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産業一直都是……”穆拉特對後面不要違法的點有些不明白。他看着歪頭笑眯眯的小家夥,又看向凝神沉思的家主。仔細想了想搖搖頭,表示經過他們組父子三代人的經營,戰争期間到現在他們的産業并沒有……違規的啊!
“不不不!”看得出在場的兩個人都滿腹疑惑,黑澤熏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們不會讓他們參與任何不合規合不法的實業。任何!”
“您的意思是我們還要經營……”穆拉特歪了歪頭,有些不确定。
“最多再過三年,月亮谷就要是我的了。我們必須将荷拜因家族産業和月亮谷的生意撕裂開。”
聽到這個,黑澤陣凝神想了想,反手抓着兩個不安分的小爪爪在掌心輕輕揉捏接了話茬繼續:“一方面是因為月亮谷那裡不是常态,小家夥一天天長大,世界也在一天天變化。月亮谷現在看着一體,實際上是因為月亮媽媽的威懾力。但面對小崽子就不同。很有可能,就是當吉祥物一樣供起來。這種情況,除了避免他們栽贓之外,就是盡可能讓荷拜因家的産業光明化。”
聽他這麼說,穆拉特頓時明白。他點點頭:“隻是這樣做的話,是必須要重新為小少爺培養一個新的團隊才可以。”
“不需要!”黑澤熏拒絕了。這原本是黑澤陣希望的,他有些疑惑的低頭看着男孩兒:“為什麼?”
“想一想親愛的宿敵先生!”黑澤熏嘿嘿一笑看着自家有些臉黑的老爹:“世界各國會幫我組建好團隊的!既然有現成的,為什麼要培養呢?”
“可是忠誠呢?”
“陪王子過家家,必然是忠誠、仁義、奉獻、犧牲等精神的騎士啊!不管怎麼說,不适合權利的不等于不适合我不是嗎?”黑澤熏歪歪頭,像是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他拍了拍自家老爹的手臂:“爸爸,你說三個月後,他們會給我們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呢?哦……那個卡門大叔貌似是個情報販子!”
“然後那個會議室到處都漏風。”想到那些就差明晃晃的擺出來的監聽設備,黑澤陣抽了抽嘴角。
“所以我們期待一下吧!先把我們自己這裡弄好了就行,别回家面對一個家徒四壁到處漏風就麻煩了!”
他說的含蓄,一時間穆拉特沒理解。不過很快,下午黑澤陣帶着他四處溜達的時候,找到大量的竊聽器,頓時明白啥叫家徒四壁到處漏風了。
“這些東西……”
“除了書房和卧室,基本上那裡都有。”黑澤陣拿着這一把東西去了專門給中餐團隊準備的明月廳的建築,找廚師長要了一個盆,一堆熱水澆下去,滋啦啦的電光閃過。看着旁邊的寸頭小夥一陣牙疼:
“這是從哪兒找出來的啊!比我們剛來的時候找到的還多!”他是專門負責團隊信息安全的,雖然也跟着打雜。但這個家主人就兩個,一個小孩兒能吃個啥?實際上夥食、生活條件什麼的好得不得了。主人家也沒有想着監視他們什麼的意思,尤其是那個小胖子還會撒嬌耍賴的。一口浙普說的很地道,最近還跟着學習别的地方的方言,那一口哎呀媽大兄弟說的他們連想家寫信的時候,都是帶着笑的。
“除了我的書房和卧室,基本上那裡都有。世界各國!”
“聯合國開大會!”甜嫩的嗓音,從高處響起。黑澤陣擡頭看着抱着奶瓶子坐在上面,嘿嘿笑的小家夥。無奈的搖搖頭:“你上去幹嘛?”
“睡着了就飄上來了,估計是繩子有些長!”他揚了揚腰上廚師長綁的尼龍繩,從上面跳下去。看着盆子裡的監聽器:“哎呀!真可惜!”
“可惜什麼?”
“應該放在一起,然後給他們吹個唢呐。然後再弄壞的。”他這話一出,那一臉惋惜的小表情,在中餐廚師那裡就不怎麼美好了。尤其是幾個本身就會通訊竊聽技術的扯了扯嘴角:“還是不要了吧!那個會送命的!”
