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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白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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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馬耶夫崗前線距離村落有2公裡左右,但無窮無盡的炮火就仿佛在耳邊那樣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那裡是整個斯大林格勒的至高點,不管誰占領了那裡,隻需把大炮往小丘上一架,那麼整座城市便會一覽無餘地收入眼中。

邱小姐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一點都睡不着覺,度日如年的時間讓她在心裡默數,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個小時,其中炮聲停止了12次,在她每一次認為會結束的時候,又出其不意的響起。

現在,馬上就要天亮了。

她還不知道此時此刻在山崗上,蘇第13近衛師已經要徹底打空了,德國人的補給後援也所剩無幾了。

空氣裡隐隐飄來血腥,那味道讓她再次泛起惡心。

她從床上起身,扶着屋外頭的牆角吐了很久才緩緩直起身,手掌不由自主的覆上那還略有些平坦的小腹。

這個孩子來得雖不是時候,可卻比前兩次更加折騰人,光是頭暈惡心一天内就已經不下數次了。

再面對蘇聯大媽偷觑的目光時,她慶幸他們沒有拿起一把鐮刀沖出來砍死她,這已經是上帝的仁慈了。

邱月明提起一隻水桶,來到井邊,她想打點水上來漱口。

然而,在舀起半勺水後,有什麼東西突然滴落到了水中,暈開一絲殷紅。

她摸了摸鼻底,粘上冰涼的液體,在晦暗不明的天幕下隐隐瞧出是血。

她的心裡一楞,迅速用清水擦拭過後,果然又瞧不見了血絲。

她按下多心的疑惑,放下水盆重新回了屋裡。

清晨的時候,蘇軍用一批批的鮮血與屍體鑄就了對德國人的第一次反攻勝利。

第四軍的撤退工作準備得非常倉促,為防止蘇軍追擊,霍特将軍下達了焦土命令,即在德軍占領過的地區實行範圍性毀滅,力求不給蘇軍留下任何掩蔽與資源。

所以德國人沖進村莊的時候非常突然,機槍聲将男女老少們吓得尖叫,他們搶走村子的食物,将村民籠罩在彈雨下,有人中彈身亡,也有人負傷逃走。

邱月明躲在稻草堆後,此時此刻她想不起任何一句求救的德語,失敗早已讓德國人變得瘋狂,喪失了本性。

大媽縮在牆角,捧起那隻金表,用俄語顫顫抖抖地向面前的士兵說着什麼,然而士兵什麼都聽不懂,他一把搶過金表,然後毫不猶豫地打死了這個無辜的老婦人。

之後火苗很快順着麥稈燒起,升起大片濃煙,邱月明從稻草堆後跑出,她捂住口鼻,可周圍斷垣殘壁一個個傾塌在她逃跑的路上,火光也将視野堵住,看不清路徑。

直到遠處傳來“烏拉”的聲音,她隐約瞧見了蘇聯紅/軍的旗幟。

明晃晃的金色鐮刀映在飄舞的紅旗上,軍隊沉重的步伐聲正向着村子的方向而來。

她仿佛燃起了希望,正準備向紅/軍處跑去時,一枚炮彈卻從那裡砸了過來。

在火與風呼嘯着從面頰撲過時,有人從身後一把抱住她,撲落地面後迅速打了幾個滾,避開了爆破的威力。

她就從生死線上被險險地拉了回來。

“親王……”她驚詫之下,立馬起身,在看到他的手臂流了很多的鮮血時想去幫他包紮。

“後退!”他不顧傷口,一把将她推往身後的隊伍吼道。

蘇軍已然追了過來。

猛烈的子彈穿過空氣,從頭上掠過,邱月明躲在掩物的角落,盯着面前發生的這一切,蘇軍漸漸踏破德軍的陣地,反坦克跑特有的擊發聲開始響起,一梭一梭的落在德軍的裝甲上。

最終,在西格蒙德指揮的這場斷後戰,由于下達的命令過于臨時,導緻了他們最終被圍困在蘇軍的包圍圈中。

一切本不該發展成這樣,就在部隊撤退的一小時前,他還和霍特将軍發生了争執。

“我曾經以為這樣野蠻的古老行徑在我們步入生産化的時代時已然消失,卻沒有想到它居然真的發生在了我的眼前,換句話說,對平民的屠殺起不到任何征服的作用,隻會激怒蘇聯人對我們更強的反抗意識,所以,尊敬的将軍閣下,我必須說我為德國軍人執行這樣的命令感到悲哀以及恥辱!”

