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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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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日軍總司令部

夜晚,燈火輝煌,歌舞升平。

歡迎宴上,日本人操着一口帶有東京口音的蹩腳英文與克虜伯的來訪者們侃侃而談,而負責安全的松田理惠子帶着她的憲兵隊始終于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安靜又危險地注視着她,邱月明盯着杯中的波爾多紅酒,将萬千心思在垂眸間隐藏。

“我原以為你會有多清高,不想這做起裡應外合的勾當來,倒是比我們都熟門熟路。”

刺耳又熟悉的話音傳進耳朵,令邱月明不悅地蹙了一下眉。

其實她從今晚的宴會開始就已經見到了邱如蘭,但她總故意避開,就怕與她在這場合裡生出些不必要的間隙,不想她越避着,她倒是越要撞上來。

“喲,這位是?”邱如蘭身旁的男人見到邱月明後驚訝了一下,這個女人和邱如蘭有着六分的相像,但論五官與氣質卻比邱如蘭高出不止一籌,宛如幽谷汀蘭。

“看什麼,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二姐,邱月明。”邱如蘭見丁常晟一幅眼珠子都要挪不開的樣子立刻打斷視線說道,随後又挽起男人的胳膊頗為得意地炫耀道:“這是我先生,上海警務總處大隊長丁常晟,對了,也是警務處處長丁墨邨的大公子,二姐你去國外多時,說起這警務總處怕是不清楚的,這警務總處正是家公應南京汪主席之請才成立的,為的就是維持上海的防衛與安全,以後你若是在上海遇上了什麼麻煩,盡管告訴小妹,這上海太不太平,不還是我們丁家一句話的事情。”

呵!好個警務總處,真當旁人不知道七十六号特工局。

然而邱月明到底沒有把不滿表現出來,假笑道:“那還真是威風呢,既然有了小妹這句話,以後姐姐可就當是有依靠了。”

“二姐何須如此客氣,您是遠道而來的貴客,要真說起來,本就該是我和如蘭好好招待你一番才是,對了,說起招待,二姐今晚落宿何處呀?”丁常晟問道。

“禮查大飯店,想來日方已經替克虜伯定好了。”

“诶呀,住酒店多麻煩,且不說不方便,就是行動也沒有在家裡自在,不如二姐随我們回極司菲爾路去,那裡的洋房雖說不上多好,但到底地方大,住得也舒暢。”丁常晟邊說着一雙眼睛還不安分地上下打量着邱月明。

“還是不了,我此番是同阿塔貝爾先生一起來的,如果我貿然離開,會令團隊不安的。”邱月明拒絕道。

但丁常晟不死心,還想說些什麼,邱如蘭不耐煩道:“你沒聽見二姐說她有要事嗎,既然是這樣,我們還死皮賴臉的去打擾人家幹什麼,再說了,禮查飯店又不是弄堂裡的小館子,要你來操心。”

邱如蘭不善的語氣令丁常晟頓感失了顔面,他不悅地朝她掃了一眼,邱如蘭也就沒敢再多話了。

而另一邊,在阿塔貝爾、克勞蒙斯他們正與日本軍方與日本商會商談融洽時,邱月明似乎在某個人身旁見到了熟悉的身影。

而那個女人察覺到審視的目光也微微轉過了頭,兩方對上後,目色中都閃現一抹詫異。

齊霄!

“那便是家父丁默邨,上海警務處總長。”丁常晟見邱月明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些權利聚焦的大人物,忙得意地介紹道。

丁默邨,原來這便是七十六号的頭子,但是,齊霄又怎麼會在他身邊呢?

吞下這些疑惑,邱月明展露出笑容客套點頭:“久聞大名。”

晚宴結束後,她随阿塔貝爾等人一同回到禮查飯店休憩。而期間克勞蒙斯中途出去,直到過了淩晨才回來。邱月明待在自己的房間内,從窗口瞥到了樓下的車燈,她想了想,還是披起外套,敲響了隔壁阿塔貝爾的房門。

阿塔貝爾套着一件松垮垮的浴袍,發絲上還淌着濕潤的水珠,而嘴角卻叼着一支雪茄,開門後見到邱月明并沒有感到多麼意外,反而戲谑道:“邱小姐這個時間來找我,不會是長夜漫漫,難耐寂寞?”

