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最後一絲力氣也因此消耗殆盡,身子一軟直接撲入景辰懷中。
林潇潇明顯感覺到景辰的身子變得僵硬,但此刻她已經顧不上這麼多,她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般,即便已經極力扯住景辰的衣襟,身子卻還是不受控制的向下滑。
好在僅過了片刻,腰間便出現一隻手将她的身子牢牢禁锢住,緊接着身子便突然騰空,待她回過神時,已經被景辰橫抱起,朝床榻走去。
“先休息一下吧。”
将林潇潇放上床榻後,景辰替她脫去了鞋襪,又蓋好被子。
動作十分自然,就像兩人是早已結契了百年的道侶一般。
“外衫可要脫下?”
察覺到林潇潇的視線,景辰停頓了片刻才開口詢問。
“不...不必了!”林潇潇驚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她真是出息了。
有生之年,竟能讓魔族人人畏懼的景辰仙尊替自己脫鞋襪。
這事說出去怕是都沒人相信。
“咚咚咚!”
正值驚訝之際,門外又響起一陣敲門聲,緊接着傳來的是一道女聲:
“林師妹可是在裡面?”
糟了!光顧着阻止師叔祖出去,竟忘了這幾日到了檢查弟子住處的時間。
外門弟子人數衆多,來曆又較為雜亂,不乏一些刻意破壞門規之人,于是門派對外門弟子的管教便更加嚴格。
不僅男女弟子分開居住,為了防止弟子私藏禁物,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弟子檢查衆人的住處。
誰知竟挑在了這個時候。
她可真是倒黴。
“可是需要我去開門?”景辰的視線掃過林潇潇,看向被敲得咚咚響的房門。
這番貼心的話讓林潇潇更加惶恐,趕緊抓住師叔祖的衣袖阻止他,“别!千萬别去!”
壓低的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慌亂,眼看着門外的人已經逐漸煩躁,大有破門而入的架勢。
情急之下林潇潇抓住景辰的手臂,用力将人拉上床榻,又扯過被褥将人緊緊地蓋住。
“冒犯了師叔祖,你先在這藏一會。”
說完林潇潇迅速下榻,脫下外衫塞入被褥中,又将床榻邊的帷幔放下,之後才邁着虛浮的步伐來到門前。
“怎麼這麼久才開門?你不會是藏了什麼東西吧?”
前來檢查的師姐面色不太好,說話間視線便已經繞過林潇潇,提前掃向房中。
“實在不好意思李師姐,我有些不舒服,方才在休息,還望師姐見諒。”
一頓折騰下來,林潇潇的臉色确實已經泛白,看着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這位李師姐也沒有太難為林潇潇,進入房中便開始四處打量。
“近來合歡宗的污穢之書肆虐,不少外門弟子都私下偷藏,不過師妹你向來讓我省心,也一定不會私藏的是嗎?”
李師姐停下腳步看向林潇潇,面上還帶着淡淡的笑意,顯然對林潇潇非常放心。
“師姐說的是,我向來恪守門規,當然不會私藏禁書。”
身為魔族的林潇潇怎麼可能沒有合歡宗的書,她不但有而且還不少。
但如今她最擔心的還是被她藏在被子裡的師叔祖,她榻前的帷幔是一層薄紗,若是多看兩眼便能發現被子中有一團隆起。
“你床榻上是什麼?”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李師姐一個回眸便發現了床榻上的異常。
“沒...沒什麼,隻是我房中太亂,便将衣物都塞進了被子裡。”
林潇潇趕緊上前擋住李師姐的去路。
恰好方才林潇潇将衣物塞入被中時,還留有衣角在外,從兩人的位置看去,确實像塞了許多衣物。
“那就好,我還以為師妹藏了男人呢。”
打趣的話讓林潇潇冷汗直冒,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這細微的變化被床榻上的景辰感知的一清二楚,聽着兩人的對話,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害怕别人發現他?
倘若發現了又該如何應對呢?
床榻上的被子突然動了動,正好落入将要離去的李師姐眼中。
“師妹,床榻上好像不是衣服那麼簡單吧。”
李師姐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潇潇,便大步朝着床榻邁去。
“師姐且慢!”
林潇潇趕在李師姐掀開帷幔之前,沖上去擋在了她面前。
“既然如此我便更要弄清楚師妹藏了什麼。”
這副反常之舉更讓李師姐心生懷疑,繞過林潇潇便迅速掀開帷幔。
林潇潇則迅速轉身,抓住李師姐的手,阻止她掀開被褥。
“這床榻上确實不止是衣物,但他比較膽小,師姐還是讓我來吧。”
這番說辭讓李師姐半信半疑,趁她愣神之際,林潇潇先一步将手伸進被褥中,摸到景辰的手腕一把抓住。
手臂收回時,一隻雪白的獅子貓被她從被子中抓出。
景辰顯然沒想到自己竟會被林潇潇變成一隻貓,臉上還帶着些許驚訝。
兩人的視線對上,林潇潇立馬對這位師叔祖投去歉意的眼神,随後一把抱住,怕被看出異常,又将白色的貓腦袋塞入懷中。
“原來是養了隻貓,我還當是什麼呢,師妹不必擔心,門規中沒說不讓養貓。”
李師姐看了一眼林潇潇懷中炸了毛的貓,臉上閃過了一絲可惜,顯然是因為沒能打探出八卦。
“既然師妹這沒問題,那麼我便去趙師妹那了。”
“師姐慢走。”
再次關上房門,林潇潇靠在門框上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終于放松了下來。
而一直被她抱在懷裡的白貓這時則探出頭來,望向她:“可是能變回來了?”
“當...當然可以。”
方才太緊張,她竟忘了師叔祖還在她懷裡。
不過貓的身子都極為柔軟,師叔祖的身子為何如此僵硬?
心中雖有疑惑,林潇潇卻不好開口詢問,松手的瞬間白貓便自她懷中跳出,剛落地便又變回了原本的模樣。
“你好生休息,我回去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修長的身影便消失在林潇潇面前。
而林潇潇呆呆的看着前方,過了一會才猛地一拍腦袋。
她可真是蠢!以師叔祖的能力随随便便就能離開,哪還需要她心驚膽戰的遮遮掩掩。
原來她方才一通折騰都是在白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