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徹也不是胡說,真的到雌蟲為他規定的午休時間了,半小時後他才可以繼續制作模型。
辦公室總共有兩張沙發,拼成一個方角,他們各自占據一個沙發開始午休。
其實标配的中将辦公室應該是有休息間的,但是這間辦公室的視野格外的好,蘭徹當初覺得自己不需要休息,所以就決定把這裡作為辦公室。
不過現在他有點後悔了,已經跟上級發了申請換到一間有大休息間的辦公室,那裡足以放下一張兩米的大床,方便他們兩個同時午休。
私密性也比較好一些。
對于和雄蟲睡在同一張床上這件事,蘭徹已經從最初的惴惴不安,到現在的心如止水。
反正他們倆隻是蓋着被子純聊天,壓根發生不了什麼。
有雄蟲在身邊,蘭徹的睡眠質量确實更好一些。
他也矯情不起來,壓根兒不想拒絕。
不過果然是溫柔鄉英雄冢,他最近是越來越不想起床了,雄蟲拿着香噴噴的早飯到他鼻子前面誘惑,他才迷迷糊糊地爬起來。
小雄蟲真是藍顔禍水啊!
蘭徹默默地看了一眼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沃斯,心裡悄悄地編排對方。
不過說到底他是享受的,這大概屬于一種幸福的煩惱。
以前他疼得睡不着覺的時候,絕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不想起床的一天。
生育院的雄蟲們後來又來了幾次,每次都帶着不同風格的雌奴,逼到他們家門前。
沃斯不動聲色地套着他們的話,雄蟲們不長腦子,輕易就被他套出又是那個赫因安排的。
沃斯心裡恨得牙癢癢。
他已經猜出那雄蟲是什麼打算了。
就是想讓蘭徹對他心生芥蒂,那個渣子好乘虛而入!
做夢!雄蟲在心裡冷冷地想到。
他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後幹脆舉報了這堆雄蟲。
雄保會的蟲子們于是就和生育院的杠上了,沃斯我是清靜了好一段時間。
可是沒過多久,雄保會的不知抽了什麼風,的也開始上門推銷雌奴,沃斯深刻地意識到自己是引狼入室。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他無奈地站在房門前。
“我不想要雌蟲,一隻都不想要!”雄保會派來的雄蟲是一隻c級雄蟲,态度顯然要好得多。
不過沃斯已經對雄蟲這種生物徹底失望了,他深刻意識到這種還算良好的态度,不過是因為自己等級比對方高罷了。
“沃斯閣下,您是不是對這隻雌奴不滿意?我們還有很多備選的優秀雌奴,要不您勞駕,跟我們一起去挑一挑?”那雄蟲道。
沃斯黑着臉準備拍上門。
“滾!”他言簡意赅地說道。
C級雄蟲臉一黑“沃斯閣下,請你對我禮貌一點,我也是一隻熊蟲。”
沃斯簡直要被氣笑了,到底是誰先堵在門口一直按門鈴擾民的?真虧得他好意思說這話。
他身後的雌蟲伸進一隻手掌,硬生生地掰開了門。
沃斯頓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你們是想強闖民宅?不讓我關門是吧?”
蟲子們尴尬地一笑:“怎麼會呢?”
“這都是為了您的福祉。”
“擁有多隻雌蟲能夠讓您的生活變得更好,何樂而不為呢?”那雄蟲說道。
“可是我不想要,你們這就是騷擾。”
那雄蟲顯然沒碰到這麼硬的茬。
眼神示意身後的雌蟲,爬上前來勾搭一下雄蟲。
沃斯見他們注意力分散,瞅準機會一腳踹開那雌蟲的身體,順勢直接關上了門。
任由那堆蟲子在門外叫嚣。
那雌蟲被踹得滑出兩步,不得不跪在地上穩住身體。
腿部劇痛襲來,雌蟲嘶了聲。
憑經驗判斷,他覺得自己的骨頭肯定斷了個口子。
不禁驚異地看着眼前的房門。
這确定是一隻雄蟲?!
