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堂瑛祐:“呃,工藤君,不是我想偷懶。”
他抱着膝蓋,老實巴交地和水晶球一起坐在小推車上,“你知道的,我的職業是占蔔師,技能是[尋路尋人],已經到最後一關了,我除了在這裡蹲着給水晶球換照片玩,好像也做不了什麼。”
工藤新一找了一圈,“松田先生呢?”
本堂瑛祐回憶,“松田哥哥嗎?他說他的劇本上寫着[盜賊技能:來無影去無蹤,速度MAX的存在,你的能力就是快到讓所有人都看不見你],所以他打算在開打前,用最快的速度跑出大廳,現在應該已經不在這了吧。”
好一個人才濟濟的隊伍。
工藤新一抽了抽嘴角。
他低頭看自己的最終章劇本,[法師技能]下方,連一個普通攻擊都沒有,全是大規模魔法,每個魔法下方都有着高達200詞的大串吟唱詞。
原來隊友偷掉的每一份懶,都償還在他這裡……
他捏着劇本,無奈地掏出法杖,遠遠地站在兩個正在進行柔道對戰的人側方,開始吟唱。
“天地間最慈和包容的水元素啊,你們組成萬萬生命,慷慨地賦予天地以生機,咆哮的海、不息的川、流淌的河、墜落的雨、無形的霧、潔淨的露,贊美你,天地間最神聖的元素!水之偉力!……”
這是一場純切磋,佐藤美和子不落下風,但也幾乎感受不到對方的上限。
自從約定好要與兄長一起成為警察後,他們兩個都在為此努力,兄長學習射/擊、格鬥,有紀姑姑也給她請了私人訓練師,但不管是體格、力量、速度等先天差距,還是技術差距,都比想象中更大。
“哥哥,好強……”她歎氣,“已經看不到你的背影了。”
“等我在交番的實習結束,就一起訓練吧,”佐藤束明說,“追趕我,打敗我。”
“還以為你會說,‘沒關系,我會保護你’,想想也是,那樣說的話,就不是哥哥你了,”佐藤美和子揮拳,“等着吧,佐藤束明!”
這場較量,以勇者勝利告終。
終于排除萬難,坐到了漆黑王座之上的勇者,發出了打敗魔王後的第一聲宣言。
“從今天開始,這座王城屬于我,這座王宮屬于我,這個世界也屬于我,我是統治你們的新王!”
他的手背交疊,撐着下巴,“去,把我的雕像建造起來,我的眼睛要注視着治下的每一個臣民!”
戴上紅色長角的管家欠身,“是,謹遵您的命令,王。”
最後一個攝像機,靜靜地躺在莊園大門頂端,仰拍着拄劍而立、俯視每一位來客的巨型勇者雕像,聚焦于它栩栩如生、冷冽如冰的眼睛。
《穿越異世界後我竟然成了勇者》,堂堂完結!
雖然很想和親友們多玩幾天,但可惜除了幾個領了寒假暢玩券的小學生,對于社畜來說,新年假期的力量,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不過,梅子和佐倉他們兩人是自由職業,加上想要在永見莊園及周邊四處取材,也會多待一段時間。
聚會的時間隻剩下一天了,我必須珍惜冬光!
于是我扛起降谷就跑,“事不宜遲,這裡就有一個地下靶場,我們快去較量一下吧!”
“噗嘔……我、能自己走,佐藤,放我下來!”
“不要掙紮了降谷,你已經被我捕捉了,以為我會這麼輕易讓你逃掉嗎?”
“我根本沒想逃啊!”
諸伏景光收回目光,旁邊的野崎梅太郎還在和佐倉千代讨論關于‘樹上的神秘小孔會不會藏着一張卷起的情書、約會的紙條’。
“可能是弩箭留下的痕迹。”他也随意分析起來,“能在莊園練習射箭的,大概率是幾位主人,從風化程度看,已經是經年的痕迹,高度在一米六左右,平直射出……可能是束明中學時留下的。”
佐倉千代:“好厲害!”
一粒足球滾到他們腳下,工藤新一小跑過來,将球撿起,原地颠了兩下,分心注意他們的動向。
“是那個啊,定時機關留下的痕迹。”
第一次來莊園的時候,他和老爸就讨論過這個箭孔,信息不足,所以沒有辦法下定論,後來通過犯人的陳述才确定是殺人機關。
諸伏景光:“在生活的地方,布置這種機關嗎……”在測試弩機?未免太不安全了。
野崎梅太郎從剛剛起就感到莫名熟悉,中學、定時機關、恰好是小明mini版腦袋的高度……線索練成一片,他頭頂的燈泡亮起,恍然大悟,“是那個時候,高橋真由美保護了小明躲過暗殺那次!”
快八年過去了,他依然記得當時繃帶小明看見他就抹眼淚的模樣,雖然後來将遇襲的情節畫進了漫畫,但他其實并沒有将這當成一件輕松的事。
“暗殺?”諸伏景光怔住。
[5歲那年,佐藤櫻子被确定為繼承人候選,與高橋真由美偶遇,後者對她一見鐘情……
佐藤櫻子的家庭教師高橋真由美,女性,銀發碧眼,25歲,一名頂級殺手,被佐藤财團雇傭作為大小姐櫻子的貼身保镖,二人重逢……
樹叢中飛出的小鳥、害怕尖喙的15歲櫻子、将她撲倒并說‘沒事了’的高橋真由美……
“假期撞到頭了嗎?”
“啊,沒辦法,家族裡出了老鼠,被暗算了,還好我的屬下忠心耿耿,保護了我。”
“我得去爺爺家。”
一旦問起爺爺家在哪,就會被糊弄過去。
“也就是說,‘爺爺家’指的就是‘永見家’。”]
一頁頁黑白的漫畫碎片、記憶中已經模糊不清的對話、因為不想探究秘密而咽下的疑惑、不久前零的話語……
紛雜的畫面、高低交織的聲音、不斷褪色又不斷鮮妍的圖像,在腦中閃回,他忽然感覺有些暈眩,急促地喘了口氣,抓住野崎梅太郎的手臂。
“這種事……這種事……經常會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