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一個橋頭,心情無比複雜,這一切似乎都來的太突然了,事情仿佛突然間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這一次,那個認識不久的女孩,消失了。
河水清澈見底,有幾隻小蝦鑽來鑽去,我看着水中的倒影,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的下巴已經長滿了胡茬,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滄桑了。
在橋頭待了半天,我上了去縣城的公交,一路上十分颠簸,大概過了快一個小時,才到了目的地,剛下車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快吐了,不是師傅開車技術不行,實在是鄉下的路太坑坑窪窪了,坐的我腹中極為難受。
我走出公交站,這裡十分陌生,這時候已經是傍晚,天空是粉紅色的,有很好看的晚霞,這不禁讓我想起了在秦嶺的那次,天空也是這樣的好看。
曼曼在就好了,她總說這樣的景色很難再看到了,我卻覺得每天都能看到這樣的景色。
這裡不像莊裡的天空,這裡的天空很藍,晚霞慢慢變成了暗紅色,兩色交疊,很夢幻,吸引着我一直擡起頭看。
我就這樣蹲在街頭看着晚霞,肚子餓得咕咕叫才站了起來。
我去吃了這個縣城的特色面包,很便宜,幾塊錢就有一大袋,随後我還去吃了家小餐館的炒粉,味道很不錯,吃完後我就順着街道慢慢的走,最後走累了我找到一家賓館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向前台打聽去市裡的火車,前台居然告訴我這裡還沒有通火車,不過給了我去市裡的拼車電話。
我撥電話過去,讓師傅來接我。
好不容易坐上了去市裡的車,謝天謝地市裡有去莊裡的火車,于是我馬不停蹄的直奔火車站。
我什麼都沒想,這一刻,想回家的心情達到了頂峰。
由于太累,我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在火車上呼呼大睡,卻總不能安心睡着,我的心裡似乎一直哽着什麼東西。
不過好在在第二天早上我到了石家莊。
回到家,母親還在睡覺,我蹑手蹑腳地回到房間,沒想到還是把母親吵醒了,母親站在房門口問我:“回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吃過飯了嗎?”
“我太累了,想先休息了。”
我已經精疲力盡。
我把包丢在沙發上,突然想起自己好幾頓都沒吃,但早已經過了那股子餓勁,算了先歇着吧。
之後的事就不再細講,無非就是頹廢了好幾天。
等我慢慢回過神來,慢慢回歸了自己的生活,我卻始終沒想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感覺就好像某一天我被莫名其妙拉入了一個群聊,我們在群裡聊的很開心,可是在某一天我發現自己被踢出了群聊。
我到家裡沒過幾天後,竟收到了一個包裹,郵寄人地址寫的是江西南昌,收件人是我,寄件人一欄寫的是張曼曼。
我很疑惑,不是把我踢出群聊了嗎,怎麼我又進去了?
我拆開後,裡面是一封信,我趕緊撕開,從裡頭掉出來一把鑰匙,我立刻認出這不是曼曼的那把嗎?就是她背上拿下來那個,不會錯的,這把和毋母方鼎一模一樣的質地和光澤,我不可能會認錯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瞬間緊張了起來,我趕緊打開了那份信,信中這樣寫到:
秦讓,見字如面。
庚七沒事,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賈亭西在北京,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去問他,我需要先消失一段時間了。
秦讓,你的路會一直走下去的,這把鑰匙對你或許有用。
祝你好運。
看完這封信,我一臉懵逼,我想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去問賈亭西?賈亭西知道這一切的來龍去脈嗎?他媽的這跟賈亭西有什麼關系啊?我想不明白。
曼曼的字迹看上去有種桀骜不羁的感覺,倒是字如其人。
我翻過背面,有一處地址,是北京的一個醫院。
我拿起那把鑰匙仔細地看着,它給我的感覺大概就是神秘,清冷,像它的主人一樣。
我揉了揉太陽穴,庚七沒事就好,看來什麼時候得去北京一趟,得找賈亭西問問清楚。
我終于如釋重負,但這封信真的太簡短了,我的第一直覺就是感到奇怪,像曼曼這樣的人,事情真的是我知道的這麼簡單嗎?還有這鑰匙對我來說有什麼用?她為什麼要消失一段時間?她要去幹嘛?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過想了想,她也沒必要和我彙報行程,非親非故的。
很煩,腦子快炸了。
我沒有把經曆的事情告訴母親,母親問起,我隻說沒有什麼特别的,我怕母親擔心,也怕此事牽連到母親。
之後陪母親吃了頓飯,算是犒勞了一下自己,然後就訂了去北京的機票。
隔天我就去機場了,在上飛機前我還打了個電話給蘇杭,但還是一直聯系不上他。
到了北京後,我順着那個地址去找賈亭西,才發現那醫院在郊區,非常偏僻。
趕到後,我詢問了前台,得知了賈亭西的房号,他這會兒正在和女護士說說笑笑的,我進去後把包丢在他床上,走過去對他說道:“賈亭西,你丫怎麼跑這來了?”
賈亭西看到我,好像很驚喜,說道:“秦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我坐到他床邊,說道:“張曼曼和我講的,話說你是怎麼回來的?”
我看他床頭有幾個蘋果,二話不說拿起一個啃了一口,還挺脆。
他一臉疑惑,說道:“張曼曼是哪位?”
我啃着蘋果,一臉嫌棄地說:“你丫别裝了,你不會是在路上被驢踢壞腦子了吧?”
賈亭西把女護士支走了,很認真的說:“我真不知道你說的張曼曼是哪個,我一醒來就在醫院了。”
我挑挑眉,心想這人有病吧,還裝呢。
我一下站起來,假裝非常震驚的說道:“你、你不會是失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