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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野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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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甯.馮.特瑞斯可夫是一個非常虔誠的普魯士新教徒,平日裡寬容内斂。雖然那個時候,他已然升為了希特勒最鐘愛的元帥克盧格的得力幹将,但他仍然時刻對外保持着一種低調而謙遜的樣子,連克盧格這樣一個脾氣古怪的人都從不吝啬對他的贊揚。

而也正是這樣一個享有美譽的将軍,任誰都不會想到在他的内心裡一直存着這樣一個膽大而瘋狂的想法!

他是在什麼時候冒出這樣一個點子的?在他拜讀《聖徒傳記》?還是對着耶稣的神像陷入冥想的時刻?

希普林不知道,他現在跟随他們一起位于克拉科夫森林中進行這場漫長的彌撒禱告。

福音書宣讀結束,将軍來到希普林的面前,用他飽經世事的目光細細打量這名青年軍官。

在山毛榉樹下,諾伯淺綠色的眼睛平靜而發亮,晴朗的光線透過枝葉叢叢點點灑在他整潔的雙排扣軍裝上,散發出獨屬于陽光的芬芳,那是一種特殊的踏實與安心,仿佛面前這個男人就該是常年舒心的坐在拉斯騰堡的指揮處處理一些微不足道的文件,享受生活的安甯,他大可不必冒險來從事這樣一件事情。

所以是什麼讓他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呢?

将軍沒有問,他隻是帶着慣有的微笑,用寬大的手掌拍了拍他的雙肩,然後宣布野餐聚會的開始。

席間的談話比他想的要簡單,要更輕松,将軍如同外界贊美的那樣,不以長官的口吻表述,而是輕松的與他們談論周末,談論愛好,歌頌上帝與藝術,手風琴奏起《西部森林》,玩笑一茬接過一茬,絲毫與希普林在腦海裡設想的不一樣。

這裡沒有不嚴謹的語言,沒有藏在樹蔭裡的秘密,每個人熟絡的就仿佛是多年的老朋友。

直到在下午的獵狼行動,赫爾道夫抓準時機悄悄來到他的身邊,一切才有了解答。

“亨甯很狡猾,他不相信你。”子彈從槍管射出,獵物閃開跳入灌木,赫爾道夫在失敗後暗罵一聲。

“所以,我應該怎麼做,讓他相信?”諾伯端起槍,耐心的從瞄準鏡中搜索獵物。

“天!你真的要加入進來嗎?”赫爾道夫時至今日仍然不敢相信這件事情。

如果他沒記錯,雅克斯.康拉德.希普林可是位紮紮實實的老黨員,而他的兒子要來投靠反國社黨組織?

難怪特瑞斯可夫不相信他。

“除非你把那20萬帝國馬克還給我。”

“砰!”他也沒擊中,打了一個空槍。

“就為了20萬馬克?”赫爾道夫生氣,不滿道,“我可是的的确确的幫你搞定了戈林,算起來,這筆買賣劃算多了。”

“所以呢,你為什麼不繼續去找戈林,而要投靠他們?”

一個黨衛軍将領背叛自己宣誓的忠誠,投靠敵人。

赫爾道夫臉上的窘意升起,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欠了很多錢,除了找他們,沒人能罩得了我。”

不管是國防軍還是黨衛軍,或是銀行信貸,甚至街頭的黑貸,他都借了個遍,如果不是看在寬容的特瑞斯可夫份上,沒人會饒過他。

就在這會兒,100米開外的不遠處有馬兒受驚的聲音傳來,諾伯立刻趕了過去,特瑞斯可夫從馬背跌落在草地上,小臂有些輕微的擦傷,他的前後各面對一頭野狼,諾伯二話沒說,立即端槍幹掉了身後的一頭,而前狼見狀也立即猛撲過去,将軍眼疾手快一槍命中獵物腦門。

最終他們得到了2頭皮毛完整的獵物,很完美。

在樹叢的河邊,特瑞斯可夫簡單的清洗了一下傷口,然後開始第二次打量他,這時,正式交流道:“說說吧,我可以幫你些什麼。”

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他必須要向對方提出要求,必須要獲得對方的恩惠,因為這是建立信任的第一步。