“你有兩個選擇,第一讓我進去,我們互相交換一些有用的信息,得到彼此想要的内容。第二,你我互相把門關上,就當今晚我們誰都沒見過誰。”

阿塔貝爾吐出一卷煙圈,遺憾道:“come on ,baby.”

克勞蒙斯坐在桌邊,鋼筆在紙上發出摩挲聲,而另一邊對應着一本她看不懂的記載各種字符的筆記本。

“說說吧,你的價值。”

邱月明于是毫無保留地說出了今晚發現齊宵的事情。

阿塔貝爾的煙火停頓了一下:“還有嗎?”

邱月明搖頭:“沒有了,但我想既然G黨能夠安插人在今晚的宴會,就足以說明,今晚你們和日本人洽談的事情一定十分重要,所以我想知道日本人給了你們什麼承諾?”

阿塔貝爾搖搖頭:“很遺憾,這不是多麼重要的事情,我們原先與日本陸軍總司令部的合作一直在日本财政支出中處于領先狀态,就在去年,他們還預計向我們采購1萬噸的鈾礦,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到了今年日本陸軍卻對此避而不談了,相反,從今晚的宴會中我卻聽出了他們對海軍的不滿。”(鈾礦,制作核武的必備元素,1938年在海德堡研制出鈾裂變,德國開啟研制核計劃,日本陸軍也聞風而動)

“據弗裡茨的情報處說,日本内閣去年發布的财政報表中光是對華的補給份額就占據40%,而軍備份額占據60%,這已經達到了日本财政的極限,而他們對華作戰的五年中卻并沒有獲得相對應的回報,反而将戰期拖得越來越持久,這已經嚴重違背了當初日本内閣拟定的對華作戰方略,日本内閣對日本陸軍部一直略有微詞,而這恰好給了海軍契機。”克勞蒙斯說。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日本海軍在蠢蠢欲動?”

“也許,但不表示一定,畢竟日本向來對德國都持有戒備狀态,我們很少能從他們嘴裡獲悉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這個答案讓邱月明頓感失落,她如今随着克虜伯的人一道前往中國,為的是洞悉德國與日本的更多内幕,但面對阿塔貝爾的回答,卻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事後,克勞蒙斯也責怪阿塔貝爾不該向邱月明透露過多,盡管這不會有損于德國的利益,但日本好歹是德國的盟友,他不希望到時有所牽連。

“我不給她點好處,怎麼讓她去重慶幫我們獲取蘇聯密件?”阿塔貝爾不以為然,将雪茄抖落進煙灰缸。

“你總有你的理由。”克勞蒙斯将翻譯出的密電看過後又點起打火機一把燒毀。

“日本人不想與蘇聯開戰,從今天的話裡你沒聽出來嗎?影佐征昭的意思就是日本内閣在對待北進的局勢上很悲觀,而他們的海軍又向來與陸軍不睦,如今山本五十六(海軍總司令)在内閣很有話語權,所以裡賓特洛甫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我們對日本的期望也注定渺茫。”阿塔貝爾歎了口氣,“在此時此刻,我們就更加不能把期望都放在日本的身上了。”

在遙遠的東線戰場,蘇聯的莫斯科紅場上,斯大林正舉辦着一場宏偉雄壯的大閱兵,他毫無畏懼的态度傳回柏林的時候,讓希特勒的憤怒無以複加。

而德軍在推進向伏爾加——莫斯科運河的路線也變得越發艱難泥濘。

“希望我們的軍隊可别像日本這樣,陷入一個死胡同吧。”克勞蒙斯祈禱道。

克虜伯的人在上海逗留了有一個禮拜,邱月明不知道他們對日本的意圖究竟是什麼,但她認為絕不可能像阿塔貝爾說得那麼簡單,但這顯然不是她能獲悉的秘密。

這次回來,她除了去看望大哥一家以外,還回了一趟百樂門,面對久違的楊大太太,對她道了聲謝。

楊大太太靠進沙發,那件狐皮坎肩仍舊襯得她很貴氣:“我還以為你是什麼貞潔烈女,不想你在國外倒玩得挺花,那個法國小夥子有點意思,就是——窮!”

“對了,克托,他還好嗎?”她記得他離開法國的時候應該是傷的很重。

“沒死,怎麼你要見他嗎?”

