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入後宮!”控衛附和。
萩原研二:“……”
越說越離譜了啊喂,為什麼拉下王位以後要納入後宮?!
來自關東大賽主辦聯合會的裁判一聲哨向,一方跳球獲勝,比賽開始。
神奈川的戰術中,球員位置多少都有些模糊,分衛萩原研二并不粘球,反而在許多時候充當組織者,分球給位置合适的隊友,與此同時,他的個人得分能力也很強,盯防他的人必須全神貫注,關注他的動向。
東大附高盯得很緊,他們隻能全力跑動擺脫防守,嘗試拉開距離接球投籃。
很快他們就發現,對手隻要搶到球就快速轉換攻防——帶幾步傳給1号,然後那個1号随便在什麼位置,對位的人剛被牽動追着跑,他急停轉身,伸手就投,空心入網!
“搞什麼……這個距離。”跟防的人額頭冒汗。
他不會每球都中吧?!
他不一定每球都中,但投起來沒完,個子小跑起來像一陣風一樣快,毫不誇張的說,眼前隻剩下一道白色殘影,像有全場視野一樣總能跑出空位——即使沒有,他的隊友似乎也想傳給他突破。接到球投起來又堅決又快,準度非常驚人。
萩原研二依然冷靜,雖然是對位,但他并不負責防守佐藤,觀察局勢,保持着自己的得分和傳球節奏。
佐藤風一樣經過,留下一句挑釁,“本王現在手感火熱哦。”
确實火熱啊,開場以來8投7中呢。萩原研二輕笑,上前逼搶。
因為遊戲進度被無限擱置的one on one在正式比賽中實現,兩人本場首次對位,四目相對,都緊緊注視着對方的一舉一動,仔細到恨不得掃描每一個破綻。
“想從左邊突破嗎?”萩原研二笑道,“啊,猜中了。我可不會讓你過去。”
佐藤的三威脅在他面前沒有太大威脅,畢竟他也是突分投全能的後衛,前者嘗試無果,傳球被斷。
球過了兩手傳回萩原研二手中,他運了兩下,忽然後撤步跳投,跟防的佐藤因為身高無法封蓋,被當面命中。
“我也手感火熱哦。”他自然地微微歪頭,面帶笑容,“小心被篡位啊,陛下。”
佐藤的勝負欲被挑了起來,冷酷地哼了一聲,“我會把你打到哭出來。”
“很期待哦。”
他們兩互相挑釁了幾句,又默契地分開,今天畢竟不是線下約戰,按照雙方的戰術,分衛vs分衛不應該經常出現。
正如教練所安排的那樣,神奈川附高的得分難以阻止——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定的投籃能力,依靠跑動分球多點開花,到第二節時,幾乎每個人都有得分,按死一個點,總有另一個點起來,把希望寄托于他們自然而然地全部啞火是不可能的。
東大附高的戰術是不斷地壓迫防守,打壓對方的手感,與此同時,1号有了大量出手權,佐藤幾乎是全隊唯一的進攻點,得分快速上雙,占據了全隊得分的80%。
一般人這樣不停地跑動投籃,體力會快速下降,準度也将受到很大影響,畢竟手臂會陷入疲乏,但對于習慣了每周進行大量射/擊訓練,賽前又針對性地練習投籃的佐藤來說,他的狀态依然昂揚。
倒不如說,這樣的頻繁出手下,他的戰鬥力和進攻欲/望被徹底解放,堪稱火力全開,越打越有自信,甚至在三分線外就伸手投籃。
雙方以膠着的分數進入中場。
剛結束兩節高強度的運動,一陣的隊員基本都出了不少汗。
站在他們中央的佐藤也是如此,透明汗水從臉側流入脖頸,他漆黑的碎發不再亂翹,發梢微貼額角,連頸後因為跑動不斷甩動的短辮也耷拉下來。
掀起白色球服的下擺,露出線條明顯的一截腰腹,佐藤用衣擺胡亂擦了擦泛着薄紅的臉,意識到有人在看自己後,下意識仰起頭,朝着那個方向挂起君主的禮貌微笑。
但場上的你來我往多少影響了他的神态,以至于這個笑容也帶着挑釁的意味。
降谷零微怔,翻過手中藍旗背面,對比,啞然失笑。
一模一樣。
所以佐藤的粉絲是在中場拍下了這張照片麼?
