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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愛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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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他曾問過她,如果有一天他們擁有了法國,她最想要什麼,是著名的 Chanel五号香水,還是Cartier的祖母綠胸針。

那時,她瞭望窗外溫柔的夜色,仿佛陷入了沉默的光影裡,緩緩告訴他,她想去看蒙脫蓋伊街的朵朵玫瑰,如果戰争結束。

可是,在巴黎的那些時光,他們将彼此蹉跎得隻剩下疲憊。

帕特農神廟下,諾伯手持一台小巧的萊卡相機,身着純白襯衣,兩條格紋背帶從後呈Y字扣向前,風吹拂過他亞麻金的頭發,仿佛回到那年在上海時29歲的青姿奕奕。

而身旁的姑娘不知許了一個怎樣的願望,他購買的那支野玫瑰正别在她耳畔的發間,烏黑與深紅交相輝映。

“在希臘神話中,玫瑰是愛神阿弗洛狄忒的情人阿多尼斯的鮮血所染,他為了展現自已有追求阿弗洛狄忒的勇氣,孤身前往了森林,最後在和猛獸角鬥時死去。”

邱月明睜開眼睛,看向他時微微一怔。

然後下一秒,“咔嚓”一聲白光亮起,别着玫瑰的少女在神廟前的身影被永久保留……

夜晚,埃爾穆大街上燈火璀璨,通宵達旦,各種攤販,車馬湧現而出,各種各樣的跳蚤集點也紛紛開張,小攤前擠滿了來度假的外國人,商販們則趁機向他們兜售當地的旅遊特産,如稀奇古怪的擺設、光芒耀眼的珠寶和各種真假難辨的小玩意兒。

邱月明披散着剛洗過的長發,穿着一條地中海風格的藍白裙子,踩着舒适的平底鞋,穿行在擁擠的石闆街上,那徐徐的海風吹開她寬松的裙擺,像多多盛開的花朵,而沿途暖黃的路燈也将她的肌膚照映得如鍍上光芒般柔和。

在這裡,中東人、西亞人、歐洲人,各種各樣的人種都有,她可以完全展現自己中國人的相貌,而不必用層層的絲巾包裹,擔心受到排擠。

她停在一間舊貨的古董攤前左看看右摸摸,對一切都充滿了新奇。而諾伯則與攤主無聊地攀談起希臘近來的政治矛盾,有時,他的目光也會記得瞥向遠行的姑娘。

再沿着街道走向盡頭,是蒙納斯提拉奇廣場,那裡有表演踩着玻璃瓶的貓女,和占蔔的吉普賽女郎。

女郎像筆下的艾斯梅拉達一般迷人,操着一口熟練的法語,在簡易的木闆桌上攤開一副塔羅牌,邀請邱月明随機抽取一張。

她不置可否,随便選取了一張,翻開後,發現是一張死神。

“告訴我,你的心裡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我随便選的。這是什麼意思?”

女郎冥想了一會兒,告訴她道:“如果是生活,則代表你将遇到一段坎坷的挫折需要去斬斷,如果是感情,那麼很遺憾,迷人的姑娘,你擁有漂亮的容顔,衆多的追求者,卻唯獨沒有幸運的婚姻。唉,這是一件多麼令人傷心的事情呀。”

吉普賽女郎的話,讓她的心頭顫了一下,突然不知說些什麼。

關鍵時刻,諾伯過來帶走了她,并安慰她不用去相信這些人的鬼話,在德國,吉普賽人被看做是本世紀最大的騙子。

然而,沒過多久,她的裙擺被一雙小手給扯住了,她低下身,才發現是一個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

“美麗的姐姐,媽媽讓我把這個送給你,她說,不管生活遇到怎樣的挫折,主神都會賜福給苦難的人。”

那張塔羅牌被塞入她的掌心,而那個女孩跳動着旋轉着白裙子回到蒙納斯提拉奇廣場,如一朵在黑夜中舞動的茉莉,消失于人海。

十年以後,她在荒蕪的提籃橋屋檐下,躺在竹篾編織的藤椅上時,一個人看着南方綿綿不斷的陰雨,仍然會回想起多年前的這個女孩,想起她在夜晚綻放的潔白生命,想起她母親的那句箴言,如她一生的批語。

回到酒店,已經是夜晚十點,旅館的侍應生把一張預留的紙條交給諾伯,說是一名剛走的客人給他的,他打開看了一眼,驚喜地說道:“親愛的,你絕對想不到,是埃貝克,他居然來這了。”

邱月明不知道埃貝克是誰,但諾伯很快給她解答了:“他和我們一起在中國擔任過蔣J石的軍事顧問,不過你可能沒見過他,他負責海軍,當初馬當防線的督造就是他的傑作。”

聽到諾伯如此一說,邱月明也對這個未曾蒙面的軍官産生了好奇,“那麼他什麼時候過來?”

