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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悼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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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月明回過頭,她望向西格蒙德,與此同時,這位腼腆而肅穆的親王臉上第一回浮現出了痛苦、含蓄卻又笨拙無措的情緒,他似乎在忍耐着什麼,但又那樣渴望得到傾訴。

内心的壓抑與沉悶将他推向發瘋的邊緣,在那裡他随時面臨着沉溺的危險,他迫切需要有人來救起他,就像剛才那樣,抓住她的手指,抓住這唯一一束的稻草花。

“邱,我想告訴你——”

他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想要沖出那片迷失的領域,然而一棟樓之距的圖紙辦公室卻同時響起了警報。

聽到警報聲的士兵開始迅速集結,諾伯也從屋子裡跑了出來,問道:“發生什麼了?”

發出警報聲的海因裡希.魯茨從圖紙科出來,帶着一些懊悔與嚴重的語氣道:“我們丢失了一張防禦地圖,就在剛剛。”

“丢失?”諾伯難以置信,這是多麼嚴重的事情,“該死,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很抱歉,長官,這是我的責任。是由于我去尋找螺絲剪——”

“等等,魯茨少校,你說什麼?你去尋找什麼?”

在希普林的目光下,海因裡希.魯茨看了一眼邱小姐,最終吐出一口氣,如實道:“我說在中午的時候,來了一個蘇德混血的女記者,她想報道一些事情,順便修理一隻照相機,我去向工兵部借螺絲剪回來後她就不見了,直到我發現昨天從牆上替換下的一張舊布防圖不見了,我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盡管魯茨沒有說出名字,但是諾伯的心裡已經有了底。

邱月明的臉頰泛出刷白,卻絕不是擔心懷疑,而是她意識到達莉娅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這比她想的更加危險更加可怕。

“行了,希普林,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那個女記者。”西格蒙德說。

諾伯看了一眼手表,皺起眉不安道:“來不及了,西格。漢斯,通知所有人員集合,20分鐘後向東南方的拖拉機廠行動。

”明白。長官。“格魯特說。

在三兩句的時間内,短暫的和平被打破。西格蒙德也默許了這樣的決定,因為他同樣清楚此刻除了打亂敵人的步驟發動突襲外,沒有任何方式可以彌補圖紙被盜的嚴重性,他拄着拐杖走入了指揮處,撥通了保盧斯總部的電話。

現在原地剩下了邱月明,還有海因裡希.魯茨。

意外的是這個年輕的少校卻沒有半點局促不安,他甚至還玩笑般的和她打了一個招呼。

當然,在始作俑者,他們兩個的心裡,沒有誰是更加清白的。

魯茨奉總部的命令來視察,拿到了一份足以讨好上頭出自蘇聯女記者的德軍正面報道,邱小姐也順利完成了達莉娅的交代,與兩人來說,任務圓滿完成。

至于打仗?那是他們的事情。

“今晚的月色還不錯,邱小姐。”

“是,是的,很不錯。少校先生。”

他們相對一笑,各自回身離去。

德國人的進攻在夜晚突然發動,火光沿着城市的建築一簇一簇炸起,保盧斯的助手耶格裡特在接到西格蒙德的電話後,止不住埋怨他們的魯莽,對于這種越過總指揮處就貿然發動進攻的行為給耶格裡特帶來了很差的印象。

當然前提是西格蒙德隐瞞了裝甲一部丢失布防圖的事情。

“奧爾加同志,堅持住!柳德尼科夫同志的部隊距離我們僅7.3公裡了,别後退!”在炮火喧天中,維克多.雷日科夫從死去的電報員手中奪過無線電,他附在聽筒處的耳朵滿是血迹,對着前線處的團長奧爾加嘶吼道。

而陣地的另一邊,德軍士兵的機關槍在不停的掃射,每前進一米,身後都積滿成堆的彈殼,諾伯特.希普林前進的咆哮聲同樣夾雜在槍彈火炮中。

邱月明在人群的混亂中向着“街壘”的水井方向而去,那裡是瓦妮娅嬸嬸家,一個情報聯絡地,也是達莉娅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可是找到達莉娅以後,她該做什麼呢?

讓她交出布防圖嗎?這顯然不現實,現在戰争已經開始,她的腦子也是一團混亂。

果然,在瓦妮娅家的門口,她發現了倒在血泊中的瓦妮娅,屋子内是達麗娅和兩名德國士兵的對持。

“邱!”達莉娅見到到來的邱月明喊道。

其中一個士兵走神瞄向身旁,達莉娅眼疾手快,開出一槍正中要害,士兵應聲倒地。

另一個士兵趕緊朝達莉娅也開出一槍,彈頭穿過達麗娅的肩膀,頓時手/槍落地,鮮血湧出。

“達莉娅!”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砰!”士兵身後射出一個血窟窿倒下。

邱小姐手中的勃朗甯散發出一絲火藥味。

“砰!”又是一槍,勃朗甯落地。

邱月明的虎口處現出一道深深的子彈擦痕,而彈頭準确無誤的嵌入了身後的牆壁,像是一種刻意的射擊,又像是一種無意的錯開。

她抽氣,捂住了疼痛的右手,回身,是西格蒙德。

容克們偏愛魯格,就如間諜偏愛瓦/爾/特與勃朗甯。

其實沒有任何意外,她知道是他,從她踏入瓦妮娅家門的時候,她就在背後察覺到了他的氣息。

現在,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他們四目相對,魯格的手/槍仍然緊緊握在西格的手中,在看不見的陰影處,遮蓋了因痛苦而爆起的青筋。

