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情況容不得林潇潇多做思考,隻猶豫了片刻,她便調動全部靈力朝中央的陣法擊去。
随着靈力飛快的消失,林潇潇的心跳不禁快了幾分。
好在她賭對了。
在靈力耗盡的最後一刻,陣法被擊碎,擋在她面前的數百個陣法也全部消失。
随着一道白光閃過,林潇潇重新出現在考核的廣場上。
偌大的空地上隻有她一人。
緊接着魏文彥的身影也出現在廣場上。
看見先自己一步出來的林潇潇,魏文彥臉色有些難看,但随即他又看了一眼高台上的蕭峰主。
這番小動作讓林潇潇頓感不妙。
果然,下一刻蕭峰主便起身開口道:“次此考核第一名為弟子魏文彥。”
話音剛落,剩下未能破陣的弟子也全部出現在廣場上,空曠的場地瞬間變得擁擠。
但周圍卻一片安靜,完全不似考核之前那般熱鬧。
高台後那面偌大的水鏡中出現‘魏文彥’三個字,宣告着其餘弟子考核失敗。
與之形成對比的則是魏文彥,如今魏文彥滿面春光,幾百人中唯獨他的臉上帶着笑容。
在蕭峰主招呼他過去之際,魏文彥還對着林潇潇投去一個得意的目光。
“諸位未能通過考核的弟子還望不要氣餒,來年依舊有機會,次此考核結束,諸位自行散去吧。”
這時蕭峰主的聲音又于高台上響起,似乎急着打發衆人離去,他剛說完便吩咐弟子收拾考核現場。
“等等!”
就在衆人将要離去之時,人群中卻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蕭峰主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臉色沉了下來:“這位弟子若是有疑問,可明日前往傾月閣核對。”
“我要現在核對,方才分明是我最先破陣,蕭峰主又為何宣布通過考核的是魏文彥?”
林潇潇的一番話讓原本準備離去的弟子紛紛停下腳步,蕭峰主的臉色則瞬間黑了下來。
“你這弟子休要搗亂,我們幾十雙眼睛都看着,分明是魏文彥先破陣,你若再信口雌黃我便将你逐出淩雲宗!”
“既然如此還請蕭峰主當衆打開留影珠。”
無論何種考核,為了防止徇私舞弊,都會有留影珠記錄下考核過程,若是有弟子對考核結果有疑,便可要求查看留影珠。
外門弟子考核雖不似内門弟子考核那般重要,但考核之時也會有留影珠記錄。
這件事明顯存有貓膩,倘若林潇潇真的等到明日再去查看,留影珠怕是早就被做了手腳。
如今大半個外門的弟子都在場,這時給蕭峰主施壓,他為了堵住悠悠之口,定是會将留影珠拿出來。
沒能通過考核的弟子本就心有不甘,再加上魏文彥在外門早已臭名遠揚,衆人都知道他與蕭峰主的關系。
眼下蕭峰主又遲遲不願拿出留影珠,很快便有弟子叫嚣着,要求查看留影珠。
“既然諸位存有疑慮,那麼我現在便随你們一同查看留影珠。”
随着叫嚣的弟子越來越多,蕭峰主終于黑着臉拿出了留影珠。
珠子被催動之後,一道巨大的影像出現在廣場之上,影像中所顯示的是衆弟子進入考核陣之後的情景。
此時的廣場上空無一人,然而幾息之後,影像突然變得一片漆黑,又過了幾息影像才重新恢複,而此刻林潇潇和魏文彥已經雙雙出現在廣場上。
根本無法看出是誰先破的陣。
“留影珠似乎出了些問題,通過考核的弟子便先暫定為魏文彥,留影珠我先帶回去修複,倘若考核結果當真有誤,我自會通知諸位。”
這一出死無對證讓衆人沒了叫嚣的理由。
對此蕭峰主十分滿意,皺着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在收回留影珠時還特地看向林潇潇,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似乎在嘲笑林潇潇不自量力。
“不用麻煩蕭峰主帶回去修複了,弟子在考核之前同樣也放置留影珠,不如蕭峰主再與我們查看一番?”
林潇潇沒給蕭峰主回答的機會,說罷便拿出了留影珠。
巨大的影像出現在廣場上,裡面的畫面也清楚的映入每一位弟子眼中。
最先出現的人是林潇潇。
一時間周圍一片嘩然,蕭峰主的臉色又重新變得難看起來。
“諸位稍安勿躁,這位弟子私自放置留影珠,影像的真假也無從得知,所以并不作數,留影珠修複之後我自會給諸位一個交代,倘若還有聚衆鬧事者,便依照門規逐出淩雲宗。”
誰知證據已經擺在眼前,蕭峰主竟直接耍起無賴來。
這讓一衆弟子氣憤不已,但礙于後半句威脅的話,一時間衆人都不敢再反抗。
而同樣氣憤的還有安清殿中的怨氣。
外門所發生的一切都呈現在景辰的玉簡中,蕭峰主這番徇私舞弊的舉動,讓怨氣氣的在瓶中跺腳。
“真是太卑鄙了!這不是欺負人嗎?”
發完牢騷後,怨氣又看向從始至終都沒什麼反應的景辰,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主人要去幫女主人嗎?”
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一切的景辰終于有了反應,他掃了一眼玉簡,薄唇輕啟:
“不幫。”
然而話音剛落,景辰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被留在安清殿的玉簡中,則出現了景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