“不,他不過來,我們得去找他,明天,在法利龍灣的一家酒店,那裡距離愛琴海最近,如果我沒猜錯,羅賓可能也會在那裡,他和樂蒂的蜜月之旅還沒有結束,我們正好去找他們。”

諾伯從酒店的廚子那裡借了一輛摩托,沿着曲折的海岸線,帶她一路穿行過雅典的鬧市,而碧藍的天空中沒有一絲雲彩,日光也出奇的明媚,折射在沿途商店的玻璃上晃出刺目的亮。

邱月明從後方伸出手,長發被吹得淩亂,纏繞手臂,她順勢拂過道路兩旁那些蔥郁的油橄榄,而茂密的枝葉間正開出一簇簇小小的白花,就稀稀落落地掉在了她的手臂與頭發。

等到達地點時,她和諾伯的衣服上早已都是細碎的白花。

埃貝克從酒店出來迎接他們,當他看到這個中國女孩時,先是有些詫異,随後理所應當的點頭道:“我明白了,我總算明白了。”

邱月明不知道他明白了什麼,直到很久以後諾伯才告訴她埃貝克也曾有過一個中國女友,她能為他唱出最優美而深情的歌曲,可後來他還是沒法把她一同帶回國。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希普林那樣甘願冒着風險去承擔一切,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為了某些虛無缥缈的東西而放棄大好的年華與前途。

雨果說:愛情——那是上帝的謊言。

“我聽說你在納爾維克獲得了一枚金質的十字勳章,但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輾轉來到希臘,而且你似乎還很着迷于給人做軍事顧問。”羅賓玩笑道。

“别提了,在納爾維克港的四個月,簡直就是我的噩夢。英國佬的飛機白天黑夜沒完沒了的轟炸,直到我們的十艘驅逐艦被全部擊沉,而另一面雷德爾(海軍上将)的總指揮部内,卻仍然要求我們對抗,空軍總部的支援遲遲不到,那刻我近乎絕望了。”

德國與英國自4月開始于挪威海域激戰,最終以德國被擊沉數艘戰艦慘勝收場,但德國軍方的高層卻對這場戰役付出的代價很肯定,他們保留了瑞典的資源,從這點上來說,阿道夫.希特勒是滿意的。

“所以,你又怎麼來到了希臘,還成為了梅塔克薩斯政府(希臘獨/裁政府)的海軍顧問?”諾伯問。

此刻,海濱的沙灘上,他們三個正悠閑地享受着充沛的陽光浴,戴着藍色的太陽鏡,談論着意大利在八月初的這場入侵戰争。

“這個月初,布洛姆公司與克虜伯聯合建造的俾斯麥戰艦已經投入試用,我在參加完下水儀式後,收到海軍參謀部古瑟少将的要求前往希臘,在這之前意大利與英國在斯卡帕灣的一戰很是不利,所以這個時候,墨索裡尼對希臘發起的進攻讓我們很擔憂。而且你們也看到了,在地中海域的那場炮火,梅塔克薩斯政府希望能迅速扭轉當前對戰意大利的失利。”埃貝克說。

意大利擊沉了一艘希臘的巡洋艦,這不管是對希臘還是對德國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德國在連續占領荷比法後,迫切需要一個穩定的地中海區域,來慢慢瓦解英國的力量。

而此時此刻,即便意大利是德國的盟友,阿道夫.希特勒也未見得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面。

“如果墨索裡尼能知難而退是最好,如果不能,一旦希臘倒向英國,那麼OKW(國防軍最好統帥部)将會采取必要的行動。”埃貝克言下之意很明白,“說實話,我還是很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畢竟希臘的風景真的很棒。”埃貝克說完伸了個懶腰。

而在距離沙灘不遠處的更衣室内,樂蒂正努力将自己塞進一件橘黃色的泳衣裡,新婚的她有着少婦紅潤的面龐和被安逸生活滋養得略顯豐滿的身體。

當她終于穿上那件緊繃繃的塑身泳衣時,她看了一眼坐在她面前的邱小姐,那單薄的身形讓她帶着點發酸的口吻道:“我姑媽說亞洲人都是浪費食物的小老鼠。”

邱月明忍俊不禁,道:“在我們國家也有胖子和瘦子,隻是我的體格偏瘦弱,再說,樂蒂你并不胖。”

聽到她這樣說,樂蒂的心裡才平衡了一些,随後,她又瞥到了邱月明指間的一枚戒指,驚訝地問道:“希普林送你的?”

