不一樣,他竟然歪着頭看對方看的出神。這不合理啊!
他本質上是一個成年人,怎麼會像一個小孩兒想要爸爸陪?
“哼!”翻身不看!我不看還不行嗎?秀什麼大長腿!可是那個腿……很好趴啊!
翻身過去,帶着小奶音的聲音,讓一直留心室内的黑澤陣好笑。他雙腿交疊擔在咖啡小圓桌上。一邊杯子裡的威士忌上面,一顆冰球正在慢慢融化。
好想趴上去……嗯……糾結。
啊……算了,他自己說是我爸爸的啊!
心煩的躺不下去的小孩兒猛地坐起身,幾乎是沒用走的而是飄的直接挂在了男人袖長的大腿上面。腦袋在男人小腹上面,雙腿舒服的和男人的腿搭在一起。
“哼哼!”
“哼哼!”黑澤陣學着他的聲音,捏了捏那個小臉蛋。掐腰向上提了提,正好趴在自己胸口:“舒服了?”
“嗯!”
“睡吧!”寬大的手掌按在後腰的地方。不輕不重的。砰砰的穩定跳動的心髒,從聖殿山那邊吹過來的夜風。哪怕是在飛機上被哄着睡了一路,此時還是被睡神找上門,什麼都沒來得及思考就跟着玩去了。
雅典是一個很古老又很新潮的城市,因為各種因素這個國家在浪漫開放的發展上面,同美國那邊幾乎同步。天氣炎熱,大街上年輕的男女恨不得将内褲穿出門。一個個充滿了青春熱氣。當然,黑澤熏看的不是這個。他居高臨下,同男人穿着親子服帶着橘黃色的帆布漁夫帽,正順着臨時找的陪遊介紹的路線,一個博物館挨着一個的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