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擁有美滿的生活,絲毫不像費裡克斯認為的那樣,落入了一個黃種女人的騙局中。
“天!3個月,奶酪都能發酵了,兄弟,聽我的,你會把她養廢的。”
“不會的。”
“會的!”
“不會。”
“絕對會!”
另一邊,房間内的艾茜哭得正傷心,邱小姐抱着她,卻在孩子的哭聲中逐漸壓下了嗓音。
“你見過周時嗎?”和她同樣對坐的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宋知意。
“之前有過聯系,後來巴黎有一段時間不太平,那會兒蓋世太保們瘋狂抓人,弄得人心惶惶,我也是在那個時候和周小姐失去聯系的。”宋知意說,她在巴黎留學,也是目前唯一一個和周時有過接觸的人。
而邱小姐舉辦這次滿月酒的最終目的也是希望能再次和國民政府取得聯系,自她在蘇聯中斷聯系後,也失去了獲得國内信息的渠道,這令她很難安。
“我目前在塞梅斯夫人的身邊實習,她的工廠和香奈兒女士合作,經常給德國人做衣服,我應該暫時沒有什麼危險,如果一旦有了周小姐的消息,我就立馬來通知你,或者你來找我。”宋知意安慰她,來日方長。
邱月明想着,暫時也沒有了第二種方法,倒也同意了她的建議。
而與此同時,艾茜的哭聲也逐漸停下了,邱月明松開了襁褓内掐住孩子的手,此刻艾茜稚嫩的小手上滿是母親的指甲印子,她心疼的将女兒摟進了懷裡吻了吻,卻終究無可奈何。
“聽見了?隻是孩子的哭聲。”
費裡克斯的耳朵從門上離開,諾伯倒了兩杯白蘭地,一杯遞給了他。
費裡克斯飲了一口,道:“誰能想到呢,巴黎街區的執行長官屋子裡會有這麼多中國人竄動,我發誓再沒有哪裡比你這更像一個密謀總部了。”
“胡說八道。”諾伯反駁他,“他們進來前,我都讓士兵一個個審查過了,不會有問題的。”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隻要你的屋子裡藏着中國人,這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費裡克斯對和一群黃種人待在一處始終感到不自在,所以諾伯是怎麼能忍受一個中國女人做情人的?
“阿麗安娜什麼時候過來?晚宴我們要切蛋糕了。”
“再等等吧,她去香榭麗舍挑選送給孩子的禮物了。”
就在說話的時間,從克勒貝爾大街的國防軍總部突然傳出一聲槍擊。
諾伯和費裡克斯同時警覺的出門查看,不一會兒,在天空中炸出信号彈似的白光。
糟糕!
法國的抵抗組織雖然一直存在,但大都以打埋伏與秘密流動為主,他們遠沒有太過集中的火力武器,但如今這枚信号彈,足以證明這次擁有的絕不是一兩把手/槍那麼簡單。
“阿麗安娜還沒有回來,我得去看看。”費裡克斯二話不說,沖出門去。
與此同時,外頭的槍響也将房内的艾茜再次驚哭,邱月明趕忙抱起她一邊哄睡,一邊也來到了窗前,試圖透過遠方瞧見發生的事情。
“親愛的,我去看看,你留在屋子内不要走動。”諾伯推門對她交代着,邊套上制服,随後就出門追趕費裡克斯。
然而,事态發展的越發嚴重,沒有誰能想到,那些反抗者們從哪裡搞到的武器,從十六區克勒貝爾大街的槍聲一直發展到榴彈機關炮等接連不斷的爆炸,火力蔓延向塞納河的兩岸。
最嚴重的時候,甚至激起了附近僞軍警察們的群起反抗,這讓駐守巴黎的總指揮官肖爾鐵茨一時很頭疼,他才接替年邁的施太丘将軍掌管巴黎沒多久,就遇上了這樣糟心的事情。
當晚,黨衛隊,蓋世太保,國防軍全部出動,凡是能調集到的隊伍全被肖爾鐵茨派去了,德國人勢必要不計一切代價的鎮壓今晚的這場暴亂。
而期間,邱小姐就和剩下的幾名賓客躲在奧斯曼公寓内,靜靜的等待着天明來臨,戰火熄滅。
早晨6點,反抗組織被悉數抓捕,其中300人裡,希普林逮捕了四名黨派代表,費裡克斯則是抓獲了一個重要的布局策劃者。
這次是一場有預謀的準軍事化組織,給德國人帶來了很大的警惕,尤其指揮官肖爾鐵茨堅決認為,在如今的巴黎中已然鑽進了不少破壞分子,其中以法國□□和戴高樂的抵抗委員會最為積極。
于是,肖爾鐵茨在原地嚴肅思考了一番後,采取了黨衛隊隊長紹克爾和保安局局長克洛亨的建議,對巴黎所有住戶進行搜查,也包括德國人的。
按照肖爾鐵茨的意思,鬼知道這些守不住下半身的風流軍官們是否在某張床上就被狡猾的法國女人騙去了信任,所以肖爾鐵茨以身作則的先給大家進行了示範。
當肖爾鐵茨的家率先檢查結束後,即使諾伯有反對的意見也找不出理由了。
雖然,他不足以去窩藏一個法國逃犯或者法國女人,但他屋子内的中國情人卻是貨真價實的。
“放輕松,沒準她已經逃了呢。”這個時候,費裡克斯還有心情和他開玩笑。
諾伯堅定的反駁道:“她不會的!我很了解她!”
費裡克斯聳聳肩,随他去。
而當他們和保安總局的人回到奧斯曼公寓的時候,克洛亨還饒有興趣的看了希普林一眼,畢竟沒人比他更清楚,這位表面彬彬有禮的德國軍官背地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可是,随着克洛亨推開門,屋子内的整潔與空蕩,卻讓他傻了眼。
沒有派對,沒有蛋糕,沒有傳聞中的私生子與嬰兒車,甚至連一件小棉襖都找不到,克洛亨險些要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赫爾穆特.克洛亨少校有問題嗎?”諾伯走到他的身旁,好心的詢問。
克洛亨再次重新打量了一眼屋子,仍然什麼都沒有發現,真是見了鬼!
他的表情像吞了一塊牛屎糖那樣憋屈,雖然他非常想用對待法國人的方式把希普林的屋子也翻箱倒櫃的找一遍,但到底形式主義多于實際意義。在沒有足夠證據前,即使他擁有着巴黎所有蓋世太保的權利也不可以。
“沒有問題,中校先生。”克洛亨說。
“那就好,你的樣子差點讓我以為你對我有成見呢。”
雖然這是事實。
“沒有的事情,我對中校您忠于德意志的決心從未産生過懷疑。”
見鬼去吧!
“那就好,謝謝。”
滾你媽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