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假期跑去上禮儀課了?好違和!
雖然對方的外表乍看很有禮儀,但由于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佐藤(中二)病症突然發作的樣子,看到這麼優雅的佐藤真是不習慣。
對方注意到他的打量,湊到他耳邊,呼吸打在頸側。
會說什麼呢?當事人分神地想。
佐藤特意壓低的陰冷聲音響起——
“放學給我等着,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
還沒放棄不良人設啊,某種程度上真是令人敬佩了。
然後這人站起來,又如法炮制地湊到降谷零耳邊放狠話,“明天放學給我等着,降谷零!”
降谷零:“排順序就算了,把我排在第二天你居然還這麼理直氣壯地說出來啊!”
真是不可思議啊這個人!
不過,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社團選擇一樣,放學找誰的順序問題也就沒有意義。諸伏對音樂感興趣,自學了一點貝斯,降谷想跟好友合奏,決定去學一手吉他,兩個人興緻勃勃地準備報音樂類社團。
降谷這個人最離譜的地方是,他的設定已經很時髦了,他還能更時髦——他居然是個音癡,是故意走調也達不到的程度。
而且他的音癡還是間歇性觸發,想好好唱時又很好聽,就是那種“平凡女孩飽受嘲笑,掀開劉海認真打扮上台表演一鳴驚人”的經典套路,究竟是誰在創造這種男配角,再這樣下去BOSS戰的時候人氣查無此人的我真的隻能在角落打拳了!
不行,決不能跟他撞設定。
我直接滑步走進籃球社,憑借超強體力和準度當上了一陣得分後衛。
為了保持不良少年人設,我堅持不剪頭發,因為啥也看不清撞了幾次桌椅以後,我的後座無奈地送了根發圈給我。
我把大半頭發還有劉海在後腦勺紮起來,意外發現這樣也挺不良的,在我攬鏡自照練習不良邪笑時,後座又默默給了我一張創可貼。
貼上更不良了。
話說我的後座是誰……這位置本來有人嗎?
坐在我後方的同學非常纖細,就像大病初愈的紙片人,路人甲标配黑發藍眼,發梢柔順地垂到耳下。
沉默了,這男同學還是女同學,乍一看是男生,仔細一看又像女生。
雖然剛才随手給我送了必需品,但TA好像沒有繼續接觸的意思,下垂的圓眼睛讓TA周身的氣質很溫和,卻不容易熟絡,是‘保持距離’的信号。
……嗯?
我的後座都是固定屬性嗎?
這個神似諸伏同學的新同學是怎麼回事啊。給人的感覺也太像了,邪神看了都會懷疑新娘是雙胞胎的程度,甚至可以直接進入‘替嫁’劇情了!
我跟他簡單地交換了名字,這位替嫁新娘名叫淺井成實,是新來的插班生。班長可能是覺得我們倆相處還不錯,讓我把社團申請表給他——然後我發現他剛滿十三歲,是跳級考進來的。
石錘了,我的後座确實是固定屬性,不是十世轉世的高智商邪神新娘不能坐。這兩任新娘在待人态度上還莫名神似。
我對淺井的好感度一下上升到了35,淺井也會安靜地聽我說話,我嘗試跟他伸手要作業——他當場就拿給我了,是作業工具人3.0!
而且和諸伏不同,他輕易地就被我的亞薩西折服了,根本沒有拒絕過我任何要求。
“諸、淺井啊。”我說,“要不要交個朋友啊。”
路過的班長眼睛一眯,“佐藤,你知道這樣說話聽起來像在霸淩淺井君嗎?”
“我沒有啊,我在和淺井交朋友呢。對吧,淺井?”
“聽起來更像霸淩了。”
淺井成實一言不發。
我:“?”
班長:“佐藤,你不覺得你說話……”
“不覺得!”我大驚,“我真的在和他交朋友啊,我友好地跟他分享了我在‘家族’被老鼠暗算的事,還友好地跟他要了作業,這難道不是感人的羁絆嗎?”
“這樣說話聽起來完全就像霸淩啊。”
我回想了一下我和淺井成實說這些時的語氣……我當時挂載的好像是高橋reborn的陰森威脅音!
而且我這學期的人設是不良少年,這些天似乎都是用這種語調說話的……
驚,“原來你以為我在故意欺負你才不說話不拒絕的嗎?”
淺井成實平靜地,“難道不是嗎?”
難道不是嗎?
這句話從我左耳鑽進右耳,右耳鑽進左耳,在腦子裡反複回蕩。
一句話,擊碎我的心防,當時我就淚奔着跳窗跑路了,班長追了我三層樓都沒追上。
“佐藤!别跑啊佐藤,我猜到你不是那個意思了喂!”他明明隻是想趁機給他們兩解開誤會的,怎麼會這樣!
“嗚哇哇哇哇!”
“佐藤,停下!大家都在看着我們呢!好奇怪啊混蛋!”
“我不在乎了嗚嗚嗚嗚!”
佐藤束明短暫的不良少年生涯,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