邱月明點頭。

樂蒂若有所思了片刻,鄭重地問她:“你會和他一直在一起嗎?”

這個問題,諾伯也曾問過,可邱月明很難回答。

“如果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和他一直在一起,那麼你就應該離開他,這樣不管對誰,都是最好的結果,而且,你應該知道我們國家的法律非常森嚴,優柔寡斷地牽扯隻會傷害更多的人。”

樂蒂的話讓她陷入了一怔,她不知道為什麼樂蒂會突然用如此嚴肅的口吻來和她說這些,這一點都不像那個當初會教她做聖誕小餅幹的熱心腸姑娘。

随後,樂蒂走了出去,羅賓在沙灘上朝她招手,他們一起高興地向着湧動的海水跑去。

邱月明失去了戲水的興趣,她走到一把大大的遮陽傘下坐着,侍應生給她遞來了一杯冰鎮的果汁,她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仿佛這樣能使她的腦子清醒一些。

諾伯看到她還穿着那身淡黃色的長裙,問她為什麼沒有換泳衣。

她看着他關懷的目光,一時有什麼想說的最終還是作罷。

下午,回到酒店的時候,羅賓将樂蒂先拉入了房間,問她道:“你對邱說了什麼,諾伯剛才還問我為什麼她看上去那麼沮喪。”

“我什麼都沒有說,隻是作為朋友,給她提出了一個正确的建議。”

“上帝,什麼正确錯誤的建議。那是他們的事情,和我們有什麼關系,樂蒂,你可别去摻和了。”

“哈,摻和!所以在你們的心裡,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嗎?他同時欺騙了兩個女人,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嗎?”

“噓!”羅賓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可别說了。這是諾伯的事情,再說了,他一直喜歡的都是邱小姐,談不上欺騙。”

“好吧,他喜歡邱,可是他為什麼還要送給她戒指呢?這代表什麼意思難道他不知道嗎?如果是這樣,瑪格麗特怎麼辦?可憐的瑪格麗特就應該孤孤單單地待在柏林像個傻瓜一樣過一輩子嗎?”

“好了,我知道你和瑪格麗特的關系很好,但要我說,這是瑪格麗特自己的選擇,就算你把真相告訴她,她也未必會改變自己的決定。況且,這沒有什麼不好的,瑪格麗特獲得了她夢寐以求的軍官太太的頭銜,而諾伯也擺脫了軍事委員會裡一次又一次的政治審核順利晉升,這簡直皆大歡——啊!”

羅賓的話還沒說完,樂蒂就砸過來一隻枕頭,憤怒道:“你們都是一樣的男人,去死吧!”

黃昏的暮晚,夕陽懸挂在海平線上,雲彩被燒得五光十色,那些霞輝鋪設在鵝卵石的道路上,将前途的路變得斑斓又甯靜。

諾伯一身米色馬球服将他襯得很是清爽休閑,他牽着邱小姐的手,走在爬滿綠藤又狹窄的甬巷内,期間,邱月明問他為什麼沒有見到羅賓和樂蒂。

“他們也許去了其他地方,新婚的夫婦嘛,總是需要單獨又私密的空間。”他笑道。

其實,他隻是單純的不想讓邱小姐再和樂蒂見面了,這會引發他不安的感覺。

後來在巷子的拐角,他們經過一家清冷的民營酒吧,老闆坐在門口彈唱着民謠吉他,用當地的語言邀請他們進去喝一杯,邱小姐沒有反對。

吧台處,一杯殷紅色的雞尾酒被調制而成,老闆告訴她,這是當地特有的一種酒,它的名字叫阿弗洛狄忒,是愛情之神的意思,來到這裡的女孩們都喜歡品嘗它,期望能給自己帶來感情的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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