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嚷,其他人也跟着嚷:“封貪官是倭寇的幫兇,殘害百姓。”
一些話,讓那些差役有點半信半疑的樣子。封樹發急忙喝道;“哪個敢不聽我的話,我當即打發他回家。快拿下他幾個。“
衆差役唯恐丢了飯碗,隻得昧着良心,拔刀使劍,向着熊陽北幾個圍聚過來,說不得,隻好動手。
于是,暗夜之間,庭院之中,打得叮叮當當的一片混亂。
一個差役向着楊文斌欺身近來,楊文斌身子一晃,斜臂一扭,頓時奪去了那個差役的劍,反手一劍,削在那個差役的臂膊上,痛得他嗷嗷地叫着逃命去了。
熊陽北順手抓起一個差役,向着那個封樹發砸了過去。
兩個差役擋在了封樹發的前面,一個碩大的人身砸得那兩個差役踉跄地倒退了四五步遠,一跤跌倒在地上。
孟思中看了差役衆多,急切脫身不得,手裡的飛刀立即向着封樹發投擲而去。嗤地一聲,刺在了封樹發的胸下左邊,痛得他啊地一聲往後就倒。後面一個差役急忙托住他。封樹發仗着一身肥肉忍着痛,嚎叫着:“快捕魚!”
這一聲令下,衆差役立即跳開,幾個還沒有明白過來。從上面撒下一片什麼來,頓時把幾個罩在了其間。原來是一張大網,捕魚的大網。幾個被網得手舞足蹈,一時難以掙脫。那封樹發見了哈哈大笑。衆差役一擁而上,頓時把幾個擒獲了,紛紛五花大綁起來。
楊文斌看着封樹發,破口大罵。封樹發滿不在乎,拍手說:“盡情地罵吧,最好罵個夠,免得到了陰朝地府沒有個罵的地方。”
衆差役把幾個又往牢裡推去。
這時,左邊的一個角落裡,一個倭寇打扮的人,隐匿在那裡,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楊文斌剛脫苦海、乍見曙光,片刻之間,忽然又換了黑暗、重陷泥淖,心裡不禁沉了下去。看看周遭的幾個舍命搭救自己的弟兄夥,如今把他們也陷了進來,有些哽咽不成聲,說:“都是我該死,是我連累了你們。”一邊說,一邊把腦袋往牆上撞去。幾個都勸慰他;“不是你多錯,隻是怪貪官太過于陰險又惡毒。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就有經驗和教訓了。”
熊陽北忽然說:“老二呢?沒有看見他。”
幾個注意一看,七個結拜弟兄夥,唯獨差了老二曾阿七,華受方說:“難道被關押在其他牢房裡去了?”
幾個注意回想剛才漁網撒下來時的一片混亂,王小角肯定地說:“應該是漁網沒有網得住他,他脫身走了。”楊文斌聽了,頓時又浮起一絲希望,說:“希望他脫身了。”
熊陽北說:“他的身手,應該是脫身走了,他呀,溜滑得像一條魚一樣。”孟思中也說:“這點困難,難不倒他。”
楊文斌語聲嗚咽,說:“這怎麼好,恨我不聽肺腑之言,把你們幾個都連累了。”
幾個紛紛說:“休這樣說!我們結拜的時候怎麼說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今真個死在一起,黃泉路上也好有一個伴,一群人結伴而行,又不孤獨寂寞,所以怕什麼呢?”
孟思中說:“我們都沒有家小,無牽無挂,隻是大哥,大嫂一個人留在世間,難免孤苦伶仃。”熊陽北撫掌大笑說:“她呀!她孤苦伶仃個球,我一死了,她就改嫁,嫁得更好,那時候她會說,感謝我死得早死得妙死得呱呱叫。“熊陽北的話如此豁達,衆人都不禁笑起來,監牢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一連兩天,六人都在監牢裡度過,或站地上或卧草堆或靠牆壁。牢裡光暗,地上草亂,撒尿也隻得撒在一個角落裡,但是幾個都毫不在意,雖然鼻子裡聞着臭,但是多聞一久,也就不覺得臭了。幾個大聲談笑,絲毫不把即将到來的問斬當做一回事。似乎那不是去往黃泉的路,而是回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