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小的稀罕勁兒也就那麼兩三天,過了這個勁兒剩下的就是平靜的日常。當然,你讓一個五歲的小崽子平靜也不現實。尤其是他本身就帶着怨氣的情況下,折騰就成了此時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曾經和芬迪爾在船上制作的海盜船,被當做禮物做成了實體停泊在湖邊。而現在,成了五歲崽子玩過家家的地方。
“來吧!讓我看看你長進了沒有。作為悠悠船長的我,尤拉姆斯·荷拜因船長閣下,接受你的挑戰!”帶着海盜帽,遮着一隻眼睛握着一把護手細劍的小胖船長這樣對出現在船邊的男孩兒說道。
芬迪爾無奈的看着帶着一群僞裝成海盜的安保人員,在那裡玩海盜船長的家夥,隻能裝腔作勢的抽出一邊船邊紮着的細劍:“尤拉姆斯·荷拜因船長,我不是來向你挑戰的。我是帶着我們莊園主的問候過來的。請問您是否要回家吃飯呢?”
“啊……爸爸回來了!”果然,聽到這個男孩兒歡快的扔掉海盜帽子、獨眼眼罩、大航海時代的海軍外套飛奔而去。他是騰空而起的,踩着空氣歡快的朝着莊園跑去。看那樣子,芬迪爾無奈的歎了口氣将細劍插回。
“解散了,都回家吃飯去!”
“感謝騎士大人!”海盜們紛紛流出了感謝的眼神,實在是太難熬了。從海盜故事到悠悠船長。再跟着過家家下去,他們都覺得自己要神經不好了。可小崽子那憂郁的小眼神,搭配上小手手交握在一起的可憐樣子。
答應了就後悔,有沒有啊!
他們倒不是讨厭小少爺,但是小鎮長這次變小後,看起來不僅僅是身體變小了,性格方面也更像一個五歲的小崽子了。這過家家的事情,太為難他們這些大老爺們了!
芬迪爾歎了口氣,八歲的他覺得這也很為難他。為什麼尤拉那家夥變小了呢?他也想變小啊!
“爹地!我是你親愛的尤拉拉喲!”那歡快的小尾音,帶着小腳丫踩着空氣發出的砰砰聲。黑澤陣不用想,隻需要轉身打開懷抱這麼簡單。
黏糊糊的擁抱和沖撞的感覺,黑澤陣抱着懷裡的小家夥笑的開心。他揉了揉小家夥的後腦勺:“玩得開心?”
“是悠悠号的船長喲!”
“嗯嗯!那今天悠悠号的船長大人,要吃幾個烤蛋蛋?”
“兩個親親爹地做的烤蛋蛋,然後要吃陳伯伯的大包包!”
“烤羊羊吃不吃?”惡心的黏糊糊的疊詞,用種花家的話說出來,黑澤陣自己都抖了抖。但是聽着肩膀上這個腦袋瓜子也跟着退化的家夥,奶聲奶氣的,卻有着别樣的風味。他偶然間都會覺得自己是不是腦子有病,跟着一起退化了?
“吃的!爸爸,尤拉拉最愛你了!貼貼!吧唧吧唧!”
“噫!”又是一臉熟悉的口水,濕哒哒黏糊糊。然後口水的主人熱情的用小臉蛋蹭掉。這流程……唉!
聽着對方嫌棄的聲音,黑澤熏開心的笑着。此時天氣已經漸涼,男人簡單的在襯衫外面加了一個毛背心。煙灰色的看着有些半舊不新,但手感和觸感相當好。黑澤熏抓了抓肩帶的部分:“爸爸!”
“嗯?”抱着崽子走過連廊前往中餐廳那邊的黑澤陣扭頭将臉頰在他臉上蹭了蹭。之前吧唧的口水感覺還在,感覺涼嗖嗖的。
“你其實感覺不到氣溫的變化吧!”
“嗯!”這一次是肯定的。
“真可憐,不像我!軟乎乎,熱嘟嘟的!抱着可舒服了呢!”這驕傲的小尾音,唉!黑澤陣隻覺得心累,但這孩子睡了一年多醒來又變小了不少。能說什麼呢?能說南納的鍋,他不想背?
“那你晚上趴在我肚皮上睡的時候,冷嗎?”
“熱乎乎的啊!”黑澤熏一臉得意的看着老爹的側臉,貼臉吧唧了一口:“那是因為可愛的尤拉拉給爸爸捂熱了啊!”
“呵!”聽着這話,黑澤陣直接無語輕笑。他覺得現階段,他是跟不上這孩子的腦回路了。跟不上就跟不上,他不會糾結這個。這家夥想要裝小孩子玩,那就玩。
走到餐廳門口,裡面正在熱火朝天的做菜。目前來自伊瑪目的人都很喜歡這邊的中餐,畢竟能夠注意到他們飲食忌諱,還特意能夠做□□餐的,也就這邊了。那邊适合歐洲人的餐廳主廚是一個德國人。帶的團隊也是更适合瑞士和德國這邊的廚師,雖然避開了信仰可終究沒有研究過專業的菜譜。
中方廚師這邊聽說是□□餐的時候,第一時間就電話聯系大使館,專門送來了兩個□□餐的大廚過來。這份尊重,就足夠讓這群生活在經典、暗殺中的人感激的。畢竟,對于整個歐洲來說,□□的地位十分特殊。可以說,他們隻是比印度種要高級一些的可憐人。
或者,他們就是來自中東地區的土豪。沒有見過文明世界的野蠻人。
但中方沒有,他們派來的廚師竟然能夠和他們一起暢談古蘭經。雖然語言上有一些磕磕巴巴,但不得不承認對方也是虔誠的信徒。雖然派系不同,而且所屬的國家不同,可宗教上的認同以及飲食的認同,給與了他們足夠的信任感。這份信任,讓他們喜歡聚集在這裡。
看着被放在門口的小家夥,這些平時隐藏在暗處的守護者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陳伯伯!”夾帶着奶音的嗓音,第一嗓子就喊的是團隊主廚。
“哎!”陳大廚被這一嗓子喊的,感覺骨頭都酥了。連忙找了毛巾擦擦手走出操作台,看着颠兒颠兒跑過來的小家夥連忙蹲下:“哎喲,寶兒啊!”
“嗯!哼唧!”黑澤熏配合的豎起一根手指頭:“今天有柔柔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