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快走吧。”我有點迫不及待了。
于是我們快步往前走,沒一會兒,果然看見了一個極其隐蔽的洞口。
這裡就像是走到了林子的盡頭一樣,有一座巨大的山嶺隔擋在此,和這邊的杉樹格格不入,底下怪石嶙峋,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這有一個洞口。
“沒想到林子裡還有這樣一座大山,好神奇。”我說。
曼曼抱着手,說道:“說明這底下的墓主人生前定是非富即貴,才會有如此大手筆,不惜搬一座大山來鎮壓自己的墓。”
我靠,底下是墓穴啊,一上來就這麼刺激的嗎?
我點點頭附和她的說法。
庚七清理了一下洞口,招招手示意我們進去,于是我們跟着他貓着腰進了洞。
從外面看這是一個狹小又低矮的洞口,沿着石壁緩緩向裡走,裡面十分昏暗,從洞口照進來一些光,還算能看得清,我走的時候有種一腳深一腳淺的感覺。
沒一會兒,眼前突然就豁然開朗了。
庚七從我背着的包裡掏出來兩個風燈,扔給我一個。
我這才看清楚裡面的全貌。
圓形的墓室,正中間砌起高台放着一口棺椁,東南西北各有一個石階,四周有點燈的燭台,看上去年代十分久遠,但我不知道是什麼時期的。
之前隻在小說裡或者電視上看到過這樣的場景,沒想到有一天這種場景竟然真正出現在我的面前。
什麼感覺?什麼滋味?我無法言說。
我被震撼到了。
我心想父親平時都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的嗎?
我正想順着石階走下去,曼曼把我給攔住了。
我說:“怎麼了?”
“小心有機關。”
“哦哦。”
庚七在四周摸索着,時不時敲敲石壁,我問:“他是在找機關嗎?”
曼曼點點頭,說道:“這裡明顯不是主墓室,所以肯定有到主墓室的機關。”
我點點頭,似懂非懂,蘇杭他們是進到了主墓室裡嗎?
“你害怕嗎?”我問曼曼。
她緩緩轉過頭來看我一眼,然後突然沖我喊了一聲,我吓得後退了幾步,“你幹嘛?”
這裡本來安靜的異常,她這麼一喊,真把我吓了一跳。
庚七也注意到我們的動靜,回頭看了我們一眼,曼曼哈哈大笑,說:“你在害怕嗎?”
“我才沒有。”我氣急敗壞的叉着腰說。
她還在笑,說道:“行了,不逗你了。”
話剛說完,突然,庚七像是摁到了什麼機關,我們腳下的石闆突然就向裡面打開,然後我和曼曼就掉了下去。
這都是刹那間的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就摔在地面上了。
“我靠,怎麼這麼黑?”我躺在地上龇牙咧嘴,“我燈呢?”
唯一的照明工具丢了,現在這裡一片漆黑,你知道黑暗能給人帶來多大的恐懼嗎?特别是在這種環境下。
我和黑暗融為一體,消失在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
“曼曼!張曼曼!”我大喊道。
“我在這裡。”
不遠處我聽到她虛弱的聲音,非常空靈。
“你沒事吧?”我問。
曼曼沒回話,我怕她出事,所以我趕緊尋着剛剛聲音的方向慢慢爬過去。
摸着摸着,我找到她了。
我緊緊抓着她的手,她的手特别涼,我說道:“你傷哪兒了嗎?”
我掉下來的時候有背上這個大包幫我緩沖了,所以沒什麼大事,曼曼可不一定了。
她不說話,我把她扶起來,隻覺得她的身體怎麼跟水做的似的,這麼柔軟,我不敢多想,我把她的手架在我的肩膀上攬着她走,她全身都散發着一種寒氣,我心想網上說的果然沒錯,女孩子都是手腳冰涼的生物。
我們肩并着肩,徐徐前進。
可是忽然,曼曼不見了!
我并沒有放手,可是她就是不見了。
我的腦子短路了一下,我靠這太詭異了,人怎麼會突然消失呢?
我僵在原地。
我的理智終于回歸,我心想難道是她碰到了機關?還是說我被這氛圍影響到了,總之,我現在一個人了。
我非常緊張,于是我小聲地喊着曼曼的名字,隻有我自己才知道我當時聲音都在顫抖,我仿佛全身都被凍住了,一動不動,直到我感覺神經麻痹,我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涼意撲面而來,強行将我包圍。
我緊緊攥着我的背帶,這會兒我甚至都感受不到背包的重量了,我此刻是萬念俱灰,但我知道我必須前進。
我挪開步子,非常小心地前進着。
如果當時有束光晃在我的臉上,你一定能看到我慘白的臉和胡亂的鼻涕眼淚。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到底走了多遠,我隻是一味地前進着。
在我慶幸我還安然無恙的時候,我開始擔心起曼曼來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摔的很重,是否平安。
媽呀,這種情況下我還想着别人,我真偉大。
果然人不能太得意,就在這時,我落地的腳将地闆踩了下去,完蛋!是機關。
電光石火間,我隻覺得四面八方有風向我吹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小腿,手臂,甚至脖子等多處都被射中。
嘶,我一摸,好像是箭,不知道有沒有毒,管不了那麼多了,我趕緊拔掉,好在脖子上插得不深,還不緻命。
我胡亂拔掉感到疼痛地方的箭,呼了一口氣,傷口麻麻辣辣的痛,血濕嗒嗒的粘在皮膚上,很難受。
我的腳也不敢收回來,我怕再搞突然襲擊,那我真的要嗝屁了。
我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恐懼,但長時間的高度緊張,再加上墓裡寒風習習,我不知怎的有點站不穩,腦袋暈乎乎的,可能是受傷的原因吧,我沒有多想。
我拍拍腦袋,強行讓自己清醒過來,我一擡頭,竟然隐約看見曼曼站在不遠處。
我他媽出現幻覺了嗎?
答案是肯定的,這麼黑,我根本不可能看見任何東西。
但我的腿卻不受控制的邁了出去,我也不想過去啊,可是她在向我招手哎。
我幾乎是跑過去的,身體在隐隐作痛,我也不管不顧,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拼命地跑,可是,她卻始終若即若離。
是幻象,是幻象,我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但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我的速度越來越快,忽然,我的腳下一空,我的心髒也驟然一空,我又掉了下去。
翻滾了幾圈,我重重地砸在地上,幾乎要吐血。
我翻身掙紮着起來,手卻突然摸到了一攤冰冰涼涼的液體,我條件反射地縮回手來。
稍微鎮定了一下,我把手放在鼻子下輕輕地嗅着,好像是血的味道。
是曼曼的血嗎?
一定是曼曼的血,她肯定在附近,她一定是受傷了。
我站起來,喊着她的名字,我知道她可能回應不了我,但我隻是一味的喊着。
我說:“曼曼,我知道你在這,你别怕,你受傷了嗎?傷得重不重?”
我開始行動起來,我在附近摸索了一下,居然找到了我的風燈。
安全感漸漸增強,結果我發現我的風燈已經摔壞了,媽的。
我加快了速度,又摸索了一陣,才知道這應該是個圓形的墓室,那應該就有照明的東西。
還是要小心,因為肯定還有機關。
終于,我似乎摸到了一個閘,我不假思索地頂了上去。
轟的一聲巨響,瞬間整個墓室光明了起來,我成功了!
映入眼簾的還有倒在地上的曼曼,我趕緊爬起來跑了過去,扶她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