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斯仍舊看着他:“就事論事,它現在對你來說也很難得。”
“把剩下的都做了吧,查爾副官也一起吃點,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不是嗎?”
蘭徹失笑道:“得,還教育起我來了。”
他卻是起身,在查爾訝異的目光裡重新取出了那些食材。
查爾簡直要給這兩隻蟲子跪了!
聽聽剛才沃斯閣下說了什麼!
‘你不吃,我也不吃。’
這簡直是他聽過最肉麻的情話,還是出自雄蟲之口!
說這是哪個雌蟲在勾搭雄蟲都不為過,查爾自己有點酸溜溜的。
關鍵是自家長官還拒絕了!他拒絕了!
不愧是長官!
瞧瞧沃斯閣下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見慣了雄蟲趾高氣昂的查爾有點不忍直視,總感覺面對的是一隻綠茶雌蟲。
沃斯閣下這麼平和,真的是一隻高級雄蟲嗎?查爾對自己的判斷産生了懷疑。
眼見着長官真的聽了雄蟲閣下的建議把冷凍的肉都拿了出來,查爾咋麼着嘴,覺出那麼幾分願打願挨的意味。
沒想到長官吃這一套啊……
沃斯走到蘭徹身後,在雌蟲反應過來之前就幫他系好了圍裙。
看着那身高相仿的景象,查爾嘴角一咧,像沃斯閣下這樣的雄蟲确實不多見,也難怪長官一直單身。
蟲族在進入科技時代後,又經過億年進化,最終成為宇宙間赫赫有名的的戰鬥種族,受原始基因影響,喜歡到處挖掘食材。
原始雞經過千萬輪的基因篩選,最終留下來的卻還是原目雛,一個基因篩選之前的種類。
不過經過不遺餘力的培養,這種原目雛已經可以長到原始物種的三倍大,切比利送來的雖然是雛雞,但也不小。
早上喝的營養劑不好消化,三隻蟲子最終隻吃完了這隻原目雛的三分之一。
沃斯算是明白了什麼叫“蜜煎雞塊”,确實比營養劑好吃的多。
見雌蟲收拾着餐具,沃斯連忙搶過:“我來吧。”
蘭徹也不跟他争搶,索性坐在沃斯坐過的凳子上,眼裡含着笑意看雄蟲笨拙地收拾狼藉。
查爾簡直佩服自己的心髒承受能力,怎麼能讓雄蟲收拾殘局!
長官好特麼淡定啊!
查爾一頭冷汗,小心翼翼地提議道:“要……要不我來?”
蘭徹視線頓時轉向他,眼裡明明含有笑意,可查爾就是覺得後背直起雞皮疙瘩。
“哈哈,那……那你們弄,我先回去睡覺了……”查爾被他看的毛骨悚然,縮着脖子溜了。
蘭徹也不是故意吓自己的下屬他隻是突然走神了。
會收拾餐具的雄蟲,溫柔的雄蟲,相貌姣好的雄蟲,身強體健的雄蟲,應該會得到許多高等雌蟲的喜愛吧?
蘭徹低下頭,眼裡的神色隐藏在陰影裡。
毋庸置疑,沃斯這樣的雄蟲走到哪裡都是焦點,哪怕他隻是個B級。
B級也不算低等級,一些弱一點的S級雌蟲完全可以嫁給他當雌君,沃斯這樣溫柔的雄蟲想必不會對他的雌君苛責。
或許甚至,他的溫柔品行一直不會變,未來的某一天,沃斯也會抱着他的雌君,柔和清亮的眼睛注視着對方忙忙碌碌。
蘭徹竟有些不能想象到時候自己會是一個什麼位置。
沃斯的朋友?朋友不會随便到異性家裡去,他們相擁的時候自己隻能獨自散步。
沃斯的養父?蘭徹不是沒想過這件事,可小雄蟲也已經二十歲了,不符合收養标準,并且才得知對方已經有了一位養父。
那還能是什麼?毫無關系再不聯絡?那豈不是雄蟲受傷了自己也無法知道?
蘭徹有些不能想象最後一種假設,他希望自己能永遠陪着雄蟲,當然,雄蟲也應該永遠陪着他。
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
蘭徹眼眸微暗,心底潛藏的龌龊想法被他自己毫不留情地扯出,在心房深處爬行許久的藤蔓已然開花結果,就等着雌蟲摘下那果子嘗一嘗酸澀的味道。
但是無法安撫自己的雌蟲對雄蟲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很挫傷雄蟲對于生育的積極性,生育院不會同意這種婚配要求。
他們注定無緣。
蘭徹悄悄地抹了把臉,他竟然被自己的想象弄得傷感起來。
蘭徹啊,你完了。他對自己說。
但同時,他心裡又有一個僥幸的想法瘋狂生長。
畢竟雄蟲還沒有測等級,萬一,萬一雄蟲不是B而是A呢?
蘭徹無法欺騙自己軍雌的感知會出錯,但沃斯的覺醒本來就是一個意外,意外怎麼不能再多一點呢?
看着雄蟲忙碌的修長背影,蘭徹忽然意識到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雄蟲願不願意一個大他二十歲的雌蟲陪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