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病房的陪護區，到處都透着安靜，程潔兒意識到不對勁，沒多說話，悄悄和兩個男生離開，帶上房門。

門把咔哒一聲關上，付青橙手裡的動作一頓，移開視線，她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一直到她把整個妝化完，程潔兒也沒有回來，中午鐘叔送來飯菜，她把整個嘴巴塞得滿滿的，腮幫子頂起一塊，像隻饑餓的小松鼠。

“付小姐，你今天胃口很好啊。”

鐘叔這幾天給他們送飯，付青橙都是吃一兩口就不吃了，難得看她一次吃這麼多，鐘叔坐在旁邊，忍不住感歎。

付青橙把嘴裡的食物咽下去，她嘻嘻笑了兩下，打開安神茶的杯蓋。

安神茶是她點名要的，安眠藥是處方藥，她沒有病史，沒法找醫生開藥，安神茶喝了容易入睡，她簡單地想，她睡一覺醒來，也許一下子就到了夜裡兩點。

“鐘叔，你知道潔兒和周朗清他們去哪了嗎？”

端起茶杯，付青橙盯着茶盞，刻意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剛才來也沒看到他們，可能去辦事去了吧，年關嘛，他們每家都有很多事要處理。”

付青橙暫且相信了鐘叔的話，吃完飯，鐘叔照例拿着餐盒離開，付青橙掃一眼手機，十二點半。

橙子發夾被她放在了枕頭下面，付青橙将被子蓋在身上，面對天花闆躺在床上。

沒有人經過的病區一片寂靜，付青橙腦袋空白，窗外雪越下越大，她睜着眼睛，視線沒有焦點地盯着房頂。

屋子裡的窗簾全部拉了起來，後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夢裡她睡得十分不安穩，手抓着被單，額頭出了一層汗。

咔嚓——

積雪壓斷樹梢，付青橙被窗外遽然的斷裂聲驚醒，她猛地睜開眼睛，心口急速跳動。

翻過身，她第一時間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

三點四十五。

付青橙掌心忽然變得濕滑，怎麼鬧鐘沒有響？

難道她做夢按掉了？

跳下床，付青橙擰開門把沖到走廊。

走廊頂燈開着，值班護士不在，付青橙捂着胸口，她咽了口口水，光腳踩着地闆，走到病房門口。

玻璃門正對病床，付青橙瞅一眼病房，裡頭開了壁燈，昏黃燈光投射，剛好可以照見病床。

沒有人。

盛放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