他又恢複到了他們初次見面時的冷漠疏離與高傲,仿佛是從來不認識彼此,從來沒有交集的彼此。

邱月明知道,此刻不需要多餘的解釋,如果西格蒙德決定在這裡殺了她,那麼她現在所能做的也隻有等待。

她閉上了眼睛,直面結局。

手槍在指間握緊了又松,松開了又握,他不是猶豫的人,更不屑于做懦夫。

可到底是什麼樣一種東西在胸腔裡作祟,撕扯得他隐隐的作痛,比任何一種戰場的創傷都要疼痛,深深的紮入到骨髓中。

一旁的達莉娅見狀,悄悄從地上拾起手/槍,然後在猝不及防之時從側面開出一槍,西格蒙德一個躲閃,失了手中的拄杖倒在一旁,達麗娅趁此空隙,竄出門外,等到西格再想追去時,腿部的舊疾還是讓他落了下來。

他為自己的不争氣暗自咒罵了一聲。

邱月明想去攙扶他,被他一把推開了。

就在剛剛,他收到了總部的回電,批準了他離開斯大林格勒的指示,而他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一路去尋找她,卻見到了最不願意見到的一切。

“希普林知道嗎?”

“他……不知道。”她想隐瞞,可西格蒙德還是看出了。

“這個混蛋!”西格蒙德罵道,但轉而又想到自己也是混蛋,不免自嘲的笑了。

“槍是他給你的?”一個中國女人絕對搞不到一把精密的比利時手/槍,何況是稀缺的女士槍。

“是在重慶,他給我防身的。”邱小姐很努力的想洗刷諾伯的嫌疑,但更加不令西格蒙德相信。

“防德國人嗎?”

邱月明沒有說話,垂下了眼睛,那隻受傷的手還在發出隐隐的作痛。

而就在剛剛她正是用這樣無力的雙手,這把勃朗甯手/槍殺死了他們的士兵,在他不知曉的更多時候,她會不會殺死了更多人?

一個間諜,他居然對這樣一個間/諜産生了感情,甚至還想過對她表以内心。

多麼可笑呀!

多麼愚蠢呀!

多麼悲哀呀……

萊因菲爾家族的榮譽在他這裡顔面盡失,他被這樣一個中國女人玩弄了。

可是盡管如此,他為什麼就是扣不下去扳機……

他還在期待什麼?

保有什麼幻想?

半晌過後,他開口道:“邱月明小姐,我必須鄭重的告訴你,你的行為完全夠得上德意志帝國的境外間/諜罪,但是我還沒有證據。你最好,不,是應該,你應該配合帝國保安總局與國防阿勃維爾的雙重調/查,如果你想洗脫自己的話。”

說到洗脫他又特意看了她一眼。

“所以,您要帶我回德國嗎?”她平靜的看向他。

西格蒙德沒有回答,也許這個答案太艱難。

當然,不僅僅是她會回到柏林,希普林也會,還有,他會把自己也交出去。

他同樣不會原諒自己。

“德國外交部與中國南京建立過戰時友誼,你可以申請向南京通話。”(南京:這裡指汪僞政府)

“然後呢?”

然後?

最好的結局是她會被遣送回國,如果她能極力否認這件事情。

最壞的結局呢?

希姆萊的那幫人有哪些手段,他很清楚,海德裡希的死并不能改變什麼。

所以,在那段等待審判的日子裡,他會和希普林承擔下所有的過錯,如果這就是保衛祖國利益的唯一方式,他願意這樣做,為自己産生的錯誤欲望而忏悔。

“回去吧。”西格蒙德淡漠的吐出單詞。

他的手想去夠地上的拄杖,邱小姐想幫助他,可還是停下了動作,他是那樣的倔強,在膝蓋的疼痛中彎下身,再從疼痛中筆直的挺起身,仿佛他的一生都是這樣驕傲不容玷污。

可越是純粹的東西偏偏就越容易沾染上污點,西格蒙德在走過幾步後,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向了她受傷的手,他很明白持續的疼痛是一種什麼感覺。

他從軍服的裡側口袋掏出了一塊随身攜帶的幹淨手帕,來到了她的面前,遞給她。

“謝謝。”邱月明有些詫異,以為他會恨極了自己。

“那個女孩她跑不了的,在這裡沒有人可以逃離斯大林格勒。”

他這樣說着,再次轉過身平靜地走了。

炮火從中央大街一直延伸到“街壘”,被打光的空彈頭像冰雹那樣肆意流竄,德軍與蘇軍的拉鋸戰就在這片圍繞捷爾任斯基拖拉機廠的區域持續進退。

直到三日後,雙方彼此已然縮減到了連一座起居室的空間都難舍難分。

邱小姐想去廚房泡一杯速溶咖啡,但對門的鄰居“蘇軍”毫不客氣的一槍子蹦過來,穿過瓷盤子,擊碎了諾伯餐桌上的玻璃瓶,果汁濺灑了他一身。

“早上好,邱。”維克多站在機槍後向她打着招呼,身旁的狙擊手附和着吹起口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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