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有人利用這個工作向你自薦枕席。”少年感到有些疲憊了,倚靠在床頭,平和的看着這位即将成為自己雇主的少年,最後一次提問到:“我可以有拒絕的權利嗎?”
“很抱歉,作為你的債主,我認為是沒有的。”許舟用一種充滿惡意的口吻,面露遺憾的說道。
“那就沒有辦法了。”少年沒有在說話,隻是坐在床頭閉上了雙眼,表示這次交流到此為止。
許舟倒也沒有那麼不心疼一個病人,很快就和醫生一前一後的出了病房,由他一個人安靜的修養。
醒來之後,少年的傷勢恢複速度比昏睡時不知快了多少,不過半個月便已經恢複到了正常人的水平之上。
許舟看着這份特殊的病例,對少年的過去産生了更大的好奇。
“怎麼了嗎?”少年剛剛結束最後一次複康,拿着自己的病例和其他一些行李,從護士台的方向走了過來,在許舟面前站定。
直到看着少年彎腰與他平視的模樣,許舟這才驚覺,此刻,才算得上是許舟與少年真正意義上的見面。
“現在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許舟看着那張比之明星也毫不遜色的臉,認真的問道。
“很抱歉,我還是想不起來。”少年臉上并無一絲歉意,隻是很平靜的把這個話題接了下去:“如果我知道班上借讀的話,我或許需要有一個暫時性的代号。”
意思很明顯,是要許舟拿主意。
“那你暫時就叫,”清脆的鳥叫打攪了此刻的交談,許舟下意識往醫院門口的樹上看去,卻并不覺得自己能看到那種怕生的脆弱鳥類。
一抹夢幻的藍色在眼前一閃而過,随即帶着稀疏的叫聲,淺藍色的羽毛在樹之間若隐若現,看樣子他和愛人在這棵樹上做了一個安全的巢穴,孕育他們的孩子。
“許少爺?”許舟想着剛才看見的那一幕,久久不能回神,少年也不急,又喊了兩聲,這才和許舟重新對視,他有着一雙和那雙鳥類一樣,極其夢幻的藍眼睛。
“你就叫雲舒吧。”許舟這個時候也沒了逗樂新得到的玩具的心思,随口說道,腳步匆匆的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司機坐在沒有發動的車輛上,靜靜等待,直到熟悉的人影邁着急促的腳步打開了後座的車門,然後坐了進去。
“小少爺,這位是?”許家派來的司機很早就被指派為小少爺一個人使用,從來沒有在許多身邊見過這麼一個少年,不免多問了一句。
“你好,得蒙許少爺搭救,小生得以苟活,就此報答救命之恩,您可以叫我雲舒。”大約是習慣了如此說話的調調,坐在後排的許舟沉悶之餘,也不自覺的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更不用說第一次見面的許家司機了。
在回許家的路上,司機出于對小少爺身邊人的考慮,有意無意的試探了幾句,都被雲舒輕描淡寫的換走的話題,到最後反倒變成了他對雲舒科普”一些常識性的問題。
“少爺在去年考上了首都星的軍校,如果需要随行的話,就隻能是侍從或者借讀生了。”師弟說到這裡,坐在後座聽了一路,有些不耐煩的許舟打斷了他的話。
“根據骨齡測試,你應該十六歲左右,我在去年就已經考上了首都軍校,今年是大二生,你這個年紀也沒辦法用我随從的資格,我向父親申請了你的借讀生資格,平時你需要幫我準備課業上的東西,打掃房間,至于你的課業,你需要自己處理,如果因為成績的問題被趕了出去,我是不會幫你再次申請的。”
但是以許家的能量能夠申請到的借讀生,校方恐怕也會有所忌憚,隻要他不犯下能夠影響到校方顔面的大錯,對于他做的事情,校方恐怕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戒毒的事情應該沒有問題,我腦子還是挺好使的。”雲舒輕飄飄的笑着,手支着腦袋說道,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眼底蘊含着不知名的情緒。
他的身體對于周圍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感官反饋過來的一切都很混亂,這讓原本以為能夠很快找回自己以前蹤迹的雲舒有些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