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向師叔祖讨杯恢複靈力的茶水。”
林潇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一笑。
今日傀儡術用的太多,不僅耗光了靈力,在吃茶點時她竟直接累的睡了過去。
而明日上課還需要用靈力,現在再重新吸收靈力已經來不及,所以她便将主意打到了師叔祖這裡。
“正巧泡了一壺茶,你且嘗嘗。”
一隻修長的手将茶水遞了過來,林潇潇道了聲謝,便不客氣的接過茶水。
但她眼中卻浮現一絲疑色。
從方才進來時,她就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血腥味,而師叔祖給她遞茶之際,這股血腥味則越發濃烈。
林潇潇端起茶水喝了幾口,但一雙眼睛卻都放在對面的師叔祖身上。
這茶水的效果立竿見影,僅僅隻喝了幾小口,體内的靈力便漸漸充盈。
林潇潇忍不住将剩餘的茶水一飲而盡,然而剛将茶盞放下,眼尖的她突然發現師叔祖身前沾了些血迹。
“師叔祖,你受傷了!”
景辰垂眸看向胸前,隻見幾滴鮮紅的血迹還留在衣襟上。
他的眸子閃了閃,正打算揮手隐匿之際,林潇潇卻已經來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臂。
“是誰傷了師叔祖?傷的可嚴重?”
景辰垂眸便對上了林潇潇緊張的目光。
他微微一愣。
這種絲毫沒有作假的關心,竟讓他生出一股久違感。
“無礙,隻是解陣法時受了些輕傷。”
景辰正要拂開林潇潇的手臂,誰知卻被她緊緊抓住。
“我看看。”
說完林潇潇便松開景辰的手臂,轉而伸手去解他的衣襟,勢必要親眼看一看他的傷勢。
因為在林潇潇看來,像師叔祖這般厲害的人,都不會輕易受傷,一旦受傷必然傷的非常嚴重。
況且如今血都滲出了衣衫,又豈會是簡單的輕傷。
景辰并未料到林潇潇突如其來的動作,未來得及阻止,衣帶已經被解開。
看着林潇潇急切的模樣,景辰眼中有暗色一閃而過,将要擡起的手又放了下去,任由林潇潇扒開他胸前的衣襟。
衣襟散開的同時,胸前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也呈現在林潇潇眼前。
傷口處的血肉向外翻出,還冒着血水。
根本不是輕傷那麼簡單,反倒像是不及時處理,随時會丢了性命的樣子。
“師叔祖雖心懷天下,但也要以自身為重,如此嚴重的傷都不處理,若是危及性命該如何是好?師叔祖可有藥?我先為師叔祖上些藥吧。”
“被上古陣法所傷,并非普通的藥能治愈,我隻需修養些時日便可。”
說話間景辰又咳嗽了幾聲,薄唇沒有一絲血色,一副随時都會駕鶴西去的模樣。
但那雙眸子卻一直投在林潇潇身上,不動聲色的打量着林潇潇的神色。
“那怎麼行!如此嚴重的傷怎可放任不管?師叔祖可知道有什麼草藥可以修複傷勢?我現在就去替師叔祖采回來。”
林潇潇可不希望景辰在洪荒秘境尚未打開之前羽化,那樣她便拿不到遺産,如此一來,她很有可能在清除魔氣之前被債主暗殺掉。
所以為了遺産和她的狗命,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要讓景辰的傷勢恢複。
緊張的模樣落入景辰眼中,讓他覺得相當有趣,垂在一側的指尖輕輕碾了碾,便開口道:
“後山的醉龍草許是能讓傷勢恢複一二。”
醉龍草在後山的最深處,由掌門的蛟龍看護,但這條蛟龍的脾氣卻不怎麼好,不喜被人打擾,心情不好時,就連掌門也無法接近。
這醉龍草更是蛟龍的心愛之物,被它精心養護了數百年,不讓任何人靠近。
從前就有不知死活的弟子,想要采醉龍草,結果被蛟龍傷的茶點丢了半條命。
自那之後,凡是去後山做任務的弟子,都不敢輕易踏入蛟龍的領地,那一塊也被大家默認成門派禁地。
林潇潇的臉色僵了僵,過了一會,她像是下定了決心,深吸一口氣後才起身。
“師叔祖,你先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
說完林潇潇便急切的轉身離開。
景辰斜靠在座椅上,一動不動的看着林潇潇的身影消失,他眼中浮現些許玩味。
“演技當真不錯,不過真是可惜呢,要結束了。”
“我便在此等着你将‘醉龍草’帶回來。”
景辰合上衣襟,換了一個更加慵懶的姿勢,緩緩合上雙眸,将眼底的嗜血盡數隐藏。
然而就這麼等了一整晚,林潇潇卻依舊沒有回來,直到天将破曉,景辰才睜開雙眼,勾唇看向殿門外。
“師叔祖!我回來了!”
一道踉跄的身影出現在景辰眼中。
他眼底的寒意散去,化作了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