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芸接任謝氏集團代理董事長,在老宅傳得沸沸揚揚,用人們私下裡七嘴八舌,謝家再如何人丁凋零,輪不到讓她管家族産業。
謝辰谷三天兩頭來鬧,攪得家宅不得安甯,謝文松忙于集團事務,一把歲數,被搞得一個頭兩個大,心跳好幾次超過130,吓得昌伯片刻不敢離身,晚上打地鋪,守在老爺子身邊伺候。
老宅用人嘴碎,說什麼的都有。
有的說許暮芸設計陷害謝辰澤,逼謝老爺子交出大權,表面把集團事務交由他,實則冷眼旁觀他與謝辰谷鬥個你死我活,最後撿現成。
還有的舊事重提,Haylie留宿許暮芸閨房,說她二人情投意合,被謝辰澤抓個正着,一不做二不休,聯手坑害他,謝氏集團和景雲資本雙雙落入她倆手中,謝老爺子收回謝氏大權,謝辰谷趁其内亂,逼宮上位。
一兩個用人犯錯,翁玉柔可暫代家母之職,進行懲罰。衆口紛纭,總不能把用人全都打發,這些畢竟是謝家人。
後來謝辰澤沒死的消息傳來,流言更誇張,謝氏旁支的群裡相互議論,說謝辰澤回來清算,念在許暮芸是謝家人的份上,将其打發到國外。
微博上說她不拍戲,成天發旅遊照,更有理由相信,這次謝辰澤失蹤,引發謝氏内亂,許暮芸夥同謝辰谷趁亂上位不成,被趕出謝家。
事關許暮芸清譽,再這麼傳下去,早晚被外界知曉,到時添油加醋,謝氏必亂。翁玉柔拿不定主意,請求謝文松出面澄清,謝辰澤與許暮芸的夫妻關系,平息流言,還内宅安甯。内宅甯,方可抽身掌外。
謝文松于昨日集齊所有謝家老宅用人,在正廳裡鄭重宣布謝辰澤與許暮芸為夫妻關系,用人個個驚得說不出話來。
私下捋起時間軸。兩人第一次同時出現在謝家老宅,是魏家提親,聲勢浩大,驚動老宅所有人,正廳服侍遞茶的用人親眼見到謝辰澤獨自一人,與謝辰濤、翁玉柔、謝嘉羽唇槍舌劍,硬是把這門婚事攪黃。
許暮芸在花園被翁玉柔母女刁難,吓得園丁不敢靠近,躲在遠處暗中觀察,聽不清他們為何事争吵,後來謝辰澤和謝文松趕來替她解圍,瞧見謝辰澤牽住許暮芸的手離開花園。當時以為是安慰小侄女,沒往心裡去。
稍後他們去了後廳,昌伯屏退用人,親自端上瓜子果盤,在旁斟茶遞水,,甚是反常。
從當時情形推測,兩人關系已然不一般。
之後便是謝辰澤和許暮芸深夜留宿老宅,昌伯隻叫用人收拾許暮芸西廂的閨房,謝辰澤在東廂二樓的房間常年無人居住,并未喊人清理打掃,那晚睡在許暮芸房間的不是Haylie,是謝辰澤。
三個月後的某天清晨,謝小苒按例打掃,無意間把水潑在梨花木床頭櫃上。那是老物件,她不敢怠慢,仔細擦拭,生怕水漏進抽屜裡,打開抽屜,把裡面東西翻出來,抹得幹幹淨淨,發現一盒沒開封的套。
謝小苒當即覺得不對,那天她分明看見有人睡在許暮芸旁邊,礙于翁玉柔的威儀,隻能當場低頭認錯,事後越想越不對勁,許暮芸是藝人,戀情不能公開,難倒還會瞞着老宅的自家人。
現在回過頭來細想,那晚睡在許暮芸房裡的必是謝辰澤,兩人無血緣關系,礙于叔侄女輩分,謝家一直未公開此事。若不是謝辰澤失聯,恐怕會繼續隐瞞。
老爺子端坐在正廳在太師椅上,告誡所有用人,最近謝家的事,傳得沸沸揚揚,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外界對謝家的不實傳言,謝家常年低調,不希望在這當口進入公衆視野,給家裡和公司帶來麻煩和困擾,要求所有用人,不得對外界透露謝辰澤和許暮芸是夫妻關系。一旦被外界知曉,必嚴究嚴懲,當事人将被清退,連同直系親屬,永不得入謝家與謝氏集團工作。
謝氏旁支繁多,很多人在謝氏集團工作,各憑本事,有做保潔、保安,也有榮升經理主管。幾乎每家總有一兩個人在謝氏集團讨口飯吃。
比如謝苗苗的哥哥,被安排在京北的謝安小學食堂,與學校裡的一個語文老師談婚論嫁,她父母為籌措聘禮和婚房,硬逼謝苗苗把賺來的錢上交,好讓她哥娶媳婦。
他家境普通,語文老師看上食堂掌勺,無非圖今後能成為謝家一份子,在事業和人脈上謀求收獲。謝苗苗是許暮芸的私人管家,在謝家用人裡屬翹楚,是能說得上話的人。
謝苗苗一早看穿對方企圖,礙于父母養育之恩,不情不願地上交收入,沒臉許暮芸面前提這茬。再說她隻顧拍戲,不管公司的事,說了也白搭。
用人再會閑言碎語,不敢拿自己和家人的前途去冒險,兩人夫妻關系,僅限于謝家老宅内,外人不得而知,無人敢多嘴一句。
經此一遭,許暮芸成為名正言順的謝家家母,按祖宗規矩,須焚香沐浴,在祠堂跪拜列祖列宗,接受曆代謝家家母祖傳的翡翠扳指,正式成為謝家主母。
老舊的禮數與陳規,在外人看來是封建迷信。它們流淌在謝氏族人的血液裡,不論這些人有無一技之長,隻要吃苦耐勞,服從指揮管理,在謝氏集團或老宅,都能謀得一份差事,養家糊口。
景雲資本與謝氏集團,代表兩種截然不同的體制,各有利弊,無優劣之分。尤其是目前經濟大環境處于下行通道,謝氏老舊機制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