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痛到麻木,雄蟲顫抖着跪坐在地上,最後努力提起注意力去梳理雌蟲的精神域。
被劈得極細的精神絲從糾纏打結的縫隙裡鑽進去,揪着蘭徹的精神絲穿梭抽離,溫和緩慢地解開了數十個絲團。
精神力徹底消耗一空,腦仁一跳一跳地控訴着,沃斯力竭地倒在地上。
精神絲還連接着雌蟲的精神域,他甚至收不回來了。
沃斯感受着平穩些許的精神域,心裡還是不甘。
他開始恨自己隻是B級,救不了阿忒亞,也救不了蘭徹。
雄蟲終于支撐不住暈了過去,和雌蟲一模一樣的姿勢蜷縮在地上。
醫務官一聽有隻B級雄蟲來了,連忙屁颠屁颠地過來獻殷勤,結果在外面等了三個多小時也不見雄蟲出來,他終于慌了神。
院長額頭冒汗地打開門,看到雄蟲暈倒在地吓得腿都軟了。
那隻醫務官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夭壽了!
一群跟着院長來的醫務官和護士魚貫而入,把雄蟲扶上擔架飛一樣走了。
院長渾身冷汗淋漓,臨走時看到一旁等待的兩隻軍雌,眼珠一轉,想到了個脫身的好辦法。
“你們兩個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就這麼讓一位B級閣下給A級雌蟲做梳理?!”院長冷聲呵斥道。
“我會向軍部投訴的!你們就等着革職吧!”
查爾抿了抿嘴角,悶不吭聲地站着。
菲文則是堵到院長身前:“那我們中将什麼時候可以出來?”
院長冷笑一聲:“在裡面等死吧,雄蟲都因為他出事了。”
“你!”菲文怒瞪着他。
這老雌蟲嘴臉真惡心!
院長急匆匆地追着雄蟲走了,查爾和菲文留在重症室門口,觀察着裡面蘭徹的狀态。
“中将看起來好了很多。”菲文說道。
查爾有些心不在焉,靠着牆壁不說話。
菲文看了幾眼他,突然道:“你别信那老東西的話,沃斯閣下不會讓我們上法庭的。”
查爾低着頭,表情似乎有些難看:“你還挺信任他,一隻雄蟲。”
菲文想開個玩笑:“喂,你剛才不也很信任他嗎,直接求他給中将做梳理,我都沒報什麼希望。”
查爾卻又不說話了。
良久,菲文都覺得這個話題已經過去了時,他才突然說道:“我不想上法庭。”
菲文完全不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害怕,據他所知查爾還是貴族,随便都能解決這件事。
他随口安慰道:“不會的,我剛才注意了,沃斯閣下情況還好,隻是暈了而已。”
查爾仍舊固執地低頭盯着地面,菲文和他本來就不熟,這下也不想說話了。
然而沒過多久,剛才推着沃斯離開的一群蟲子又回來了。
雄蟲還在昏迷,臉色似乎更蒼白了。
菲文有些驚訝:“怎麼又回來了?”
為首的雌蟲醫務官一把推開礙事的家夥:“讓開!”
讓他們束手無策的門被輕易打開,雌蟲們簇擁着雄蟲,将他放到離雌蟲最近的地方,然後緊張地開始上各種檢查儀器。
在離開的時候,他們觀察到雄蟲越來越痛苦,于是試探着又将雄蟲帶了回來,果然,對方平靜了很多。
雜七雜八的各種檢查下來,雄蟲體征一切正常,就是精神絲活躍度稍微高了點,不過也在緩慢趨于正常值。
幾隻專業的醫務官看着牆角軍雌的眼神逐漸複雜,參雜着羨慕。
這種梳理結束精神絲還勾連的情況極為少見,可能是雄蟲失去意識前來不及回收,不過這樣的話這部分精神絲按道理會直接消散,他們的情況格外特殊。
這是由于匹配度過高,雙方精神力差距又太大造成的。
雄蟲精神力枯竭,但是軍雌精神力有反哺現象,所以精神力一直藕斷絲連,離遠了會讓弱的一方十分痛苦。
離得越近才越利于雄蟲恢複。
坦白來講,他們不覺得把軍雌當做雄蟲的營養品有什麼不對。
這是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