他怎麼也沒想到,來給一隻沒有雌蟲的雄蟲送雌奴還能受傷!
那雄蟲也被吓到,面帶驚慌連滾帶爬跑到雌蟲們後面。
他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挨了那一腳會有多慘!
“我……我再也不來了!”那雄蟲哭着結巴道。
“我就知道獎勵這麼高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活兒!”
“鲛绡我也不要了,我們走吧!趕緊走!”
雌蟲們簇擁着那隻c級雄蟲快速地離開了。
門内,沃斯靠在牆上聽着外面的動靜,猜測他們下次大概又會派另一隻雄蟲。
他就不明白了,是自己表達得不夠清楚嗎?怎麼應付完生育院,雄保會的也湊上來了!
沃斯頭疼得要死,連忙提了給蘭徹的午飯,開飛行艦跑到軍部。
隻有在軍部他才能真正清靜下來,畢竟中将的辦公室還是少有敢硬闖的。
沃斯開始考慮給自家房門前配備一個保衛機器,不用幹别的,每次雄保會或者生育院的蟲子來了之後,直接報警就好。
蘭徹聽完他今天的經曆,在那沙發上笑得樂不可支。
“你又被堵了?”他擦着眼淚問道。
沃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你還笑!”
他特委屈道:“他們都不讓我關門,這就是強闖民宅!”
笑歸笑,蘭徹還是考慮起換住處的可能。
以他現在的積蓄,在主城置辦一所獨立防衛的頂級别墅并不是問題,但是他不清楚沃斯想不想搬家。
“是為了我嗎?”聽完他的想法,沃斯問道。
他不想蘭徹再為他額外付出什麼。
蘭徹明白他的意思。
“你擔心個毛線!”雌蟲拍了一把他的後腦勺。
“買了房子難道我不住嗎?你之前幫我梳理的那兩次,算起來超過幾億百亞币。”
“放寬心吧,你不欠我什麼。”
沃斯不樂意了:“我想為你梳理,怎麼能夠用錢來計算呢?”
蘭徹以牙還牙:“我想讓你生活更好,怎麼能用錢來計算呢?”
沃斯:“……”
“……好吧,就依你。”他無奈地說道。
軍雌爽朗地笑了一聲:“那我們找個時間去看房子?”
沃斯看他這麼激動,微笑着答應:“好啊。”
他們吃完了飯,沃斯例行研究自己的模型和機械臂。
蘭徹出去到外面訓練場上,觀察了一下手底下軍雌的訓練成果,然後回來處理了一大摞堆成山的文件。
因為精神力頂級,他看起資料來一目十行,手速飛快。
處理完這堆資料,他又無所事事地跑去訓練室。
沃斯也心癢癢地想去,但是這是在軍部,他遺憾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今天晚上回自家訓練室,雖然條件稍微次一些,但是對他來說也夠用了,況且還有蘭徹這個陪練……雄蟲光是想着便嘴角勾起。期待着晚上回家。
這樣的日子對他來說無比美好。可惜有些蟲子真氣得要死。
從出生的那一天,赫因就受萬衆矚目。
醫務官估計他将會是罕見的雙A級雄蟲,果不其然,成年的那一天,他的信息素引得醫院方圓十裡的雌蟲全部發情。
要不是安保措施到位,他險些被撕成碎片。
不過也是因此,全蟲族都對他充滿了憐愛和尊敬。
他的精神力和信息素等級都是頂A,這在蟲族近千年來都是難得一見的,帝國破例允許他娶五位雌君、五十位雌侍。
不過赫因眼光極高,到頭來也就看中了一隻貴族雌蟲,一隻平民雌蟲。
後者他竟然沒追到!
這樣丢臉的事情他不可能說出去,不過多年來一直沒有放棄。
他就想把那隻清高的軍雌收入囊中,然後踩在腳下。
暗暗地想象着對方像狗一樣蹲在他眼前,那金色的漂亮骨翼被劃出一道道傷痕,再也飛不起來的模樣。
雖然全帝國都認為赫因閣下性格溫柔,從不施虐,但顯然他們都看走眼了。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系呢?