“西格蒙德,你應該知道軍人的天職是以服從命令為主,而德國軍人的驕傲則更是以服從元首的命令為榮,如果你無法做到這些,那麼該反省的人是你!但我必須提醒,這絕不會是最高統帥部的責任!”

霍特言辭犀利的批評了他的反對,并拿出了10分鐘前經由文尼察統帥部的電話記錄,事實證明,焦土政策确實是經過凱特爾同意的命令。

“你應該還記得布拉斯科維茨将軍。”霍特說。

那曾是布勞西奇的得力助手,然而因為他提出了對希姆萊特别行動隊的反對,被遠派到了法國的比利牛斯山脈,斷送了大好前途。當然,和他類似的還有法肯豪森,在比利時出任一個傀儡總督。

毫無疑問,這些反暴力的人道主義言論在國社黨的心中,被譏諷為擁有“救世軍”思想的傻瓜。

“作為一名黨/員,我們必須毫無條件地支持元首的決定,這是我們入/黨時的宣誓,也是為帝國奮鬥前行的唯一目标!”

霍特語勸說他,然後悶悶地灌下了一口杜松子酒。

“你受傷了?”西格蒙德從前線回來的第一眼便發現了她怪異的走路姿勢。

如今他們正滞留在德軍最後的根據地,一家廢棄的廠房内,而這裡除了邱月明,還有一些手無寸鐵的平民,他們大都是老弱病殘,如今在這場殘酷的戰争中,反倒成為了雙方的人質與犧牲品。

而對于西格蒙德來說,在這場戰争中他留給霍特的撤退時間已然達到,可如今,他們卻被層層疊疊的蘇聯人包圍,就在這間廠房的600 米開外。

這也讓西格蒙德意識到,他想要帶領這最後一支連隊突圍出去的希望有多麼渺茫。

“剛才火太大了,被一根燃燒的木頭給燙到了。”

“我去看看有沒有水源。”

“不用——”沒等邱小姐拉住,他就已經出去了。

等再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提着一桶幹淨的清水,而邱月明正小心地卷起褲腿,然而粗粝的麻布已然粘黏在了皮膚上,此時連着皮肉的撕扯,格外疼痛。

屋子内的柴火在霹靂巴拉作響,清水已經被燒沸,這裡沒有消毒用品,隻能以熱水擦拭。

邱小姐纖細的手指頭擰幹濕哒哒的棉布,那是從她褲管一截扯下的。

此時她正細細地擦拭過被燙傷的創口,可怖的燒痕映在光潔的皮膚上格外駭人,但也映襯得她更加白皙溫柔。

其實,在歐洲,女人裸露身體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無論是性感的禮服裙,還是盧卡斯.卡拉納赫的裸/女,這些無一不代表至美至真的藝術,極少會有人把它們和欲望相聯系。

但亞洲女人是一個例外,在許多來自東方的傳說裡,保守的中國女性一生都活在層層疊疊的絲綢下,很少會有裸露身體部位的時刻,所以她們總帶有一種神秘的色彩。

西格蒙德見過很多次邱小姐穿旗袍,穿禮服的姿态,那時隻要她站在聚光燈下,仿佛所有的美麗都會為她黯然失色,她像一朵來自東方的夜遊玫瑰,又是絢麗多彩的煙火。

如今,這樣的煙火就綻放在他的面前,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就兩步之遙。

她淩亂的發絲從肩頭滑落,有一種破碎的美學,她秀麗又分辨不出年齡的容貌帶着時刻屬于少女的純粹,還有她垂下的睫毛,很少有亞洲人能有這樣自然卷翹的樣子。

她的一切落在他的眼裡仿佛都是那樣美好得具有誘惑力。

不,也許是在更早之前,他就默認了這種誘惑。

隻是一直以來,他在掩飾什麼呢?

