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二戰】中國戰場德國情 > 第105章 圈套

第105章 圈套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不!她在心底呐喊。張開的嘴震驚到發不出任何聲音。

“邱,我們絕不會允許革命中出現任何一個爛土豆的蛀蟲,所以現在你可以慶幸你還不是一個布爾什維克黨,因為這是我試圖挽救你的最後一個理由。現在,為偉大的布爾什維克歡呼,為偉大的斯大林同志歡呼,為該死的納粹們終将下地獄而歡呼吧!”

說到最後,他激昂地向柯茲尼雪夫下達了最後的命令:“柯茲尼雪夫同志,别猶豫!”

話落,一發有一發的炮彈從蘇軍陣地毫無間隙地竄出,德軍猝不及防,甚至毫無反抗地被炸了個滿懷,不多時,屋子在震動中轟然坍塌,散發出濃烈的焦灼味。

就在他們認為那些納粹分子已然被炸成粉末的時候,倒塌的牆壁間,有破出的力量擡起了碎裂的石闆。

諾伯的手上滿是血迹,西格從廢墟中接過他的力量,随後,是格魯特出來,更多的士兵從廢墟中爬出,此刻血液順着頭部滑入他們的眼中,讓藍色的眼睛被浸紅,呈現出駭人又可怖的目光。

諾伯冰涼高亢的聲音在士兵中響起,他的日耳曼發音第一次表現得如此殘酷又無情,在他的命令下,德國人很快重組了防禦線,炮彈、機槍如雨般密密麻麻地向着對面的蘇軍陣地反擊去。

一時間,肢體血肉被炸得橫飛,連同占領區的平民都沒能幸免,在那種無差别的屠殺下,讓所有人意識到德國人已經瘋了。

維克多也被炮彈傷到了腰,他迅速打了個滾,藏入掩蔽處,就在他尋找邱月明的時候,邱月明正蹲身捂耳,躲在糖果店的門後,寸步難行。

而一個迅速的身影,帶着鋼盔的身影,穿過層層炮火,涉過重重危險,躲開了所有的主攻目标,向着相反的方向奔去。

也許,他的一生都是在奔赴一場逆旅,不被母親喜愛的存在,不被父親接受的出生,被肆意打亂的婚姻,以及違背一生的信仰去愛上她。

就在此時,一個機敏的炮手發現了契機,将炮口毫不猶豫地調轉方向,對準後,火光轟然落地。

他抱着她在地上滾落。

血迹順着後背,流向前胸,流向手臂,流向他拖住她的腹部。

維克多突然想起來了,那個和邱在一起的男人,在重慶,在圖書館,在陳媛的婚禮上,他們的确有着不同尋常的關系,在此時此刻——

他扶着受傷的腰部,跑回到了對面的屋子,對窗口的柯茲尼雪夫說:“可以了,柯茲尼雪夫同志,可以停下了,休整。”

柯茲尼雪夫望着他,目光裡滿是不能理解,但維克多并沒有多做解釋,他忍着疼痛回到了指揮室内,拉上了簾子,然後在這間密不透風的房間内,掏出了口袋裡的那封信,那封邱塞給他的信,信封上被書寫上了工整的幾個漢字,他雖然看不懂,但也知道是給誰的。

此刻,他摸了摸密封嚴實的信口,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撕開了口子,從裡頭抽出了信紙。

這是一個很堅強的孩子,毫無疑問,在屢次經曆過戰亂後,除了偶爾有些生理性的疼痛外,他依然頑強地存活着。

當然,這也令她感到很對不起希普林先生。

尤其在他醒來後,他看向她的目光。

“對不起。”她說。

麻醉還沒有完全過去,一種強烈的鎮定使諾伯無力地笑了一下。

這歉疚聽起來太沒誠意,當然,她是慣犯了。

“你說你願意生下這個孩子。”

“嗯。”

諾伯的目光再次轉向她,靜靜又沉默地看過去,任誰都沒有辦法相信她現在的話。

“我有時候,都不知道在那間鄉間旅館裡你告訴我的那些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又或者,我隻是太喜歡你了,喜歡到不管女孩你和我說什麼,我都會沉迷在那樣的想象中自以為是。”

斯大林格勒十月的夜晚,空氣裡泛出微微涼,也讓他的語氣顯得有些寂寞。

“如果那算是一種欺騙,那麼我情願和你一起沉浸在這樣自以為是的想像中。”

她坐在地上,頭輕輕歪向他的病床邊,抱着膝,目光在夜色裡空蕩地徘徊。

他又一次笑了,沒有真心的笑。

她愛他,可是她更愛她的國家,更愛她的故鄉,站在她背後的那些人,誰都可以比他更重要,比他們的孩子更重要。

其實他也愛她,那麼她和他的祖國,到底誰更重要呢?

邱月明的目光望向他,仿佛也是在詢問。

最終,他淡淡地呼出一口氣。

三十個士兵,他們死去了三十個士兵,在這場圈套裡。到頭來就隻是為了讓她給那個蘇聯人傳遞一封情報。

如果最高統帥部知道了,一定會把他毫不猶豫地從床上扯起來,拉出去槍斃。

沒有聲音的夜晚,邱月明也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麼,她隻是默默盯着腳尖,慣常地不說話。

後悔嗎?

用三十個德國人的生命,用那些死去的蘇聯平民,換取她自己的利益?