可是——

“如果,将軍您願意的話,可以把其中一匹狼的皮毛送給我嗎?相信我的太太會很高興的。”

他沒有說出真話,但這并不令特瑞斯可夫生氣,相反,一場嚴密有序的組織,本就該如此,對一切事物抱有絕對的警惕,在一切都沒有落定的時候。

“我聽赫爾道夫說你在柏林遭遇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去年的東線處我們輸了一場不太體面的戰争,受到牽連的還有監管局的索恩特少将,步兵團的博爾多克上校,梅斯特中校,以及——”

“你和原黨衛軍處的海因茨.舒馬赫有過節?”

特瑞斯可夫的獨到處就在于他向來擅長尋找人性的弱點,并在撕碎表象後予以點破。

“一些。”

将軍很老練,但他也不願意輕易就交托自己的一切。

“他們那些人打亂了本該有的秩序,妄圖掌握德國的靈魂,但要知道在這之前,從來沒有人可以打破此慣例。”

将軍擦幹濕漉漉的雙手,走在他的左邊,沿着河岸,踩過吱吱作響的樹棘,和地上的桑果,迸出血一般鮮紅的汁液。

“可是服從于君主本身不就是普魯士們的傳統,不管他做出了哪些不可饒恕的決定,但是在我們同面對上帝時,我們也犯下了無可饒恕的罪責。”諾伯也許還想勸說些什麼。

然而特瑞斯可夫卻停下了腳步,凝重的提醒他說:“你見過格斯泰因是嗎?他們那群人,每天要屠殺近16000人,瘋了!也許有一天,這其中也會包括你的親友。”

特瑞斯可夫的話狠狠在諾伯的心口捶打了一下,奧斯維辛和格斯泰因,都是他不喜歡提及的單詞。

“正義早就倒在了興登堡的墳墓前!至于我的罪責,隻有上帝可以宣判。”将軍的最後一句話铿锵有力。

下午,狩獵結束後,特瑞斯可夫當衆贊揚了希普林的施救,贊揚了他是一名傳統正派的基督教精英,同僚軍官們也紛紛向他舉杯慶賀。

隻是,在幾杯雞尾酒下肚後,一名軍士急匆匆的來向他彙報了一件事情。

聽完後,諾伯的面色沉重,将軍再次看向他。

第二次了,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助。

他的唇緊抿,喉間滾動,欲言又止,然後,他向将軍鞠了一躬,套起外套,提前離開了聚會。

皮靴踏在醫院内,充斥消毒水的走廊發出急促的腳步聲,他的面容緊繃,内心的迫切讓他一刻不停的向着重病區的急救室而去。

那個時候,米勒太太已經在外等了很久,她忐忑不安的訴說着事情發生的經過。

隻是去關煤氣的瞬間,艾茜坐在沙發上乖乖的嘬着奶瓶,卻沒想到一次嗆奶會引發這麼大的反應,艾茜止不住的咳,咳到滿臉通紅,甚至喘不過氣,那模樣像極了猩紅熱的發病前兆。

而與此同時,急救室的門打開,主治醫生埃弗雷德摘下口罩,表示孩子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是猩紅熱嗎?”諾伯趕緊問道。

“看上去很像,但不是,這更趨向于是一種病毒變異所導緻的肺部危急性感染,也許從母體内就是這樣。”

埃弗雷德從艾茜出生時就負責檢查,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讓他放心的法國醫生。

但他的話此刻還是讓諾伯的擔憂猛然被戳中,終于發生了——ph3的毒素在蔓延。

“接下來的兩周最好讓她住院觀察,因為就目前情況來看,這種病狀仍然有複發的概率,尤其針對這樣年幼的孩子,可是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你是說她還會發作?”

“我們沒人能保證是什麼時候。”

盡管軍官的面容嚴肅,但埃弗雷德還是誠實回答。

果然,諾伯目光沉下,皺起眉頭,開始踱步思索。

“有沒有,我是說有沒有一種特殊的藥物,類似特效藥那種可以暫時壓制病症,讓它不用那樣的頻繁,至少可以讓孩子舒服點。”

特效藥?