“本來不就是做紅白喜事的?”黑澤熏歪歪頭:“沒加個二胡啥的配樂算我仁慈了好吧!這麼喜歡聽牆角有啥意思?我和我爸爸還能說什麼國家機密嗎?”
“确切的說,應該是你們父子有啥國家機密可以說的。”廚師長将那些竊聽器撈出來交給身邊會這技術的人:“拆開看看,是那幾個國家?”
“你們沒按嗎?”
“按啥?”廚師長翻了個白眼:“想要弄死你,弄這玩意兒多麻煩。直接飯菜下毒,你啥都不知道就沒了。”
“我可沒有那麼脆弱!哼!”黑澤熏得意的插插腰,小腳丫跺了跺地面:“我是無敵的!”
“無敵,你奶涼了!”
“哦!”無敵三秒鐘的小胖子連忙拿住自己的玻璃奶瓶,噸噸噸的将已經溫了的甜奶喝完。然後順手将奶瓶子扔給提醒他的人,自己則擦擦嘴飛奔到父親清涼的懷抱中。左蹭蹭,右貼貼。
之後語出驚人:“你是不是在外面抱别的崽了?”
“我忙了一中午就是在找這些雜碎,哪兒來的别的崽?”黑澤陣翻了個白眼,解開他腰上的繩子朝廚師長比了一個謝了的手勢。午飯後,這孩子總是會睡一會兒。他沒空,大多數時間都會在這裡。估計是這邊人多,還願意和他說話的關系。
雖然小崽子不說,他卻能夠感覺到。這孩子并不是喜歡熱鬧、喜歡人多、喜歡社交。他隻是害怕一個人,喜歡在人多熱鬧的地方,像一個局外人一樣待着。也不知道是怎樣培養出來的,讓人感覺有些可憐。
廚師長擺擺手,表示沒啥。和這父子倆接觸下來,大體上能夠明白父子倆都不是沒有能力的人。隻是有能力不等于會做什麼。而且喜歡吃美食的人,通常不是什麼壞人。隻能說,被逼急了兔子還會咬人呢!
“哦!”想到這裡,他看着已經走到廊橋那裡的父子:“兔頭傍晚就入味了,是給你拿過去還是你自己過來啃?”
“我要看動畫片啃!”嘹亮的嗓音,聽着看着的都會心一笑。
“他是不是瘦了?”将奶杯洗幹淨的高瘦小夥詢問身邊的人。穆拉特剛準備走,聽他這麼說腳步頓了頓:“好像是長高了。前不久負責服裝的女仆說,所有褲子都短了一寸多。”
“嚯!投喂有成效啊!”小夥兒高興的笑笑,小孩子吃了長才是大人們高興的事情。
“是吧!”想到小崽子故意穿了一條短了的褲子顯吧的樣子,穆拉特笑笑離開。這群人竟然看起來,比他招聘的那群靠譜的多。
沒想過來自那樣一個紅色國家的人,竟然意外的懂禮。
他這邊感慨着,那邊黑澤熏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擱在男人的肩膀。煙灰色的手工毛衣暖呼呼的,他有些不受控制的閉上眼睛:“爸爸!我去找南……安……呼……”
聽着耳邊平穩的呼吸聲,黑澤陣腳步頓了一下。小崽子長大了一些的事情是最近兩天發現的。當時他就想會不會需要去南納那邊一次,睡個幾天什麼的。隻是一直表現得很精神,就沒有提。
他拍了拍肩膀上孩子的脊背,回到有下午斜陽的大書房在特意安置的橢圓形帶沙發靠背的圓墊上半靠着躺下,讓那孩子趴在自己胸口也閉上眼睛。
黑澤熏知道自己犯困的不正常,但一直強制抵抗着。眼下監聽器什麼的處理了,男人的能力并沒有因為舒服的生活而衰弱,他多少放下心就睡着了。不過好在,不是到處亂飄什麼的。他覺得他好像要回到南納那裡,在那個——嗯!媽媽的懷裡!
是的,那個……媽媽!嘿嘿嘿!
聞着熟悉的麥香,他将小臉蛋在裸露出來的胸口蹭了蹭。
——好舒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