她心底默認這是無奈又必須做的事情。

其實從頭到尾,她都不是一個很富有同情心的人,不管她在外貌上如何給人一種真善美的錯覺,實際她的同情心早在上海那些紙醉金迷的醜惡嘴臉中被磨滅了,在日本人血淋淋的屠刀下被耗盡了,在那些國際政客虛僞的謊言中被撕碎了。

殘酷的德國,精明的蘇聯,卑劣的日本,冷漠的英美。

她沒有理由要去同情誰。

陳媛說,我們要為自己而活着,本質上來說,她是這樣做的。

所以,對于那些死去的人,她感到很抱歉,但是再有一次機會,她還會這樣做。

保盧斯收到了24師一部指揮官受傷的消息,第二天中午即調派了一位炮兵團的博爾多克上校前來接手,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個總參謀部下派的魯茨少校,他帶着戈林與希姆萊的授意前來視察斯大林格勒的前線。

“你比電報中提到的情況好多了。”

博爾多克曾是諾伯同在波蘭戰鬥過的老同事,但近兩年他的運氣尤其好,早早就坐到了上校的位置。

此刻他拍了拍他的背,慶幸道:“還是很有活力。”

諾伯嘶了口氣,博爾多克的手掌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了他的傷口,但他還是強裝着無所謂地笑道:“你知道的,那些發報文的孩子們就喜歡吓唬人。”(發報員往往由十分年輕初入軍隊的士兵勝任)

“不過,西格可沒這麼好的運氣。”諾伯又惋惜地歎了口氣。

正巧此時,西格蒙德也從外面進來,不同的是,他走路的姿勢比原先更加廢力了,起初用作輔助的拄杖,如今已然完全離不開了。

“西格,你怎麼了?”博爾多克看見西格的狼狽更加驚訝。

“沒什麼大不了,無非就是斷了一條腿而已,别像沒見過市面的樣子。”西格淡淡地說着,然而吃力還是使他率先尋了位置坐了下來。

這使得初到戰場的魯茨感到震驚,這曾是一個多麼偉岸英俊的男人呀,如今在這場戰役中,竟然也失去了往昔的風采。

“哦,我現在倒是很想知道,你們面對的究竟是哪支部隊,居然能把你們雙方都搞得如此狼狽。”博爾多克還是帶着揶揄的口吻問道,“近衛13?34團?42團?”(此為蘇聯精銳)

諾伯和西格互看了一眼,最後道:“都不是。一支埋伏于拖拉機場附近的步兵團,可能算上政委裡面也就十幾個哥薩克精銳,但他們的手段有些卑劣,西格為了幫我撐起坍塌的闆牆,他的腿被砸斷了。”

博爾多克還是沒有想明白,當然,再多的真相他們也不準備提了。關于邱小姐的事情,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

捷爾任斯基拖拉機場的後方,一隻被默認為公共區域的水井口邱月明正打起一桶幹淨的井水,她已經一連三個月待在斯大林格勒了,最痛苦的不是無休止的炮火,而是蘇聯遍地的跳蚤折磨得她要瘋。

就在她拎起水桶返回指揮室的路上,這裡一如既往的傳來了幾個蘇聯孩子口無遮攔的譏笑與戲谑。

他們的罵詞也無非就是那些妓/女、婊/子、猴子一類的,實在沒有新意。

當然也還是會有個别母親悄悄将孩子扯到一旁捂住他們的嘴,這倒也不是什麼素質提升,而是不管他們的心裡有多麼的瞧不上她,瞧不上這個亞裔女人,但多少還是會畏懼德國人的槍口。

再者退一步說,德國人的軍隊裡招妓是老普魯士人的傳統了,這對于蘇聯人來說也是見怪不怪。

可就在她準備無視這片稚嫩的嘲諷聲時,身後不知是誰丢出一塊石子擊中了她,肩膀上傳來一陣刺疼。

她不悅地回頭,目光搜羅一圈,尋找那個調皮的家夥。

果真,在一處被炮火炸得塌陷的街角,她看到了一個目光閃躲,神情慌張的孩子,而孩子的手中正攥着兩隻尖銳的石塊。

邱月明一步上前想去搶奪他手中的石塊,但孩子畏懼得轉頭跑了,她緊跟其上,決定給他一點教訓。

但就在走過一段昏暗狹窄的甬道後,突然半途竄出一個胖胖的女人,她碩大的塊頭阻攔了她的去路,并慌張地向她道歉。

而在胖女人的身後,一個影子迅速竄過,爬上了牆角然後消失不見。

那個速度和身形,顯然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

她在心底詫異了一下,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而對方也正試圖從她的面容上觀察出一些什麼,一旦她有異樣的表情,那麼這個樸實的蘇聯婦女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舉起身後削土豆的刀子朝這個婊/子砍過去。

“您還好嗎?”

蘇聯婦女的聲音将她從思緒中拉回,她收斂了神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抱歉,我走錯路了。”

她轉身就要離開,然而女人身後的屋子裡頭卻突然傳出了“哐啷”一聲的器皿碎裂,随後像是發生了什麼争鬥般,發出悶悶的擊打聲。

她更想加緊步子離開,可屋子裡突然傳出的女聲,讓她驚訝得不由停住了腳步。

“瓦妮莎嬸嬸,快來幫幫我!”

達莉娅!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