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竹佶微笑着安撫:“别擔心師父,先去吧。”說完就給風閑使了個眼色,風閑快步入屋中扶住老道強硬道:“師父,走吧。”
老道歎氣,“竹佶,我就知道勸不住你,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但是這次一定要平安歸來。”
“嗯。”
老道随着他們離去,陸玖也被人搬離,方竹佶目送他們離去,老道掀開車簾看着方竹佶,見他從逐漸從自己眼中離去,十五年前他也是這麼看着方竹佶。
命有時候确實玄妙。
回到屋中沒一會兒護衛便來到方竹佶面前說道:“公子,附近來人了。”
“這麼快?去看看。”
丢在附近胡同角落中的請帖被人撿起,方才在盒中胡亂竄動的蟲子安靜下來,左側一人手中盒子的蟲子倒還在跳動。
左側那人示意自己身旁兩名同伴跟着自己,循着蟲子所指方向走去,躲在暗處幾人在他們轉身那瞬間便從高處一躍而下,白色粉末揮灑而下。
其中一人反應迅速,在粉末灑下時捂緊口鼻,隻吸了一點便麻軟無力,喉嚨像是被扼住,發不出一點聲音,其餘兩人早已昏迷在地,盒子也從手上跌落。
尚有一絲神智那人緩慢朝胡同外爬去,被人擋住去路,下一刻也被人打暈,三人連帶着他們帶着的蟲子被一起帶走。
陰暗潮濕之地,就連燈盞也要點幾次才能将其點亮,一人拿着白瓷瓶在早已昏迷的三人鼻下晃了晃。
難以言喻的氣味直沖三人天靈蓋,昏迷中的三人幹嘔着醒來,緩過來之後挪動了一下身體,扯出鐵鍊聲,中間那人意識到自己與同伴們被吊起,憑借着昏暗的燈光看到面前站着四名黑衣人,他們簇擁着中間那人,中間那人身處暗處看不清臉。
方竹佶示意将面前三人的衣物剝下,沒了衣物遮擋,肩胛處的梅花印顯露而出。其中一名黑衣人拿着燈盞湊近他們,細細打量後便把燈盞吹熄,來到方竹佶身邊道:“确是甯王的人。”
甯王二字讓三人變了臉色,右側那人說:“你們是誰?”
果然,這麼多年了,甯王還在做他的春秋大夢。
方竹佶冷笑,當年的事時到今日響起,仍然會讓他雙腿隐隐作痛,渾身發冷。
盛有蟲子的盒子被拿出,來前方竹佶就已經看過這幾隻蟲子,不是苗疆慣用的蠱蟲,也不知是從何而來。
方竹佶道:“這些蟲子,莫非是靠着香氣尋人?”
中間男人冷嗤一聲,輕蔑的态度讓其中一名黑衣人将他的嘴撥開,另一人使勁兒地拔下他一顆牙,微薄的血腥氣蔓延而開,中間那人吃痛,憤恨地看着中間那人,冷聲道:“不要白費力氣了,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既知道甯王名諱,就該知他的手段,趁早把我們放了,省的惹火上身。”
方竹佶不為所動,再度問道:“如何去除香味。”
右側那人說道:“我們隻是奉命行事,什麼都不知道。”
這話讓方竹佶頭沒由來的痛,“給他們聞聞。”
黑衣人拿出瓷瓶,瓶中藥香中還藏着一縷甜香,三人臉色微變,方竹佶道:“很熟悉吧,這是朔風,你們應該很清楚它的的用處。”
半顆朔風生不如死,渾身如螞蟻亂竄奇癢無比,一整顆便七竅流血而亡。
方竹佶将他們懼怕的神色收入眼中,輕笑道:“不過我最近發現了它的另一種好用途,把它研制成粉,放在傷口中,傷口非但不會愈合,反而會一直流血潰爛,疼痛難忍,直至全身腐爛,卻不緻死。”
右側那人結巴道:“你,你從哪得來的朔風?!”随即又暴怒道,“你休想吓唬我們!這麼多年我們從未聽過這種辦法,有本事你就來吧!”
方竹佶不再接話,黑衣人把中間那人嘴巴再度撥開,往傷口處撒上藥粉,剩餘二人的手臂與大腿也都被砍出傷口,不顧兩人的哀嚎将粉末灑上。
正如方竹佶所說,撒上藥粉的傷口非但不愈合,反而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伴随着潰爛而來的是傷口奇癢無比,痛楚不斷,剛一開始這三人還能緊要牙關不發出一點聲音,約摸半盞茶後,不知是誰先發出細微的求救聲,這聲音打破屋中寂靜,三人都不約而同虛弱道:“饒命,救救我,救救我......”
方竹佶示意黑衣人把另一種藥給他們聞,聞過藥之後三人便覺渾身舒爽,癢意與痛楚蕩然無存,就連精神都覺得好了不少,可沒過一會兒,那抓心撓肝的癢意痛楚再度升起,甚至比之前更為難捱。
三人又聞了兩次,每一次都讓他們對這份舒爽更為沉迷,也對痛楚難過越發不能容忍。
左側那人率先受不了,崩潰大喊道:“求求你再給我一點,我什麼都會說,把那個東西再給我一點!”
方竹佶慢條斯理道:“蟲子是從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