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打打鬧鬧的走了一路,嘻嘻哈哈的在路過一個岔路口的時候,直接和過來的人撞上了。那一瞬間,黑澤熏還沒調整好就被芬迪爾抓着領子向後扔去,然後一臉戒備的看着出現在拐角的兩個人。
那是兩個穿着十分奇特的人,一高一矮。高的那個,有着一張狼的臉,穿着輕薄的男士西裝,系着厚實的纏繞在脖子上的白色絲巾。帶着金絲邊垂銀鍊子的眼鏡架在那張臉上。靈動的耳朵輕輕轉動着,伸出袖口的白色皮毛覆蓋的手掌指甲修剪圓潤。從潔淨度上就能夠看出,是一隻好狗!
而旁邊,則是一個披着紅色鬥篷的穿着深棕色連衣裙的小姑娘。當然,如果你忽略她略微花白的頭發和有些蒼老的臉的話。
“小紅帽和大灰狼?這是什麼奇葩組合?”黑澤熏眨眨眼,有些不敢置信的越過芬迪爾的肩膀看過去。順便安撫芬迪爾讓他将手中的匕首收起來。也不知道這孩子藏哪裡了,怎麼一激動就拿出來了。
“神靈之子、暗影之子加上一個美麗的淑女,您這組合不也亂七八糟的?”嬌小的女孩兒略微撩起紅色兜帽,這時候走過來的黛麗絲認出了對方:“啊!閣下您好!”
“可總比你帶一個薩摩耶強吧!”
“實貨一些小子,這是北極銀狼!”被稱呼為小紅冒的女士顯然不高興的糾正了黑澤熏的話。不過黑澤熏不懼這些,他好奇的走過去,拉起狼人的手一臉驚喜:“哦哦哦!好舒服的軟墊墊,是粉嫩的嗎?”
“在下已經四十多歲了,怎麼可能還有那麼柔軟的肉墊啊!”狼人開口,溫潤中帶着一種對孩子的容忍。黑澤熏朝他嘿嘿一笑:“你們這是等我們?”
“有人報告說看到您來到這裡,就想着邀請您一起用午餐。”狼人溫和的笑着,那笑容看着讓人很是喜歡。
黑澤熏歪頭看看他然後張開手臂:“抱抱!嗯!”
“萬分榮幸!”看着小孩兒張開的手臂,安德十分高興。他彎腰将還是幼年的小月亮抱起來。那軟乎乎的感覺,從胸膛傳遞到靈魂。他們狼人一族曆來都是月神最忠誠的眷屬。隻是沒想到,作為雪狼一族的成員他能夠第一個接觸到這位小殿下。
“哇!好舒服!”黑澤熏開心的用額頭蹭了一下他的下巴,雖然是帽子貼上去的。但還是能夠感覺到雪狼皮毛的柔軟和順滑。看他和安德相處的不錯,瑞典的超越者小紅帽也沒說什麼帶着他們走向拐角,走了不一會兒就看到一棟棕紅色磚塊建造的大房子,上面挂着的纏繞閃燈的标牌上,用粗糙的木工雕刻着:
狼外婆的烤肉店!
“嚯!”黑澤熏指着那個标牌:“狼外婆……你這招牌……”
“有小紅帽就肯定會有狼外婆,不是很正常嗎?喲!安德!”門口等候的有着一雙靈動的灰白色尖耳朵的老婦人笑着朝黑澤熏伸出手:“來,讓外婆稀罕稀罕。待會兒和小紅帽一起,烤了!”
“哎呀呀!我才不要和小紅帽一起呢!她那麼老了,肯定會沾我油脂的便宜。到時候吃到的人還以為她本來就那麼香甜呢!”黑澤熏故意捏着嗓子,從高大的雪狼換到了隻有耳朵和尾巴這兩個特征的強壯老婦人懷裡。屋子裡很熱鬧,香噴噴的烤肉早就架在碳火爐子上面,滋滋冒着油脂和香料的香氣。
跟着過來的芬裡爾和黛麗絲一看,就知道這怕是特意準備招待的。一進門,就感受到了柴火燃燒後的熱浪。在店鋪中央,是用紅磚壘砌的方形碳坑。裡面粗壯的幹燥樹木正發出噼啪的響聲。上面黑色的鐵網、鐵盤上面各種大塊的肉正被煎的滋滋作響。
“肉啊!”看到那大塊大塊的烤肉,黑澤熏頓時感覺到了幸福。他捧着小臉蛋被放在沖着大門的位置。一大杯甜麥汁用粗糙的橡木杯裝着擺在面前,老太太開心的夾了一大塊烤好的小羊排啪的放在他面前的木質盤子上:“對,我們要吃肉!”
“我要吃肉!”黑澤熏高興的舉手,配合着哈哈笑着。周圍有不少豎着耳朵的,顔色不是很統一的狼人在注視這一幕。他們并沒有入座,而是在旁邊靠着牆壁站着或者抱着一些小狼崽子,溫柔的注視着他們的小主人接受他們的供奉。
黛麗絲拉着芬迪爾站在摘了兜帽的小紅帽身邊:“他們似乎很期待他吃下去!”
“狼族是月神忠實的眷族!這裡,是這個世界六大狼族之一。今天沒别的意思,就是單純地想讓他吃頓好的!”已經七十多歲,看着進入正常衰老狀态的超越者脫掉身上标志性的鬥篷,整理了一下頭發溫柔的看着抓着肋骨一口撕開戰斧小羊排,吃的嘴邊油光的小孩兒。
這孩子長得真好啊!
“嗯……好吃!”獨特的極地香料,搭配着檸檬的香氣,烤制出來的小羊排充滿了誘惑力。黑澤熏朝着一邊的狼族婆婆豎起大拇指:“您的生意一定很好!”
“今天不招待别的客人。不過我們的生意一直都很不錯。這可是專門在迪莉娅的荒原上養殖的綿羊。”白狼一族的女王驕傲的叉着腰,她招呼站在一邊的人坐過來。就是還無法完全變成人形狀的小崽子也被帶了過來。烤爐周圍架起寬大的木桌,有人專門負責燒烤和傳遞輕微發酵的麥汁。
黑澤熏一邊吃着嘴邊的肉,一邊從自己的手中的肉上撕下一些肉塊,遞給趴在桌子上的小崽子。大一些的,膽子也大不少。他們好奇的湊過來,介紹好吃的果醬和香料。
整個烤肉店此時熱鬧的仿佛在過節,就是黛麗絲也脫了外面的大衣,用芬迪爾的小刀吃着烤肉。味道的确超級贊,比她吃過的最好吃的羊肉都要來的奶香。不過,她這邊吃飽了,那邊卻有些不對勁兒了。
黑澤陣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和負責内裝的人交接最後的一些事情。
“他怎麼了?”瑞典能如何?這是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就是,能有人對他如何?
黑澤陣實在是不理解,為什麼穆拉特的孫女猶猶豫豫的。不過聽着周圍唱歌的聲音,他皺了下眉頭還是安排車輛趕了過去。隻是當他到達地點的時候,隻覺得額頭猙獰的疼。
“尤——拉!”他深吸了口氣,喊着那脫了個精光,隻穿着白色小内内和一件黑色大衣,沒有系扣和一群半人半狼的小家夥在屋頂上蹦迪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