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跳。”謝辰澤手臂稍稍用力,頓在原地。
“我也不會,剛學的,很簡單,我教你。”許暮芸甩動他的手臂,雙腳在地上交替瞪,“你看,就這樣,來嘛!”
Steven醫生禮貌地擺擺手:“Z,去吧,你逃不掉的。”
謝辰澤無奈地搖搖頭,跟許暮芸來到寨場中央。
劇組成員吹起口哨,一個勁地呼喊:“小謝!小謝!小謝!”
村民們也瞎起哄,跟着一道喊。
他的出現,總能化解一切危機。劇組裡誰都看得出來,許暮芸拍攝狀态的好壞,與他有直接關聯。
白色襯衫黑色西服的謝辰澤,笨拙地跟着衆人手拉手跳舞,他能真切地感受到,許暮芸身上充滿活力,身患重病,仍積極樂觀,直面生活的态度,令人欽佩。
同樣患病,她積極向上,他卻自暴自棄,不惜自殘。左手手腕原本有一道刀疤,病發時抄起水果刀劃的,為掩蓋疤痕,用手表遮掩。很多年過去,疤痕漸漸淡去,幾乎看不出來,心中的疤痕,被隐藏在心底的角落。随着許暮芸的出現,不時悸動幾下。
“你看他們。”許暮芸看到一個小夥,拉着姑娘的手跳舞,一曲終了,掀起姑娘粉紅色的頭巾,跑出寨場,“雅布紮戈耶說過,未婚女子的粉色頭巾不能随便摘下,他這人怎麼這樣,不是毀了姑娘的清譽嘛!”
姑娘跟在小夥後面追,似要搶回粉色頭巾。
“你個傻子,他是追那姑娘。”低磁的聲線沒入耳際,刹那間掀開許暮芸的粉色頭巾,跑出寨場。
“你又騙我,給我回來,頭巾還我!”許暮芸不信他那套鬼話,撒開腿在他身後直追。
身後響起一片口哨聲:“許老師加油!”
謝辰澤順着前面那對男女的方向跑去,怕許暮芸身體乏力跟不上,放慢腳步,往回看。
許暮芸追至滄瀾江畔,終于逮住對方。
“噓!”謝辰澤豎起食指,向岸邊的兩個黑影指去,“我沒騙你,庫瑪嬸說,這是當地風俗,小夥跳完舞,搶走姑娘頭巾,說明對她鐘意。若女子對小夥無意,便不會去追。看來你很在乎我。”
許暮芸順着他指引的方向,發現那對年輕男女坐在岸邊的白色石頭上,女子依偎在男子懷裡,仰頭望着天上的星星,相互說着情話。
“你不早說!”大庭廣衆追謝辰澤,這會兒估計全村人和整個劇組都知道她有多在乎他,羞赧地雙手捂臉,招财貓似的捶打健碩的胸膛。
“早說你就不追了?”
“追,幹嘛不追!追上來打斷你的腿,誰叫你……”蠻腰被精壯的手臂纏繞,用力收緊,兩旁薄唇被蓋住,閉上雙眼,感受熟悉的氣息和溫度,松開齒間,與他迎合。
靜谧的夜空投下光輝的燦爛,一輪圓月映入水中,兩人擁吻的倒影嵌入月色,好似天上的牛郎與織女,跨過鵲橋,前來相會,把心中思念,向對方訴說。
兩人靜靜地坐在竹筏上,靠在一起,随波逐流,仰望星空,聆聽大山的呐喊,沉浸在歲月靜好的長河裡。
“這個給你,别再送人,我好不容易贖回來的。”許暮芸從衣兜裡拿出下午從光頭司機那,花6000萬買來的陀飛輪。
借着月光,謝辰澤凝望她手心裡的手表,喉嚨霎時哽咽:“一塊表,幹嘛還去買回來?”
“沒有這塊表,你很不習慣,你心情不好,我心情也會跟着不好。”許暮芸解開钛合金表鍊,為他戴上,“以後不許摘,下次可沒這麼好的運氣。”
“好,聽夫人的。”謝辰澤把她攬在懷裡,親吻她的額頭,“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我會每天都戴着。”
“你這傻子,表本來就是你的。”許暮芸靠在他的胸膛,戳他腦門。
“從你口袋裡花出去的錢,自然是你送的。”商人的邏輯,常人難以理解。
“那可不,花了6000萬,不便宜。”
“早知道我騙他說600塊,這跟頭栽的。”
“我想他怎麼這麼懂行,開口就是6000萬,原來是你告訴他的,真會敗家。”
“失誤,我錯了。”
“錯了就要接受懲罰!”許暮芸撲倒在他身上,親吻他的喉結。
謝苗苗氣喘籲籲地跑到岸邊,對江中大聲喊道:“暮暮,不好啦!劇組叫你去開會,出事啦!”
“謝苗苗,我告訴你,最好真的有事,不然看我不收拾你!”靜谧的和諧被破壞,謝辰澤系上襯衫扣子,扶許暮芸坐起來,暴躁地朝岸邊怒吼。
“真的,制片人剛才說,原本在京北影視基地定好的片場,對方臨時不租,沒場地不好拍戲,主創在會議室讨論解決方案,喊你過去商議。”謝苗苗無奈地雙手一攤,感覺最近六叔公越來越陰晴不定,心裡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