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檢結果判定他是被車輛撞擊緻死,但案件并沒有定義為車禍,因為他是追擊犯人的途中身亡,誰也不能确定開車的人是否是共犯,或者是犯人将他推到車前。
美和子能夠知曉的案件細節隻有一個——佐藤正義死前還在呻/吟着“愁思郎”。他的警察手冊和遺落在家的手铐沒有跟随下葬,作為遺物保留在家中。
這一樁懸案,至今沒有告破。
“我要成為警察。”我們在那之後的一通電話裡,她哽咽着告訴我,“讓爸爸得到他應有的‘正義’,即使要等待十二年、十八年,我要追查到底!”
“我也是。”我向她承諾,“我們追查到底,直到真相水落石出那天。”
回到當下。
坂田佑介的志向讓我很認可,我們倆約定以後考上了就再見一次面。
“在分别之前你先拿上這張畫吧。我們一起找這個人。不過我們隻去人多的地方。”我把速寫畫克隆了一份給他。
說真的,要是瑛的爸爸真的在幹什麼不方便聯絡,失蹤了,或者已經被填進水泥灣了,找他這種事還得我們小學生/初中生出馬才行,不然很容易觸發“好奇心害死貓”結局。
然而即使是我們這樣的滅口優先級底端,也得注意不引起懷疑。
所以我非常理解為什麼瑛不告訴我她爸爸的真名,很有可能坪内這個假姓氏是比較安全的,而真名會帶來麻煩。
我在逛超市的路上買了幾副兒童墨鏡和棒球帽,然後我們三個就打扮成這樣找那些店員搭話,問他們有沒有見過畫像上的人。
不得不說,坪内先生的僞裝真的太不起眼了,哪怕按照瑛的說法他可能經常在大阪活動,尤其是速水這一片,也沒人眼熟他。
一看畫像他們都感覺這種男人立本到處都是,從人堆裡能揪出好幾個一模一樣的,對“坪内”這個姓氏也沒什麼印象。
我們三個從中午找到晚上,還是一無所獲,坂田佑介隻能留下家裡的電話跟我們告别回家,他母親還等着呢。
我跟瑛累得蹲在路邊,聽她打電話給媽媽報平安。
“明天繼續找嗎?”
“繼續吧,今天先找個地方睡……”
我:“……”
瑛:“……”
瑛:“我們好像住不了旅館或者酒店。”
“是啊。”
“我沒想太多。”一直不苟言笑的瑛罕見地有點窘迫,“早上看見媽媽一夜沒睡,在偷偷哭,一時沖動就跑出來了。你本來是怎麼打算的?”
“我想着随便找個地方下,先玩夠了再說。”
佐藤大律師并不擔心我,我的手環上有發信器,帶了手機和現金,她說我要是實在不知道怎麼辦就報警,待在警局别動,她會讓小白臉我父帶着感謝信慰問品和竹鞭來接我,估計也沒想過我會玩到這麼晚。
我突發奇想,“青梅,要不我們去公園睡一晚吧。”
“會被拐賣吧。”
“那我們輪流守夜?”
“還是會被拐賣吧。”
瑛覺得我非常不靠譜,她決定自己想辦法,“坐車回家是下下選項,我們明天還要待在大阪,可以的話還是盡量在本地住宿,但是我們又沒有辦法去旅店……等等,要是比較寬松未嘗不可以。”
于是我們一家一家旅店試,走到腿都軟了終于找到一間旅店同意我們電話聯系監護人,監護人再打給酒店給我們訂房就行,我和瑛各自打了母親的電話,終于在晚上九點多住進了旅店,點了兩份外送狼吞虎咽。
我和青梅的關系在這短短半天突飛猛進,具體表現為她知道我今天用來畫速寫的稿紙來自我的小說筆記本以後,她主動了解了我寫的故事。
“主要講的是一個從小被霸淩,因為意外成為實驗體換取力量,加入黑手黨組織成為首席殺手的故事。”
“聽起來還挺有意思的。”
“那當然,”我說,“其實我的朋友們在我的小說裡有自己設定的角色,而且都有很酷很帥氣的故事線,我的青梅,我當然不能虧待了你,你也得有一個。”
黑車組織除了變性的佐藤櫻子(也不知道算不算)以外,還沒有女性角色呢,這怎麼行!
“瑛!”我握住她的手,“你就是我的春野櫻啊!我一定要給你安排上比蘭博基尼還多的天使劇情!”
“天使?”瑛的眼睛變成了蚊香圈,“你寫的不是黑/手黨小說嗎?”
“是啊。黑/手黨組織就是由身在光明心向黑暗的天使和卧底組成的,這是常識啊!”
我給她舉例子,“你看彭格列……哦你可能不看《家庭教師reborn》,他們的成員都是拯救世界的天使呢。”
“是這樣嗎?”瑛越發困惑。
說幹就幹,我扔掉外送盒子當場就開始寫新劇情,正好今天寫完過幾天拿給秀gi校訂,真是日程安排的天才。
遠在東京鄉下的赤井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