即使赫因不溫柔,也有大把的雌蟲上趕着想嫁給他。
不是沒有傳言說他手段激烈,但是那有什麼關系呢?他星網依舊十幾億粉絲。
唯獨一個蘭徹,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
偏偏赫因還不想說出去,那他面子還要不要了?
他就是要真正追到那隻雌蟲,然後将他棄如敝屣,讓對方嘗一嘗他當初被拒絕的滋味。
但是蘭徹竟然一直不鳥他,自己都這麼溫和有耐心了,對方就一點都不動心嗎?
赫因身邊的幾隻雌侍都嫉妒得要死,沒少給蘭徹使絆子。
可惜那隻軍雌實在是天賦異禀能力超強,幾年時間就從少将升到中将,他的雌侍們也無法再影響蘭徹什麼。
赫因隻能吩咐自己的雌君下手,但是也隻找到了一個機會,把蘭徹暗算去了查佩裡浮巡航。
卻沒想到馬前失蹄,蘭徹竟然從廢星帶回來一隻雄蟲!
并且那麼快就彌足深陷,這簡直是把赫因的臉按在地上踩,他連續幾天氣得沒吃下飯,把身邊的幾隻雌蟲急得要死。
一隻雌侍探聽到那雄蟲不過是個B級,赫因才慢慢平靜下來。
那兩隻蟲子竟然注定無法結婚,這真是太可笑了。他覺得自己隻要動動手指,那雄蟲必然會被迷惑。
蘭徹那天真的性格,想必不會再喜歡那隻雄蟲。
等他傷心的時候,自己乘虛而入不是易如反掌。
但他是真沒想到,那雄蟲竟然和蘭徹一樣是個硬茬。
他換了幾輪雄蟲去贈送雌奴,對方竟然毫不動心,那些雌奴在他看來都是非常優秀的,要不是目标是蘭徹那樣的極品,他還真舍不得送出去。
既然對方不收,赫因此就順理成章地又收了回來。
他愈發舍不得放棄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雌奴,想想自己的雌奴跪在别的雄蟲腳下乞憐,他就有一種自己也在跪着的錯覺,心中不舒服極了。
于是撺掇了雄保會的那群蟲子上門送雌奴,果不其然也被那雄蟲踹了出來。
這下還得到一個那雄蟲很能打的結果,赫因心中說不嫉妒是假的,但他不認為這有什麼。
說到底對方還是不過是個B級,身體素質好又有什麼?
隻有蘭徹那種變态雌蟲才會在乎這一點,蘭徹……他早晚都會收入囊中。
赫因的第一位雌君理所當然是皇室的,頂S五殿下——雲科·林頓,在雌蟲排行中常年霸榜前三,赫因勉強滿意。
雄蟲坐在宮殿内的軟榻上,他的雌君不在,幾隻雌奴正在下方給他捏着腿腳。
不遠處的角落,還有隻破破爛爛的雌奴,正跪在地上奮力搬着冰塊。
天氣炎熱,全帝國都知道赫因閣下隻用冰塊降溫,那隻雌奴每天都要搬運數噸冰塊到各個宮殿。
赫因瞟到那雌奴,不禁厭惡地撇了撇嘴。
二殿下品味也真是獨特,這麼一隻舌頭都不見了的醜奴還留着幹什麼?
礙眼極了。
雌奴張着空洞的嘴不住地喘氣,溫暖的夏天,他的手卻被凍得通紅,上面疊滿了大大小小的凍瘡,黑色的頭發被剃得七零八落。
在處處精心裝飾的華美皇宮裡,他顯眼極了。
雌奴發不出聲音,沉默地幹着活兒。
他隻是眼神時不時落向碧藍的天空,仿佛那雲層之外,星系之間,有什麼令他魂牽夢萦的美景。
他心裡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