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沉的夢境中,蘇然又一次穿越回了醫院,那裡彌漫着熟悉又陌生的消毒水味。她聽見兒子清脆的聲音,正在聲情并茂地為她朗讀自己寫的作文。每一個字句都充滿了童真與真摯,讓蘇然的心中湧動着暖流。
而另外一側,女兒像小貓咪一樣依偎在蘇然的身旁,輕輕地撫摸着她。離别前,女兒親了又親,那稚嫩的親吻仿佛帶着治愈一切的力量,讓蘇然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然而,在這溫馨的畫面中,徐銳的出現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的臉胡子拉碴的,與這溫馨的場景有些不協調。
看着兒女們都長得很好,蘇然的心中滿是欣慰與安心。于是,她輕輕地躺下,讓自己的身體緊貼着床闆,仿佛想要融入這個夢境之中。
就在這時,她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當天車禍的畫面。那驚心動魄的一刻,仿佛又重現在她的眼前。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種驚恐與無助,但在這夢境中,那一切卻又顯得如此遙遠與模糊。
蘇然知道,這隻不是夢,她看見三車交彙,安全氣囊瞬間彈開,緊接着是尖銳的鳴笛聲和混亂的嘈雜聲。她努力想要解開安全帶,從車裡爬出來,但身體卻仿佛被束縛住一般,無法動彈。
她眼睜睜地看着鮮血從某處流出,卻不清楚自己到底傷在了哪裡。她想呼救,卻感覺連呼喊的力氣都沒有,也感覺不到任何疼痛。那一刻,她隻聽見血流的聲音,心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就這樣死去,她不想死,她後悔跟蹤這對爛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疑惑:如果不跟蹤徐銳,是不是一切就不會發生?
蘇然反思着自己的執着,為何不能幹幹脆脆的結束,非要走這一遭?然而,就在這些思緒翻湧時,她的意識逐漸模糊,最後什麼也不知道了。
在蘇然的記憶中,她依稀看見交警将自己抱上救護車,和其他傷者一起前往醫院。
醫院裡一片忙碌,醫生們緊張而有序地進行着搶救工作。然而,在搶救的過程中,蘇然的家人卻遲遲未能聯系上。最後,公安部門通過蘇然手機的緊急聯系人聯系上了徐銳。
“你好,你這人怎麼不接電話,我是***區某交警大隊警察”一個警察有點生氣的說。
“汽車尾号******的車主,有一位女士在某三叉路口發生交通事故,現在人已經在H城醫院搶救,車内駕駛證是蘇然,請問你可否認識,請立即趕往醫院。”徐銳一下愣住了,應該是蘇然出事了,他有點六神無主。
“警察同志,你說什麼?”徐銳說。
“你聽不清嗎?汽車尾号******的車主,有一位女士在某三叉路口發生交通事故,現在人已經在H城醫院搶救,車内駕駛證是蘇然,請問你可否認識,請趕緊來醫院。”警察說。
“醫院在哪裡”
“H城醫院搶救,帶上你的身份證、駕駛證、行駛證等,公安機關和交警部門會去醫院做筆錄。”
“我老婆嚴重嗎”徐銳問。
“人昏迷了,正在搶救,随後你應該能接到公安電話,請保持手機暢通”警察說。
汪蘭蘭聽見徐銳和警察的通話,大緻知道發生什麼了。接完電話的徐銳,心中一陣慌亂,不知如何是好,汪蘭蘭見他躊躇的樣子,叫他趕緊去醫院。
徐銳匆忙趕到醫院,在路上接到了公安局的電話,告知蘇然搶救的醫院等等信息。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蘇然,臉色蒼白,徐銳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痛苦和慚愧。他緊緊握住蘇然的手,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後悔自己沒能照顧好蘇然,也後悔自己曾讓她承受了那麼多的壓力和困擾。
汪蘭蘭看見徐銳離去的背影,有點怅然若失,于是給徐銳發了微信:“她現在怎麼樣?”
看到汪蘭蘭發來的微信,徐銳的心情愈發沉重。他回複道:“她的情況很嚴重,斷了三根肋骨,頭部、手臂、腿部都有傷,整個人基本都包着繃帶,現在還處于昏迷狀态。我真的好難受,我無法想象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會怎麼樣,我怎麼和家裡交待。我真的覺得對不起她,我不想失去她。”
汪蘭蘭很快回複:“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你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隻能盡力去面對和解決。你現在要堅強,要照顧好自己,才能更好地照顧她。”
徐銳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寫道:“我知道你說得對,但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覺得很自責,很内疚。我不想再給大家添麻煩了,我們暫時不要聯系了吧。”
汪蘭蘭看到這條消息,心裡有點難過。她想了想,回複道:“你這樣說我會很難過的。我們是朋友,應該互相支持。你現在需要有人陪伴和傾訴,不要把自己封閉起來。我會在這裡陪着你,一起度過這個難關。但如果你真的需要靜靜,我也會尊重你的決定。隻是,記得要注意身體,不要太難過。”
徐銳看到汪蘭蘭的回複,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并不孤單,還有人在關心着他。他深吸了一口氣,回複道:“謝謝你,小藍藍。我會注意身體的,也會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心态。隻是我現在真的很亂,需要一些時間來整理自己的思緒。希望你能理解。”
此刻,徐銳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他隻想守在蘇然身邊,祈求她能夠平安度過這次難關。而蘇然,雖然身體受到了重創,但她的意識卻逐漸清晰起來。蘇然她有點沮喪,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放棄,她要為了家人、為了自己而努力挺過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