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臣拜見殿下。”
戶部侍郎賀蘭躬身行禮道。
魏懷柔走至正位坐下,擡手示意她起來。
“起來吧,本殿前些日子事忙已多日未曾拜訪侍郎府,不知賀公子可安好?”
賀蘭依舊躬身回答很是恭謹不敢怠慢。
“月秋因為宋家的事那幾日不慎感染了風寒已多日卧床不曾出門,現下已經好許多了臣剛剛派下人去喊他過來了請殿下稍等片刻。”
魏懷柔點點頭沒有回答,賀蘭又招呼下人給她上茶二人繼續談論着。
不久賀月秋走至了正院門前停了腳步随手扶了扶發鬓問桐兒是否妥當。
“公子好着呢。”
“此次去見四殿下心裡卻不似以前那般了。”
賀月秋眼底滿是寂然,嫁入宋家兩年多雖是完成任務,但日積月累的平淡生活到底也令他有些心神既往,如今因為他,這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公子怎叫四殿下了……以往不都稱呼殿下的名字?公子已經完成了殿下交予的任務想必在殿下心裡也會更看重公子一些。”桐兒疑惑卻想的很開,公子和四皇女相識相知多年,眼下正是最好的時候了。
“你不懂。”賀月秋走至旁邊的一顆老樹下看着細細碎碎的陽光從搖晃的葉片中若隐若現,“人心是會變的,我終是對不起她,心裡到底不安。”
桐兒擔憂他走至他身後,“公子是說那宋小姐嗎,眼下既然已經成事就該抛去那些了,奴知道宋小姐待公子很好可那終究是過去了,得向前看。”
賀月秋聽罷苦笑着低頭不知該說些什麼。
是啊,都是自己的選擇現在又在矯情什麼呢?眼下她也已經死了該定下心才是。
“走吧。”
收斂好情緒賀月秋帶着桐兒進了正院的主屋内。
屋内的魏懷柔還在與賀蘭談事見到賀月秋來停了話語。
賀蘭很是有眼色的對着她說府内還有事要處理便離開了屋内。
“見過殿下。”
賀月秋帶着桐兒對她行禮。
魏懷柔忙上前扶住他,随即揮手屏退了桐兒和其他侍人。
“月秋何必如此多禮,怎麼多日不見竟與我生分了起來。”
賀月秋低着頭回答她:“許是躺了多日有些不習慣還望殿下恕罪。”
“沒事,身子可還好些了?我事忙故而沒有過來看望你。”
魏懷柔也沒有在意,以為他多年未見她才會有些生疏。
“已經好了許多了,謝殿下的關懷。”
賀月秋不知該如何面對,當初也曾對她芳心暗許,自從……
現在上告了宋家更生出了排斥被他極力克制着。
魏懷柔并未察覺到這些,隻是伸手握了他的手滿是深情又有些愧疚。
“月秋如以往般喊我懷柔姐姐便是,這次你幫了我大忙,等宋家的事情了了我便去求君後賜婚,你我再也不必分離了。”
賀月秋掩藏的内心的異樣淺淺一笑,卻笑不入心,魏懷柔也有些許的尴尬,到底心中對他有愧。
魏懷柔慢慢試探着伸手将賀月秋攬進了懷裡。
“這幾年你受苦了讓你去迷惑那宋禾終究委屈了你。可我如今已得了君後的賞識也算得願,之前我對你是有些冷漠了,可是事急在前,我也不願的。”
當初賀月秋出嫁前,曾來找過自己,也是她第一次知道賀月秋的性子竟如此的烈,她們大吵了一架,最後以家族和他母親多有威脅之下他才同意了嫁去宋家為自己辦事。
“殿下所願便是月秋所願。”
賀月秋在她懷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隻淡淡的念道。
魏懷柔也隻以為他還願意理她便是有轉圜的餘地,于是緊緊的抱着他。
屋内一時靜谧兩個人卻終是離了心。
青雲村——
回家一路陸輕淺都擔憂着她的情緒沒有詢問,可誰知告别牛嬸剛走至家的院子宋禾就脫力倒在了地上。
宋禾渾渾噩噩許久眼前煙霧散去見自己站在一高台下,熙熙攘攘都是人群。
跟着她們擡眼看去在高台之上竟然跪着一人,披頭散發看不清面容,身後各站着劊子手手裡握着噌亮的大刀。
正位處還坐了一身紅衣官服的人隻見她口中高喊着“宋氏掌管龍武軍涉克州叛亂!宋氏嫡女宋禾與敵國勾結企圖破壞我大魏江山,朝廷本意捉拿歸案卻被抗捕跌落懸崖而死實乃天意!宋家主母管教不嚴,現得陛下親旨念其當年輔佐之恩留其家人全屍,今日則将宋氏主母斬首示衆,以儆效尤!天佑我大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