她的唇很小巧,沒有西方女性追求的那種飽滿寬大的笑容,而在那小巧的唇形裡,她總會對他說出那些禮貌又輕輕柔柔的話,像Plikan鋼筆上的羽毛,一片一片浮過他的胸膛,是他無法抗拒的借口。

是的,借口,都是借口!

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掩飾的,他就是喜歡她,所以他才會允許她一次次的觸碰自己心中的底線,他就是想念她,所以他才會一次次的冒險去見她。

以及,他就是想要得到她,所以他才會默許自己敗壞道德般介入到她和希普林之間。

是的,一切的根源就是這個。

他愛上了這個女人。

西格蒙德突然攥緊了手,他的心中有一種不安的火焰在燃燒,又有一種急切的躁動,他想告訴她,他心底所想的一切,他想要讓她立刻回複自己,這意亂情迷的答案是什麼,他想要她拉住自己的手,抱住自己的脖子,然後用她的溫柔化解他心中所有無名的憤怒與迷茫。

“親王?親王?”邱小姐喊了他好幾遍,發現他沒有反應,于是輕輕推了一下。

西格蒙德頓時醒來。

“您在想事情?”

對上邱月明如水般晶亮的目光,他身體裡那團湧動的火焰似乎漸漸安分了,他想說些什麼,然而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去外面觀察一下俄國人的動向。”他用一貫矜持冷漠的措辭這樣說着,但是卻近乎倉皇地跑了出去。

夜晚寒冷的空氣讓他的大腦瞬間清醒了不少。

此時此刻,他開始為自己剛才的念頭感到罪惡。

上帝,他在想些什麼。

他瘋了嗎!

他想做什麼!

他曾經對國防軍中設立慰安所,槍斃投降的俘虜,這些都感到厭惡與不滿,可是如今,他自己又在想些什麼?

如果今天晚上,他也喪失了理智,那麼他和希姆萊的那些混蛋又有什麼區别呢。

可是,他即便這樣責問着自己,卻總忍不住再回頭看向屋内。

火光将她勾勒得朦胧,宛如油畫像上貞潔的聖女。

而那成為了他對她欲望的肖想。

不!他不能再這樣想了。

他趕緊扼制了這個念頭,在外頭又吹了足足有兩個小時的冷風後,才再次回到了屋内。

而那個時候,邱小姐已經靠在稻草鋪就的墊子上睡着了。

蘇聯投降的鼓勸很快從外頭的喇叭聲中傳進來,連長奧爾洛夫在咒罵白癡笨蛋的同時,繼續鼓舞士兵們去盡到為國家與元首的責任,将日耳曼人的最後一滴鮮血灑在投身戰鬥的事業中。

他講完這一切的時候,還特意看了眼總指揮官西格蒙德,然而西格蒙德什麼都沒有回答他。

他自顧攤開着桌上的地圖,在心中已然确定了一個大膽的突圍計劃。

那是在工廠的後方,一座小土丘上。西格蒙德憑借土丘的地理位置很好的觀測到蘇聯人的動向。

然而就在他于備忘錄上繪制着最佳的炮點時,他突然停下了目光,他望向小丘旁的溝壑,那狹窄的缺口上正生長着一叢燦爛的野薔薇,它們迎着風搖曳,沾着露水盛放,是那樣的堅韌美麗。

那刻,西格蒙德想起承諾過邱小姐的白玫瑰,顯然現在是不會有這樣的東西存在的,但那些盛放的野薔薇也讓他想起一些美好的人或事。

于是,他跑向山坡,攀在陡峭的溝壑間伸出手,一點點小心地夠向那抹盛開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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