埃弗雷德瞪大了眼睛,他在想什麼?

他聽說過德國人的軍隊中有一些稀奇古怪,讓人亢奮的藥物,但是他要在這樣一個幼小的孩子身上試驗嗎?

埃弗雷德的内心震驚又害怕,他應該毫不猶豫的拒絕這名可怕的納粹軍官,可是當面前的男人望向他時,那種父親對孩子的期許與盼望,叫埃弗雷德的心裡升起一陣刺痛,他是一名虔誠的天主教徒,也是一名資深的兒科醫生,他目睹了這個孩子從母體内艱難的出生,目睹了她飽受病痛下脆弱又堅強的生命力。

所以,如果真的有這樣一種方式,他會告訴他嗎?

“沒……不,也許可以!”他違反了自己的從醫原則。

諾伯失望的目光中蓦然亮起光,近前一步逼問道:“告訴我,是什麼!”

埃弗雷德猶豫了幾下,還是說道:“我不能确保這是真的,因為這是我多年前位于美國的聖地亞哥一次學術研究會上無意聽到的。”

事實上,當時确實有一名來自德國的老學究,他帶來了阿司匹林的研究論文,還有一則關于人體血液凝造的假設點,但當時由于德國在政治上的特殊性,所以并沒有受到大家的認真對待,但如今想起來,德國的化工業能長盛不衰,未嘗沒有一些道理。

“血液凝造?”諾伯呢喃着這些詞,仿佛想到了什麼。

是他太大意了,除了以毒氣發家的法本,自然還有研制阿司匹林的拜耳,沒有誰會比他們家更了解血液手術。

所以,會有辦法的。

“感謝您,醫生。”他握住了對方的手,鄭重的向埃弗雷德表達了自己厚重的謝意。

埃弗雷德抽出了手,他的心裡很難受,因為,他明白他這樣帶來的後果是什麼,清楚毒素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換血,可是要為一個納粹的孩子換血,又會犧牲哪個可憐的孩子呢?

他的内心飽受譴責,他背叛了教義,背叛了上帝。

而埃弗雷德走後,諾伯來到艾茜的病床邊,她還沒有從搶救中蘇醒,小小的手指掙紮地攥住輸液管,蒼白的小臉有因疼痛而哭鬧着留下的淚痕,這些沒有一處不讓作為父親的他揪心。

這樣一個羸弱的孩子,就算是純正的日耳曼血統,在德國,也斷然沒有生存的機會,而他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不管要他付出什麼,他都要确保他的女兒能像其他的孩子那樣平安的成長。

他确定了想法,随後步入埃弗雷德的辦公室,用他的電話機向克拉科夫市打出了第二支電話。

他想好要向特瑞斯可夫提出什麼條件了。

晚間10點,邱月明從洛林回來,在勘察完克虜伯位于法國的最大鐵礦場後,她精疲力竭的回到家,卻被告知艾茜已經住進了醫院。

她立即趕往了十六區的赫爾曼重症醫院監護室。

當她推門而入時,艾茜嘬着奶嘴,坐在爸爸的腿上,而諾伯很有耐心地哄逗她,甚至教她認識拼色卡。

他的面前擺放着一張臨時的工作桌,克勒貝爾大街的文件被他暫時挪到了這裡,可這些文件此刻卻也散得一地都是。

“茜茜,好些了嗎?”

現在問出這樣的話,難免讓人羞愧,尤其在孩子最需要她的時刻,作為母親的她卻并不在身邊。

“病情得到了穩定,但是埃弗雷德建議她持續觀察。”

沒有責備,沒有埋怨,甚至沒有争吵,隻是很平靜的告訴她事情的結果,仿佛一切都風淡雲輕的掀過了一頁。

即便在這個早晨,她還毅然倔強的反抗他的建議,坐上了阿塔貝爾的專車。

“我很抱歉,早知道……”

