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出神的方向,羅伊問:“你喜歡小女孩?”
收回目光看向他,林時的思維開始跟着他的話走。
她以後會有一個跟她長得很像,是她血脈分化的孩子嗎?有的話,是男是女?
第一個冒出來的畫面是在一個小小的花園裡,她和穿着黃色連衣裙的女兒坐在草坪上,手拉手一起親近大自然。身後有男人喊她“親愛的”,母女二人一齊回望,臉上都帶着燦爛的笑容。
很神奇的是,這幅畫面撫平了這段時日以來林時的所有煩郁,她不自覺露出了微笑:“女兒,我喜歡女兒。”
可很快她就明白這不過是因為補償心理而産生的臆想,對于未來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不公平。
但這話聽在羅伊耳朵裡就完全不一樣了,他瞬間愣住。
他問的是女孩,她卻說喜歡女兒,這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經開始幻想他們的未來了?
整顆心像被泡在溫水裡,又像是有火炙烤着他。羅伊難以自制,扶上她的後頸,将人拉過來,深深吻了上去。
林時将手放在他胸前,抗拒的力量逐漸消弱。
他手的力道卻更加重了幾分,兩人之間所有的空氣都被擠壓吮吸殆盡,分不清頭暈目眩的感覺究竟是快慰還是窒息。
事後王室極盡所能地發動力量大肆宣傳活動上的事迹,網上輿論反轉,都在贊頌林時的善良。
王室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婚禮,國王的婚禮與王子成婚的規格完全不能同日而語,往常籌備時間至少要半年。但是因為圖亞國王特别着急,所以縮短了時間,但那至少也要三四個月的時間。
段麗蘭恢複得不錯,林金鑫在國内還有幾攤子工地沒收尾,林彤彤也面臨畢業實習,所以林家人還是決定回國一趟,等婚禮前再趕回來。
送機的前一晚,林時忙前忙後地幫着收拾,不但有段麗蘭的,還有明天需要去南部慰問受災民衆的羅伊的。
“新聞說台風天剛過去,受災地這兩天會有強降雨,路上讓司機小心慢點開,不行就在那裡住兩天,别着急回來。”
羅伊抱着她的腰不肯放手:“給你家人改簽機票吧,你和我一起去?”
“哪有說變就變的。”林時呼噜了一把他服帖的金發,把行李塞得滿滿的。拿過他的手機點開備忘錄,寫了幾種網上很火的當地特色美食,“這種手工巧克力和草飼牛奶多買一點,我看評價都說好吃。”
被她列入計劃之内的感覺特别好,羅伊把她圈在懷裡,認真過了一遍購物清單,問:“怎麼全是吃的。”
林時扣上手機:“别的可以網購。”
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羅伊就沒有再追問,纏着她一起洗澡。
林時雙頰泛紅,推了他一把:“明天要早起,别胡鬧了。”
羅伊隻能一個人鑽進了浴室,最近兩人的關系突飛猛進,任誰看都是一對期待走入婚姻殿堂的有情人,但羅伊卻說不清心底隐隐的不安是從何而來,是她拒絕更進一步的親密舉動,還是不肯給予他肯定的答複?
他閉上眼仰起頭,水流順着下巴流過肌理分明的胸膛。
算了,反正他們都要結婚了,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
第二天一大早,林時要出發的時候被羅伊喊住。
“讓他們兩個陪你去機場。”羅伊指了指兩個保镖,怕她生氣,又多解釋了一句,“機場人多,被認出來很危險。”
幸好林時沒有不高興,坐上車率先一步去了醫院。
像是有某種天人感應一般,向南的路途上,羅伊莫名的忐忑難安,他一直在和她聊天,而她也不斷回應着他。
——到達機場。
——天氣原因航班延誤了,你那裡怎麼樣?
——工作人員說至少要等三個小時。
——剛才去洗手間了,我先帶家裡人去吃飯。
——吃完回來了。
——剛才在和阿利聊出版的事,沒接到你的電話。
——先不說了,終于開始檢票了。
到這為止,不論他再怎麼問,對方都沒有再回複。
羅伊去軟件上看航班的起飛時間,原定的林家人買的航班已經飛走,再怎麼樣也該看得到他的消息才對。
心裡的不安猶如靜水中投下的一顆石子,漣漪很快波及到整個湖面,他心中突地一跳,直起身對司機說:“調頭,去曼約國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