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接待普通客人用的建築,越過廊橋看着高大的橡樹木。黑澤陣想了想走過去,守衛的人馬看到他恭敬的行禮:“先生!”
這個人類雖然沒有任何能力,但能夠看到比較起那個孩子身上神靈的血脈來說,這位可能是神降準備的軀殼更為強大。在人馬的眼眸中,能夠看出這個人類有一個月光柔和的靈魂。他強大、穩健,帶着絕對的自信。
“還沒有醒嗎?”
“沒有,不過主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好的安睡了!”
“不要打擾他,讓他好好休息吧!對了,你們有什麼需求可以直接跟總管說。我在這裡坐一會兒!”
“您請!”對方弄了厚實的毯子過來,鋪在長滿了小野花和綠草的地上。黑澤陣揮了揮手,喊來莊園服務方面的人要了威士忌和一些變涼後味道更好的剩餘燒烤切片,要了靠枕就那麼陪着對方坐在那裡。
他一直以為,貝爾摩德幫助工藤新一和那個怪力女孩兒,是因為她作為一個女性再如何心狠手辣,還是有一些柔軟的地方。可現在想一想,她為什麼要稱呼那個女孩兒叫天使呢?
不遠處中餐廳那裡,傳來孩子們叽叽喳喳的聲音。雖然聽着吵鬧,卻又有一種額外的熱鬧。是生命延續的熱鬧。這是黑澤陣從沒有過的感覺,他歪靠着靠枕,晃動着加了冰塊的威士忌,聽着那嘻嘻哈哈的聲音笑着。
潘醒過來已經是下午時分,天漸漸按下來。篝火一直沒有熄滅,但是高大的橡木樹卻讓整個廣場平添了一份叢林童話的味道。兩個小胖仔正在潘神的身上玩,顯然攀爬這個大山然後相互你摸我一把,我捏一下很有意思。
被當做大樹的潘也不生氣,隻是擡手無奈的護着不讓兩個小的摔下去。雖然也不過是一米多不到兩米的高度,但對于兩個身高差不多的小不點兒來說,那就比較危險了。
“親一口!嘿嘿!我親了左邊!”得以的趴在潘神肩膀,抱着他一個角在他臉頰上吧唧一口的黑澤熏得意的朝剛上來的裡奧得意的笑着。裡奧哼哼兩聲,也吧唧一口親過去:“哼!右邊我的!”
坐在下面剛剛被蹂躏過的黑澤陣無奈的搖搖頭:“你說他們倆這有什麼意思啊!尤拉,你傻不傻?”
“我不傻!”黑澤熏做好,一手抓着那金色的彎角朝着下面的爸爸大聲喊,喊完還不忘記學狼叫:“嗷嗚!”
“嗷嗚!”另一個也穩穩的挂在自家阿主的肩膀上,跟着一起叫。
“唉!”深深歎了口氣,老父親也是無奈的。小崽子裝嫩裝的已經把腦子都扔了!聽着他歎氣,坐過來的夫妻倆安慰他:“隻是一起玩,學着叫而已。沒有一起撒尿和泥就不錯了!”
“對,您知足一些吧!唉!”同樣是父親,同樣為兒子的智商發愁。
“哦對了!裡奧,我們去放煙花去!”黑澤熏想到了自己買的那些小朋友也能玩的煙花,連忙順着潘的肩膀爬下去,還不忘記将小夥伴一起飄走。
看着他們結伴去玩煙花,老父親們終于松了口氣。
“幸虧我家這個不是真的傻,不然說不定我們還得把他們抓着一起洗刷刷!”想一想和泥的小胖仔,黑澤陣覺得那時他得讓南納下場。他受不了那刺激。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被兩個小胖子用煙花吓一跳的成年人以及……到處放火,然後開開心心蹦蹦跳跳,最後還弄了一臉黑黢黢的小孩兒。
黑澤陣一手叉腰一手遮住眼睛:“尤拉!我想我得喊南納來!”
“對不起爸爸!我就是好奇,那個煙花裡面有啥。”看着自己的小黑手,黑澤熏也知道自己錯了。他抓了抓小爪子低下頭。那邊被媽媽揪着耳朵挨了兩下揍的小黑馬,正扯着嗓子嚎:“我又沒燒房子!也沒點樹。”
很好,那也不是個消停的。
“不,我……下不去手。所以……你懂得!”黑澤陣決定将身體交給南納,畢竟他們本質上是一個人。當初這是一種應急手法,但現在……他真的下不去手。而被替換上來的南納看着委屈的大眼睛冒泡泡的小孩兒,張了張手掌,覺得自己也下不去手。
“爸爸!”帶着小奶音的稱呼,黑黢黢的小髒臉和手,南納終于明白了為什麼對方會提議他來一下。他舉起手,準備打下去的手最終歎了口氣:“我把你洗幹淨吧!這樣再交給他的時候,至少……心情會好一些!”
“哦!”黑澤熏低下頭,很是難過:“我還以為他會打我屁股呢!”
“啊……他下不去手。”揉了揉小崽子的頭發,抹了一手黑的南納深吸了口氣:“我也下不去,走吧!洗幹淨!”
在一個池子裡被洗的幹幹淨淨的兩個小孩兒,乖巧的排排坐在舒服的水池中,挨着各自的男性監護人。黑澤陣回來,神色複雜的看着小手抓着他手指的小孩兒。
“我以為你是個成年人,隻是想讓自己快樂一下。”
“我才六歲!爸爸!”黑澤熏癟癟嘴:“哦!過了元旦,我就七歲了!”
“還知道跟我講道理?”
“對不起!”
黑澤陣看他那樣子,翻了個白眼。咬了咬牙,想着之前透過眼睛看到的黑漆漆的水還有那些需要刷子才能夠弄掉的火藥灰。他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猛然站起身拎起小胖仔腋下一夾直接走了。
看着被夾走的小朋友,剛剛挨了頓打的裡奧歪頭看看。然後就聽到了不遠處房間裡傳來的哭聲:
“你不能打我屁股啊!啊……我錯了爸爸!我再也不胡鬧了!”
“我為啥不能打!再犯錯你試試!”
“我錯了爸爸!嗚嗚……爸爸我錯了嘛!别打屁股啊!好丢人啊!”
“啊啊……我錯了爸爸啊!嗚嗚……”
看着趴在膝蓋上,眼淚汪汪小屁股一邊兩個紅巴掌的小孩兒。黑澤陣也好,南納也好頓時心情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