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你可算是來了,我都擔心死你了。”
下午林潇潇剛來到學堂,沈今瑤便立馬上前,緊張的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我沒事的,現在傷已經好了。”
說着林潇潇便掀開衣袖,給沈今瑤看自己手臂上已經愈合的傷痕。
雖說隻剩下幾條淡淡的疤痕,但還是能想象出當時的情況多麼兇險。
沈今瑤的眼眶立馬紅了起來,“這麼重的傷該多疼呀,你真是受苦了。”
“其實也沒有很疼。”
那晚回來時,她一心護着醉龍草,根本沒注意到疼不疼,今早醒來之後傷勢已經好了大半,如今更是沒有感到半分不适。
如此算來,她倒算得上是沒受什麼苦。
“多虧了師叔祖,我醒來時傷勢已經好了大半。”
說到這個,沈今瑤便來了興緻,看向林潇潇目光也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你的運氣可真好,不僅被師叔祖救下,還被帶回甯仙峰養傷,一般弟子可沒有這個待遇,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已經将師叔祖給弄到手了。”
“怎麼可能?師叔祖那般宛若谪仙的人,怎會被我一個普通弟子弄到手?”
雖說隻是一句玩笑話,但林潇潇還是不禁心裡一虛。
“我當然知道不可能了,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沈今瑤狐疑的湊到林潇潇面前,嘴角意味深長的笑容也越發明顯,“莫不是這兩日的朝夕相處中發生了什麼,或是你悄悄吃到了師叔祖的豆腐?”
“别開玩笑了,我當時昏迷不醒,根本不知道是師叔祖救了我,醒來已經是今日上午,謝過師叔祖後我就回來了。”
說話間林潇潇不禁生出一絲後悔來。
給師叔祖上藥時,分明有那麼好的吃豆腐機會,她卻給忘了。
簡直是暴殄天物!
林潇潇失落的表情落入沈今瑤眼中,讓她以為林潇潇是因為錯過了與師叔祖獨處的機會,所以才如此沮喪。
于是她便拍了拍林潇潇的肩膀,“不就是錯過了與師叔祖獨處嘛,你也别太傷心,還有傀儡術呢,屆時你直接做個傀儡師叔祖出來,想讓他陪你多久都行。”
林潇潇則感激的握住沈今瑤的手,“你說得對。”
反正這幾日都要給師叔祖上藥,吃豆腐的機會還多的是。
不能急于一時。
今日下午是陣法課,學堂之中依舊人滿為患,尤其是紀淵進來之際,一雙雙眼睛都朝着他看去。
許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紀淵倒是極為淡定,對着衆人客氣的笑了笑,眸子則在弟子間掃視了一圈。
隻是在看見林潇潇時,那雙眸子卻停頓了片刻,随後才移開。
“簡單的陣法已經學的差不多了,今日便考察一下大家破陣的能力吧。”
說話間紀淵一揮手,在座的弟子每人面前都出現了一個陣法。
“最先破陣的人,則能在此次考核中獲得甲等。”
話音剛落,衆弟子便紛紛打量起面前的陣法,一些心急的弟子則已經開始嘗試着破陣。
在衆人都忙着破陣時,林潇潇卻依舊盯着這個不斷變化的陣法,遲遲沒有動手。
這陣法雖看似簡單,但是卻一直在變換,每變一次陣法變會被打亂,若是貿然破陣,隻會讓陣法變的越發複雜。
所以,需先找到其中規律才行。
紀淵注意到了正觀察陣法的林潇潇,與周圍急着破陣的弟子相比,她則顯得十分冷靜從容。
不由的與他記憶中的身影重疊。
紀淵的眸子無法移動半分,這時林潇潇終于有了動作,隻見她擡手照着面前的陣法,畫了一個同樣大小的陣法。
不過這個陣法的運轉規律卻與另外一個完全相反。
林潇潇将兩個陣法容在一起,陣法立馬停止了幻化,陣眼所在的位置暴露在她眼前。
找到陣眼接下來就好辦了。
那雙纖細的手控制着靈力,不斷在陣法上忙碌,認真到絲毫沒有注意到紀淵漸漸灼熱的目光。
紀淵失了神。
恍惚間,兩張毫不相似的面容重合在一起,漸漸變成記憶中那張熟悉的臉。
紀淵的心跳快了起來,繞過衆人直奔那道身影而去。
“解開了!”
恰在這時林潇潇剛好解開陣法,靈動的眸子中滿是欣喜,剛要與沈今瑤分享喜悅,下一刻卻一道急切的身影擋在她身前,手臂也被緊緊抓住。
“潇潇!”
紀淵神情緊張、語氣急切,死死地盯着林潇潇,像是怕她從眼前消失一般。
林潇潇能感受到紀淵此刻洶湧澎湃的情緒,因為抓着她手臂的那隻手正在顫抖。
但她卻不清楚紀淵為何會如此。
“紀淵師兄?你這是怎麼了?”
疑惑的聲音終于将人拉回現實,那張熟悉的面容也漸漸在眼前消失,變作一張截然不同的面孔。
不是她...
“抱歉,是我失态了。”
紀淵松開了手,眼眸微垂,看着有些低落。
再次擡眸時,那雙眼睛中則多了些複雜的情緒,“方才見你破陣的方法很是特别,不知可否随我回去仔細探讨?”
方才紀淵反常的舉動已經引得許多弟子側目,如今這番話說出口,則又有不少弟子停下動作,将目光投向了他和林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