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師叔祖的身材有沒有這男修好,要不下次偷偷摸一把?】
昨夜林潇潇喃喃自語的聲音又在景辰腦海中響起。
視線下移來到那隻色膽包天的手上,景辰的額頭忍不住跳了跳,臉上的表情也險些沒能繃住。
他倒是小瞧了這個膽大包天的魔族。
不光敢想,竟真的敢做。
察覺到師叔祖的神色不大對勁,林潇潇眼睛轉了轉,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開口道:
“師叔祖這是怎麼了?我隻是發現了師叔祖衣衫上沾了些灰,想替師叔祖拍一拍。”
說完林潇潇便裝模作樣的拍了兩下,收手時又賊心不死的摸了一把。
景辰的眸子暗了幾分,看着林潇潇的眼睛開口道:“無事,隻是方才隐約感覺到一絲魔氣。”
林潇潇身形一震,瞬間安份站好,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慌亂。
“應...應當是錯覺吧,這裡并無旁人,又怎會有魔氣。”
“或許是吧。”
含糊其辭的話讓林潇潇心裡更為慌亂,不斷猜測着是不是方才偷摸時太激動,不小心将魔氣洩露出去讓師叔祖發現了異常。
但她又不敢多問。
于是接下來一路上她都十分安份,老老實實待在景辰懷中,不敢有任何小動作。
到地方時林潇潇的身子已經僵的險些不能動彈,直到腰身被放開,她才徹底放松下來,打量着周圍。
兩人落在一條繁華的街道上,周圍人來人往,充斥着各種叫賣與交談聲,擡頭望去,時不時還能看到禦劍的修士和一些飛舟。
洪荒秘境真的會藏在如此熱鬧的地方?
“師叔祖,這裡是什麼地方?洪荒秘境當真在這裡?”
“這裡是臨仙城。”
臨仙城林潇潇倒是聽說過,是整個修仙界中最為繁華的地方,每百年一屆的宗門大比就是在這裡舉行。
但在林潇潇的印象中,像洪荒秘境這種兇險萬分的地方,應當藏在人迹罕至之處,倘若真在臨仙城,又怎會千年來都無人發現?
“洪荒秘境獨立三界之外,入口每隔百年便會變換一次。”
沒等林潇潇詢問,景辰便率先開口解釋。
随後又拿出了琉璃瓶。
怨氣化作的小人在瓶中給自己支了一個吊床,悠閑的蕩來蕩去,被拿出的瞬間,怨氣吓得直接從吊床上滾落。
即便如此怨氣也片刻不敢耽擱,還未爬起便立馬變成指針指向東南方。
林潇潇有些詫異的看向琉璃瓶,沒想到這縷怨氣居然生出了靈智,難怪前段時間她拿到琉璃瓶時,這怨氣知道撞瓶口處的禁制。
“走吧,在東南方。”
随着景辰的聲音響起,林潇潇下意識擡頭看向他所說的方向。
視線穿過一衆樓閣後,數百裡外的一座高山的映入眼簾,遠遠望去還能看見山澗一道傾瀉而下的瀑布。
待收回視線,林潇潇已經跟着景辰走入了人群中。
周圍人頭攢動異常擁擠,但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好似看不見兩人一般,靠近兩人便會自動避開。
兩人在擁擠的人群中行走順暢,不到一刻鐘便來到了山腳下。
臨仙城不愧為繁華之地,即便是山腳,往來的行人也不少,不過這裡來往的大多都是凡人,修士卻沒幾個。
很快林潇潇便知道了原因,原來在這山腳下建有一座寺廟。
修士向來以強者為尊,大多都不信神佛,而沒有修為無法修煉的凡人對此則深信不疑,每逢佳節便會祭拜神明祈求安康。
今日似乎是凡人的某個節日,寺廟中往來的行人絡繹不絕,看着好生熱鬧。
“師叔祖,不如我們也去求個平安吧。”
林潇潇駐足看了片刻,随後便拉着景辰往寺廟中走去。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景辰稍稍有些詫異,眸子掃過面前的寺廟,待落到林潇潇身上時,則劃過一抹深意。
這座寺廟依山而建,規模宏大,寺内香火旺盛,縷縷青煙自寺内飄出,竟真有幾分像神佛居住之處。
林潇潇跟着行人來到主殿,也學着凡人那般,來到一個白胡子僧人面前。
這位白胡子僧人慈眉善目,身上散發着一股類似靈氣的氣息,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二位仙人可是要求姻緣?”
這僧人竟一眼看出兩人并非凡人。
林潇潇有些詫異,但很快她便搖了搖頭。
“不是的,我隻是想替我師叔祖求個平安。”
雖說林潇潇也不信這些玄學之說,但至少能有個心理安慰,不然她拿着師叔祖的遺産心有不安。
“仙人稍等。”
僧人點了點頭,拿起一條串有檀木珠的紅繩,口中念念有詞說着一些聽不懂的話。
幾個泛着金光的梵文漸漸出現,随着金光散去,梵文便被刻在了珠子上。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仙人執念太重,于仙人自身而言百害而無一利。”
執念太重?
她除了想要保住狗命,好像也沒什麼執念了,這也有壞處嗎?
林潇潇面露疑色,正要仔細詢問,身側卻先傳出一道聲音。
“倘若我不願放下執念,你當如何?”
景辰的語氣不似平日那般溫和,似乎帶着一絲殺意,臉上的表情也晦暗不明。
如今的景辰與林潇潇印象中的那個師叔祖相差甚遠,林潇潇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不安。
面前的僧人卻淡定的将紅繩遞給兩人,随後又雙手合于胸前。
“貧僧隻是将害處告知仙人,至于如何抉擇,終是在仙人自己。”
林潇潇下意識看向景辰,卻發現他眸色暗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林潇潇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他的神色才恢複如常,帶着林潇潇出了大殿。
“像師叔祖這樣的人也會有執念嗎?”
在林潇潇看來,像師叔祖這種不染塵埃的仙尊,應當不會像普通那樣,擁有過多的雜念。
但方才殿中僧人的一席話,讓她不禁有些好奇,不食人間煙火的景辰仙尊到底有何執念。
“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或多或少都會生出執念,我亦是無法避免。”
景辰又恢複了以往溫和的模樣,仿佛方才殿中那個滿面陰沉的人從未出現過。
林潇潇本還想仔細打探一下,但見景辰似乎不願回答,她便沒再追問,而是拿出了方才求來的紅繩。
“方才殿中的僧人看着似乎有些本領,這紅繩許是真的能保師叔祖平安,我替師叔祖系上吧。”
紅繩上的檀木珠經過那僧人之手後,上面似乎多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林潇潇握住景辰的手,正準備替他系上紅繩時,手腕卻被反握住,紅繩也被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