早知道是這樣,她絕不會和阿塔貝爾出門。

她的神色裡現在充滿懊惱,然後走向了艾茜的身邊,想要抱起孩子。

可艾茜拒絕了她,她緊緊拽住了父親胸口的衣服,開始放聲大哭。

“好孩子,别這樣,讓媽媽抱抱你。”諾伯在艾茜的耳邊說着什麼,終于艾茜不再哭了。

邱月明接過孩子,将艾茜緊緊的摟在胸口,滿懷自責道:“是媽媽的錯,都怪媽媽最近太忙了,沒有時間陪伴你。”

年幼的孩子就是這樣,在得到親近的陪伴後,很快就會産生依賴,于是方才對母親的那一點抗拒也很快消失不見。

“埃弗雷德醫生有說怎麼辦嗎?”她反複摸着艾茜的額頭與身子,唯恐再發起高燒。

“他說大概是有一些辦法的,他去想想。”

諾伯撿起地上的紙張,順便給孩子沖泡一瓶奶粉,說話間他故意隐去了真相。

“都怪我,一切都怪我。是我害了艾茜。”說到此處,邱月明的心緒不由升起,帶着懊悔與痛苦。

“别這樣,親愛的,你能生下她,對于我來說就是最好的禮物。世間沒有什麼比這更加值得讓我挂念的了。所以,我們應該慶幸,慶幸小家夥的到來。”他撫去她眼角的淚水,滿足的看向她手中的孩子。

“看看,我們的女兒多可愛,她有和你一樣漂亮的黑眼睛,所以她值得來到這個世間。”

艾茜有着來自父親的金色頭發,和母親的黑眼睛,她生得小巧又秀氣,好像是月亮的饋贈。

邱月明接過奶瓶,看着孩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吮吸完奶粉,最後向她裂開嘴露出笑的那刻,她心底的所有堅硬與倔強都融化了。

甚至她開始認為諾伯說的是對的,也許她真的不應該現在就離開他們。

于是,她将自己從前的過錯進行了反思,并且聽話的靠近他的肩膀:“對不起,之前是的我任性。你是對的,我還是應該留下來,留在你和孩子的身邊。”

母親的身份是她無可做出的選擇,現在她必須要讓所有的所有推遲往後,至少得等到艾茜出院。

“過會兒,我就去給奧斯曼大道141号打電話,我發誓我再也不會去搭理那隻可惡的耗子了。”她這樣憎恨的說道。(141号:克虜伯法國辦事處)

邱小姐沒有擡頭,她看不見對方的神情,但被攬住的肩膀上,諾伯的掌心收緊了一分,沉沉的聲音不高,卻透着力量的溫柔:“月,我很高興,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吻過她的額角,夜晚的月光照進病房,這是獨屬于他們的時光。

德國埃森 克虜伯總部

阿塔貝爾盯着桌上那份早晨才被露西亞遞來的辭職電報,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他仰進椅背歪了歪腦袋似乎是不能理解一般在思索。

“你被爽約了?”辦公室内進來的克勞蒙斯見到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後,很自然接過電報瞥了一眼,然後不出意外的笑道:“我早說過,你該辭退她,她已經不适合遊戲的規則了,繼續下去,對大家可都不好。”

“我隻是不明白,希普林和她說了什麼,可以改變這個女人的決心?”他還是想不明白。

“那你又是用什麼點子把她騙過來的?”

“我告訴他在海德堡我們正在研制一種新型的秘密武器——”阿塔貝爾話沒有說完,就被克勞蒙斯一把打斷拍下了桌子,他瞪向他,低吼道:“你瘋了!你居然告訴她這件事情!”

“怎麼了,有問題嗎?”阿塔貝爾毫不在乎。

他不認為,依照邱小姐的水平會理解得了核裂變是什麼東西。

“你也許會認為她像個傻瓜,什麼都不懂,但你可别忘了,她是一個中國人,一個徹頭徹尾的重慶政府派,在中國,重慶的立場是什麼不用我多說了吧,你難道沒有想過,一旦她把這個消息洩露給重慶,他們再洩露給其他人,會帶來多大的後果嗎!我看你真是在女人堆裡待久了,待瘋了!”

