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她會選擇打開手機,查看這些店有沒有在點評錄入自己的商鋪資料,如果沒有,她可以幫他們一把。
很快,她失望地退出點評頁面,要上架外賣的商家基本都在小衆點評登記過店鋪資料。
盡管沒人評論,也沒有門頭照片,但人家有地址,有電話,有商鋪名。
資料登記得極其标準。
算了,一時半會兒弄不好,還是先吃早午飯吧。
禾嫒尺的目光在食街飛快掃了一圈,最終停留在一家名叫大紅油條的小鋪門内。這家店的店面簡陋程度在整條城中村也是屬于拔尖的程度。
店鋪占地極小,門口隻有一口大炸鍋和一些晾炸貨的架子。再往裡一些是一張大桌,桌上躺着待搓的面團子。店最裡面被一袋袋面粉占滿,摞得高高的,乍一看還以為是個放面粉的倉庫。
小鋪的店主是位沒幾根頭發的大伯,他身上綁了件買調料送的黃色圍裙,正頭也不擡地往鍋裡下油條。
鍋旁的架子上已經晾着一些炸好的油條,還有韭菜盒子。
大伯身旁還站着一位身材幹瘦的大媽,她負責招呼客人,正用筷子把油條往塑料袋裡裝。
這家店不做網絡外賣,現在小店門口的客人不算多,不需要排隊,客人來來去去的,總會有幾個。因此兩人手上的動作幾乎沒怎麼停過。
光從人流量來看,這家店現在算是整條街最多散客的店。
禾嫒尺眼看大伯用長筷子給蓬起來的油條翻面,表示她很理解這些客人們。
畢竟這是現炸老式油條啊,全國人民都知道的美味。
現炸老式油條在整個鵬城都少見,算是珍稀資源。
這東西做起來麻煩,利潤不高,賣貴了沒人吃,賣便宜了不掙錢。大多早餐店裡賣的都是進的貨,或是安心油條。
禾嫒尺不喜歡那個,她就愛吃不安心的老式油條,剛炸出來裡面沒什麼瓤,外皮嘎嘣脆的那種。
就像眼前鍋裡炸的這種。
她看着鍋裡炸的油條在大伯熟練的翻轉下色澤逐漸變得金黃誘人,決定早午餐就在油條店解決。
而且是自費!
她沒想在大紅油條用掉點評報銷餐費的機會,畢竟1.5一根的油條她買得起。再說了,任務報銷額度有足足20呢,得吃多少油條和盒子才能吃夠這個價。
薅羊毛還是得往上限薅才讓人高興,這家店不合适。
她上前點了根油條,一個土豆盒子,用手機付款3.5元,并盯着炸鍋裡漂浮的油條,提出自己的小要求:“我想要剛炸出來的。”
夾油條的大媽顯然經常聽到這種要求,并不意外道:“這些全是現炸的,剛出鍋晾着呢,太熱燙袋子,拿不住的。”她熟練地把土豆盒子裝袋裡,問她:“油條要軟一些的,還是脆一些的?”
禾嫒尺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視線從油鍋的炸貨裡挪到大媽臉上,回:“我喜歡脆的。”
“好嘞,給你根炸得老一些的啊。”
大媽把裝油條和土豆盒子的袋子遞給禾嫒尺,轉頭又繼續開始問下一個食客要些什麼。後面排隊的食客顯然都是熟客,他們點油條的時候,都會主動說自己要軟油條還是脆油條。
裝了炸貨的袋子剛到手裡,禾嫒尺就知道大媽說的都是老實話,不管是油條還是土豆盒子都還熱乎着,甚至還有些燙手。
她剛張嘴想吃,忽然想起手機裡那個奇怪的APP,決定吃之前先拍張照,說不定以後有什麼任務能用上,有備無患。
手裡的油條、店鋪門頭、在大油鍋裡翻滾的炸貨,各拍一張,這次她有好好對準了焦才拍。
确認照片沒糊,禾嫒尺收起手機,準備專心對付自己的早午飯。
她小心翼翼地隔着袋子抓住油條,張嘴往油條頭上啃了一口。
咔嚓。
随着被啃咬的油條身上傳出脆響,焦黃色的面皮落入口中,禾嫒尺感動地用鼻腔吸了口氣。
就是這個味!
剛出鍋的油條還帶着熱乎勁,随着齒尖咬合,一入口就碎開來。略帶鹹香的油條脆皮伴着少量帶着韌勁的瓤,兩種口感在嘴中交叉混合,讓人啃完一口還想再來一口。
這家的油條的調味比一般的淡些,更适合配點什麼吃。
油條單吃好吃,配上其他食材也好吃。
一般流傳較廣的是油條配豆漿,幾乎全國各地都能吃到這個搭配。
不同地方也各自有對付油條的方法。
北邊某些地區會把油條放到燒餅裡吃,上海人會用飯團包着油條吃,河南人會把油條泡進胡辣湯裡,雲南人喜歡用油條配豌豆粉。
不吃辣的廣東人會用油條蘸着粥吃,某些嗜辣地區的人還會随機把油條淹死在一碗辣子米線裡。甚至還有把油條劃開,往裡面放腌脆蘿蔔的吃法。
可惜大紅油條店不賣這些配菜。
油條店不賣,或許還有别的店賣。
禾嫒尺又啃了一口油條,視線在食街上掃射,試圖尋找賣豆漿的小店。
沒有的話,粥也行。
其實像這種早餐類的東西,一般過了10:30都會收攤改賣别的,這家油條店開到傍晚已經算是異類,所以禾嫒尺對于自己是否能找到豆漿不報太大期望。
沒想到她才花費幾秒就找到目标——豆漿确實沒找到,但油條店對面的雜貨鋪居然賣豆花。
買了油條的食客有不少轉頭就往雜貨鋪裡紮,她隻需跟過去就找到了,得來毫不費功夫。
油條店的熱賣讓雜貨鋪的豆花銷量不錯,雜貨店的老闆确實有些商業頭腦。
“豆花怎麼賣呀?”
“3元一碗。”塑料碗。
好嘛,一小碗素的甜豆花價格快趕上油條加土豆盒子的價了。
但其實這才是真實的物價,3元一碗的豆花在鵬城甚至還有些便宜。
禾嫒尺趁着店員小哥給打豆花的功夫,迅速拿出手機搜索大紅油條,想看看這家店有沒有被小衆點評收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