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阿七端着酒杯,搖搖晃晃,走到四個倭寇身邊,說:“四個朋友,你好嗎?”四個倭寇聽見聲音,睜目一看,來了一個瘦骨伶仃的人,在端着酒杯,滿臉堆笑,似乎要招呼他們一起喝酒一樣。一個倭寇說:“走開,我們自己有酒有菜。”他的漢語雖然說得生硬,但是還算能聽得清楚。曾阿七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你們來者島上,到底沒有見過世面,來來來,來我們這邊,我做東,請你們吃耍。”說着,一邊用手去拉那個倭寇,倭寇用手推開.嘴裡說:“不要啰嗦,你們自己吃,我們自己的的,大大的有。”曾阿七又用手去拉扯另一個那個倭寇把手一甩,不耐煩地喝道:“走開!”曾阿七笑說:“喲呵,還很厲害呢。”然後就走了回來,邊走邊說:“他們不識擡舉。”王小角說:“他們外來之人,不懂禮數,爹媽沒有教得好 。”梁京子則說:“不要理睬他們,我們自己好好喝。”曾阿七又重新落座,幾個人繼續大吃大喝。曾阿七說:“我們今天吃喝得要開心盡興,錢有的是一會兒,有些人隻怕要吃了丢臉。”楊文斌和王小角自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梁京子和他的幾個手下,還有敖蓮蓮,卻半點也不明白了。
曾阿七還在吃時,那四個倭寇好像有什麼忙事,吃得急匆匆的,好像被鬼在催促一樣,又好似四個餓死鬼餓了幾千年一樣。匆匆地吃完了,刨完了飯菜,一個倭寇拍拍桌子,喊夥計過來結賬。夥計過來了.說了價錢。一個倭寇伸手在身上一摸,頓時慌了起來,接着,雙手在全身上下幾摸摸,還是慌亂一片。另外三個倭寇看了,滿臉疑惑。一個倭寇說了一句什麼怪話,那個倭寇也回答了一句怪話。幾個倭寇都頓時慌了一片 ,夥計看了他們摸不出錢來,頓時收起滿臉的笑,換作冷冰冰的一副臉孔,雙手抄在胸前。一個倭寇站起來,焦急地看地上,又左看右看,那樣子,仿佛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曾阿七繼續嘻哈打笑,楊文斌和王小角偷偷地笑,敖蓮蓮和梁京子幾個卻渾然不覺。吃好了,算了賬,幾個起身趕路。那幾個倭寇還在結結巴巴地和那個夥計說什麼。曾阿七滿臉神氣,帶着幾個下了樓,上了街,楊文斌和王小角大笑不止。梁京子和敖蓮蓮幾個詫異地看他們笑什麼。
走了一會兒,曾阿七勉強收起笑容,從兜裡摸出一把錢來,笑着說:“他們的錢都在這裡,看他們拿什麼買單?”幾個方才恍然大悟,說:“原來你偷了他們的錢?”曾阿七故意闆臉,說:“什麼偷?說得這樣難聽。他們倭寇來為非作歹,就該收拾他們,這叫順手牽羊”
敖蓮蓮注意到曾阿七拿的錢裡面有一張什麼紙,說:“那是什麼?”曾阿七拿起一看,上面是彎彎曲曲的文字,半個也不認識。說:“寫的什麼蝌蚪文字,屁都認不到一個。”王小角拿過來一看,的确,半個字都不認識,就要丢掉。敖蓮蓮急忙拿了過去展開一看,頓時眉頭緊鎖,嘴裡不禁啊了一聲。楊文斌聽見她啊了一聲,又瞥見她眉頭緊鎖,不禁奇怪地說:“你認識這些字?”敖蓮蓮急忙說:“認識什麼啊?我是看着覺得好耍,好怪。”一邊說,一邊飛快地用眼睛掃視了一遍紙裡面寫的内容,然後裝着漫不經心地把紙揉做一團,卻沒有扔掉,而是捏在手裡,衆人也沒有注意她,而是繼續幸災樂禍地談論那幾個現在身無分文的倭寇的窘迫。
幾個走了一段距離,到了大河邊上,正在那裡打量河面。這時,河裡有幾條小船。其中一條小船急忙劃過來,熱切地問幾個去那裡。曾阿七和他談了價格,幾個都上了船。
大河上涼風習習,敖蓮蓮似乎不怕水一樣,先前看了那張紙,臉上還有一點隐憂,現在似乎把一切都放下了,看着這河面,和梁京子有說有笑的。船兒悠悠,在河面上蕩了一陣。漸漸地離開這個地方,駛入一片荒涼的地面。這個河面,兩邊綠茵映河,雜樹甚多,卻空無一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