阿塔貝爾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齒,帶着神秘莫測的說道:“不會的,她不會有這個機會的,因為在那之前,我會先向她索取我的酬勞,你明白嗎?克勞蒙斯,屬于我的那份酬勞。”

克勞蒙斯望着阿塔貝爾古怪的笑容,心底蓦然升起一種濃重的擔憂,那就像是看着一個瘋子在懸崖峭壁上蹦跳,他在心底着重斟酌了一番,認為是時候向阿爾弗雷德訴說事情的經過了,也許依照阿塔貝爾目前的精神狀态來看,他可能暫時不适合留在股東大會内部了。

克勞蒙斯什麼都沒有說,最後看了他一眼,走出了辦公室。

六月,巴黎城西的布洛涅森林風光明媚,蟬鳴枝動。初夏的光照縷縷射入林間,卻帶不進一絲一毫的炎熱,遒勁的枝幹向着蒼穹無限攀爬,撐起一片片枝繁葉茂的納涼勝地。

這個時節,是夏季最好的光景,也是野餐郊遊的好機會。

然而,布洛涅森林的人卻并不多,偶爾會有幾個駐守的德國士兵來回巡邏,聽說是防範于一些□□成員藏匿在林子内。

因為有了這樣的猜疑,所以附近的居民們大都不願意過來,平時也隻有美院的學生前來采風,他們依托湖泊寫生作畫。

當希普林指着其中一幅裸/女圖,很認真的告訴她那就是莫奈的名作《草地上的午餐》時,把邱小姐羞得臉一陣紅一陣白,飛快逃離了那裡。

腳下的平底鞋踩在枝葉間窸窸窣窣,有種輕盈的愉悅,她追尋羅拉的腳印,嬰兒車的轍痕,想去尋找米勒夫人。

裸粉色的連衣裙穿過夏日的楊樹林,喬其紗的裙擺被風帶起,透着一些如碎花的光點,朦胧綽綽。

突然手臂被身後的力量一把勾住,跌跌撞撞地倒入結實的胸膛,接着一個後陷,天旋地轉,他們從金合歡樹的坡道滾落榈樹叢間。

沾染了滿身的草葉泥,邱小姐從匍匐的胸膛上坐起,憤怒的錘了諾伯一記。

“你在做什麼!”

“前面有陷阱。”

邱月明回頭望去,見到剛才滾落的小坡面,那裡有金合歡樹交錯凸起的根須,還有微微濕潤的泥土,除此以外什麼都看不到。

“在坡道的另一面。這裡時常有野兔出沒,而士兵們會在附近提前設好陷阱,這樣就能方便捕捉它們。”

“是嗎……”倒是她錯怪他了。

“這一帶的野兔非常多,如果不及時解決它們,會給森林帶來一些麻煩,所以這裡的士兵也通常負責清理野兔的工作。”

“為什麼不用槍支?”

“親愛的,你知道一顆子彈的成本是多少嗎?我們完全可以選擇一些其他的方式。”

“比如說?”

“比如……”諾伯想了一下,“嗯,用棍子。”

“棍子?”邱小姐愣了一下,第一次聽說。

然而他卻繼續道:“對,一根又粗又長的棍子,伸進洞穴,把它們趕出來,趕入陷阱。”

“一根又粗又長的棍子伸入洞穴?還要把兔子們趕出來?”

這是什麼奇怪的德國狩獵方法?

“我們中國人說狡兔有三窟,一根棍子可以把兔子都趕出來嗎?”

“可以的,一直往裡伸。”他煞有其事的說道。

邱小姐越聽越糊塗,終于過了會兒,她見到對方眼裡的狡猾笑意,才瞬間反應過來,她聽到了什麼。

全身的血液倏然湧向臉頰,她懊惱自己反應太慢,居然還跟着他問出了這麼愚蠢的問題。

她惱羞成怒的責備道:“快起來,我們得去找找米勒去了哪裡,她帶着艾茜去了哪裡。”

“她們不會走遠的,羅拉還在,它是受訓過的獵犬,有任何事情都會率先發出叫聲的。”他趕在姑娘起身前又把她拉入了懷裡,坐在草地上從後圈住她,林子的風穿過湖泊撫摸過彼此眉眼發梢,“你看這裡風景多美,我們不用急于這一時,給米勒一點單獨的空間,她會比我們更知道如何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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