起初覺得這個後援會這麼多人實在有點誇張。然而比賽開始後,降谷零才發現這個人數或許還是少了些。
不論場上有幾個人在跑動,隻要看過去,視線一定會被1号吸引,直至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在他寫意飄逸的動作中出神。
起碼這一片的觀衆——已經不止是東看台,都為他每一次突破,每一次投籃牽動心緒,在他得分後短促又激動地自發呼喚君王。
簡直是無與倫比的統治力……根本無法移開視線。
中場休息過後,下半場開始。
兩邊都适當地換上了替補,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打滿四節的體力。不出意料的,兩邊的ACE都有着不俗耐力,依然站在場上。
對面的大前鋒被佐藤撞得呲牙咧嘴,後者外形纖細,常被誤以為是一碰就倒的專業騙罰選手,然而在對上才知道,他不止跑得快,沖擊力還很強,像一枚炮彈一樣。
佐藤和萩原研二一對位就有很多話,可能因為上半場打得太焦灼,他瘋狂得分,萩原研二那邊也回以顔色,得分助攻兩開花。
“一對一的話會被我看穿的,”這個人可惡地說着,“還是跑遠點投籃吧,陛下。”
“區區激将法。”佐藤繃着臉,“我不會再上當了。”
“真的嗎?那來突破我試試吧。”
“……”還真突不掉,甚至被當面進了幾個。
佐藤怒氣沖沖地運着球,冷不丁背後傳球,不再跟他面對面。
萩原研二看着他燃着火焰的明亮藍眸,勾起嘴角。
正如教練預判的那樣,神奈川附高的替補不一定有一陣的全面,第三節他們的得分點要少了些,萩原不得不改變策略,更多地持球單打,盯防他的人馬上從一個變成兩個,他的替補隊友被放心地放空,令人無可奈何。
佐藤的靈活度下滑明顯,他投籃時的調整變得更多,手感較前兩節冷卻,也不再在三分線外浪投,但高出手的回報依然明顯。原本膠着的分數逐漸拉開,一方占據優勢。
等到對面察覺不對,第四節将休息好的一陣隊員換上時,頹勢已經難以挽回,沒有籃球比賽中經典的驚險絕殺/反絕殺,東大附高保持着穩健,全力防守,順利取得開門紅。
比賽結束的哨聲響起時,雙方都不由而同地彎下腰,把手撐在腿上大口喘氣。
他們不一定是D組最強的兩支隊伍,但實力确實相當,雙方都竭盡全力,打得格外激烈,尤其是上半場,幾乎一方剛取得領先,另一方就馬上追上,分差始終保持在個位數。
作為兩邊少數打滿四節的人,比賽結束,繃緊的弦放松後,佐藤也累得不行,站在自家球框下懶得動。
頭頂的毛巾遮住了大半視線,看不見臉的人走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了他,同樣火熱的體溫和激烈的心跳透過對方濕透的球服傳來,他感覺自己像被泡進了一池熱水裡。
這個人比他高一些,汗水從對方的下巴落入他頸側,涼得要命。
“很厲害哦,哥哥。”清亮的,熟悉的上揚語調。
頭頂的毛巾恰時滑落,佐藤微微仰頭,與一雙帶着笑意的眼睛對上,對方長長的眼睫打濕了,眸光閃亮。
“那是當然的,”他強行壓平音調,企圖顯得寵辱不驚,依然難掩張揚,“但是——fifty fif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