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一段?”喬森扒了一大口飯,又夾了一筷子青菜進嘴裡。
“一點十七分城中村東面出口出現一個疑似醉酒被扶進車後座的女性,我這邊在追蹤可疑車輛。”喬森前面的人說。
另一個人接話,“我這邊在看還有沒有可疑人員,目前還沒有發現。”
四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這些屏幕,周圍安靜下來,唯有喬森和白桦吃飯的時候發出的咀嚼的聲音。
“真辛苦啊……”白桦一邊嚼着牛肉一邊忍不住發出感歎,“這麼多錄像得看到什麼時候啊……”
“嗯嗯……”喬森嘴裡嚼嚼嚼,但不妨礙他對此表示贊同。
“我說!”前面那倆咽了兩三次口水,終于還是沒忍住,雖然眼睛還是盯着監控錄像,但嘴角卻流下了羨慕的淚水,“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啊!哪家的小炒黃牛肉這麼香!怎麼不給我們也帶一份!”
“還有你的炸豬排!!”
“擦擦你的口水吧,我都餓死了,不可能給你的。”
“可惡。”
“啊,好像是普通的打車回家了。”喬森指着正中間的屏幕,監控顯示,那輛車停在了路邊,然後過了幾分鐘,一個男人出現,司機下車好像問了幾句,然後把那個穿着外套的醉酒女□□給了那個男人之後就開車離開了,“這個人好像是來接她的,然後司機就走了。”
“嗯,如果不是團夥作案的話應該就可以排除了。”同事拿出紙筆記下車牌和時間節點,“到時候跟前兩次的監控對比一下。”
喬森又扒了兩大口飯,雖然本來炸的香脆的豬排因為悶在打包盒裡,外面的面衣被水汽浸得綿軟,但是豬排的香氣依舊沒有減弱。同事忍無可忍地把他推走,“滾滾滾,别跟我看同一塊屏,自己找一塊别的看去。”
“噢。”喬森嘴裡還塞着米飯,含糊地應了一聲,拿起鼠标點開一段新的錄像開始看。
八月三十日晚上八點,徐佳慧與父母吵架賭氣出門,然後在家裡花店附近的小餐館坐了很久。據老闆描述,當時她似乎是在用手機跟誰訴苦,打字也氣鼓鼓的。然後後面慢慢情緒平複下來了,就走了。飯館老闆還以為她就這樣回家了,就沒再管。隻是沒想到,徐佳慧走的根本不是回家的方向!她走進了一條人迹罕至又沒有監控的小路,自此消失。
那條路是單行道,車輛勻速通過的話大概需要五分鐘。有的司機會有在非測速路段加速的壞習慣,這樣子的話通過時間會更快一點。但如果需要進行找人,确定目标,迷昏,帶上車這一系列操作的話,車輛在小路上花費的時間就會變長。喬森一邊開着入口的監控,一邊開着出口的監控,看看有沒有逗留時間過長的可疑車輛或者鬼鬼祟祟出現的人。
不過逗留時間過長也有可能是因為網約車接客人,如果這條路不是人迹罕至就連車也很少的路段,想要這樣子找到可疑車輛無疑是大海撈針。讓喬森感到一絲慰藉的是,這條小路經過的車輛不多,排查一下也不是不能做。隻是,除了這條路的監控之外,需要排查的監控數量浩如煙海,如果其他地方沒有進展,想要靠着監控一點點排查,怕是趕不及。
他知道,失蹤者等不起。
喬森把吃完的打包盒随手扔在旁邊的垃圾桶裡,加速刷掉了沒有人以及車輛出現的空白段,歎了一口氣,而後又重新打起精神繼續看錄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家的内心也變得愈發焦灼。到了這個地步,大家都在搶時間,案情沒有進展,失蹤者的生還幾率就會越渺茫。但事到如今,所有人隻能逼迫自己沉住氣,再耐心一點,再穩一點,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過。
夜幕降臨,大家也隻是讓人互相幫忙從飯堂打包了幾份飯回來,大家一邊看監控一邊吃。草草吃完之後把去扔垃圾和裝水的時間當做休息,也沒休息幾分鐘就繼續投入。
偶爾響起的是有人看錄像看得眼幹借眼藥水的聲音,然後是一瓶眼藥水在空中劃過一道抛物線準确地落在手中。随後又淹沒在寂靜裡,剩下一兩聲敲鍵盤與按鼠标的聲音。
“各位,新進展。”餘燼拿着一堆資料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打破了沉寂的局面。
聽到案情有新進展,大家的頭就像向日葵一樣集體轉向門口,眼神炯炯,動作整齊劃一。
“壞消息,鑒證科的同事确認兩朵玫瑰是同一片地種出來的。不過好消息是,根據技術部的同事提取的聊天記錄數據顯示,三位失蹤者有一個共同好友。追蹤到IP信息之後,查到了對方的個人資料,具體的都在這。”餘燼把手上的資料遞給最近的人,然後大家自覺開始分發傳閱,“好了,我就說這麼多,後面的你們自己會做。老白,你留在這等新進展,有什麼事情跟我彙報。喬森,你跟我走,具體的路上再說。”
餘燼露出招牌的溫和微笑。
“我們去請他來警局聊聊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