“不了。”邱月明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你還跟着那個德國人?”

邱月明沒有回話,大太太大抵能猜到:“他有說什麼時候娶你?”

“我和他不會結婚的。”

“呵!”大太太笑了,那笑容格外諷刺。

邱月明不甘問道:“你有愛的人嗎?有人愛過你嗎?你幹這一行禍害了多少姑娘,在你的心裡難道真的從來就隻有錢嗎?”

大太太的笑容凝滞,她轉過頭看向邱月明的目光裡仿佛有某種東西在湧動咆哮。

“愛?我需要那種東西做什麼?隻有愚蠢的女人才會相信男人的謊話,而聰明的女人可以把世間的男人玩弄于股掌。再說了,我怎麼是禍害那些姑娘,我是拯救她們,她們被自己的父兄賣入妓院,被自己的丈夫欺騙背叛,被自己身來便是女子的原罪永遠視作下賤,是我拯救了她們,幫助了她們,我在教她們怎麼去報複這個世界,我在教她們怎麼去掌控感情又利用感情,怎麼讓自己活得更好,這——是世間最大的學問。”

她的話令邱月明直直一怔,随後,大太太又恢複平靜,她的手指來到邱月明的面前撫摸上她的臉,道:“知道嗎,你是我教過最好的學生,不管你喜歡我還是憎恨我,這世間都再也沒有一個人會如同我這樣希望你好。”

“希望我好?”邱月明冷笑,“所以那個晚上,你究竟把我賣給了誰?”

大太太的手一頓,道:“我這是在幫你。你要知道,一個人活在這世上,最不值錢的就是清高!對于女人也是如此,如果一個男人,連你的過去都接受不了,他執着的隻是一座貞潔牌坊,那麼他便配不上你!”

這世上最不值錢的就是清高,所以她就可以把所有人的自尊踩在腳底下嗎?

“你這張臉就是你最大的資本,你要遊離于男人間而不被男人所利用,這樣你才能過得更好。”

邱月明看着她那癫狂的神色,似瘋非瘋的言語,讓她産生一種極度的抵觸與厭惡。

她踩着倉促的高跟鞋聲逃離,卻不想一個腳崴差點跌在台階前。

“謝謝。”她抽回手,朝身旁攙扶的人說道。

“二姐無需客氣。你我都是自家人。”

丁常晟!

邱月明錯愕擡頭。

“二姐,這是急着去哪呀?我正好有空,也可順道送送二姐。”

“呃,不了,我隻是随意出來轉轉,現在就回酒店。”

“诶,别急着走呀,二姐。再怎麼說,你也是如蘭的姐姐,難得回來一趟,我總得要盡盡地主之誼。我在前方不遠處有一棟小别居,若你不嫌棄,就先随我過去坐坐,正好如蘭也在那裡,你們也可叙叙舊。”

邱月明自然是知道這家夥打的什麼主意,推拒道:“不了,我今天沒有時間,改日吧。”

可丁常晟卻毫不客氣地攔住了她。

“煩請讓開!阿塔貝爾先生還在等着我呢。”

丁常晟嗤笑:“得了吧,你這會兒和我裝什麼假清高,邱如蘭都和我說了,你原先也不過就是個百樂門的舞女,仗着勾搭上洋人就真把自個兒當回事了,一個跳舞的,陪誰不是陪誰。”

“丁常晟,你給我放尊重!”

邱月明不想搭理,就要走,卻被他攥住了胳膊,左右不得。

“你給我放手!”

“我要是不放呢?你當如何?”

就在此時,馬路對面一聲女聲喝道:“常晟!”

二人目光望去,隻見齊霄着一身梅青色素格旗袍,踏着沉穩的步伐而來。

“常晟,你這是在做什麼呢?你爸爸的身體最近一直不好,托你去寺裡給他求支簽,你怎麼在這裡耽誤時間。”

齊霄的目光一掃丁常晟,丁常晟立馬松開了邱月明,規規矩矩問安:“齊小姐好。”

“你呀,如今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做事不妥帖,這要是被記者拍到像什麼樣子,你爸爸的臉面往哪裡放。”在齊霄的訓斥下,丁常晟半句話不敢回。

“行了,這裡我來處理,你趕緊回去看你爸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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