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陰陽怪氣，“就憑你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一張照片，一個夢，還有翻來覆去的那句——‘現在的烏太太似乎不太對勁兒’？”

接二連三被人打擊，質疑，譏諷，嘲笑，姜宗元攥緊雙手，幾乎落荒而逃。可他知道，他不能。

“我真的沒有撒謊，我真的認識一個女人，她跟烏太太長的一模一樣，喏，就是照片裡的樣子，這是她的照片。”

姜宗元手指激烈地敲擊着桌上的相片。

“你們不覺得很奇怪麼....一個月前，一個跟烏太太長的一樣的女人死了，一個月後，烏先生也出了事！”

“我，我無法确認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但是，”越說越激動的姜宗元忽然一窒，身體前傾，壓低聲音詭異道，“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巧合呢！如果一個月前......死的那個真的是烏太太呢？”

許是他的情緒太過激動，又或者說的話太具蠱惑，周圍突然安靜下來，就連一直嘲笑他的那個警察也沒立即出聲反駁。

姜宗元看看他，又看看對面始終低着頭看不清表情的男人，心裡拿不定他們是什麼想法，更急了。

“你們不是警察麼？”

“警察本職不就是保護人民，蕩平冤案麼？”

“怎麼現在有了疑案，反而不查了呢？”

他瘋狂擺頭，目光快速在兩人之間遊移，希望他們二人之間有人會回應。

終于，那一直垂首的男人擡起了頭，目光直直地盯着姜宗元，姜宗元被他深若幽潭的眸光盯着，感覺四肢似乎都被凍住了，一時間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輕了。

幸好，他隻是盯着姜宗元看了會兒，很快便低下頭，姜宗元心中莫名閃過一絲失落，忽然感到指尖一陣外力，低頭，就見男人正伸手在拽他手下的照片。

姜宗元莫名，擡眸，正好再次撞上那人深幽的眼睛。

“你不是說，我們警察的職責就是蕩平冤案嗎？”

“松手，這是證據。”

這陣子連續的噩夢失眠，讓姜宗元的腦子如同塞了一團漿糊，遲了許久，他才反應過來——對方是要接下這個案子了！

一股巨大的驚喜湧上心頭，姜宗元笑起來，迅速松手，看着對方拿起那張照片，夾在口供記錄本裡。

“曾哥，”旁邊的警察卻是急的差點跳起來，“你怎麼還真的要立案調查啊，這小子擺明了就是編了一個故事，在戲弄我們！”

“不是戲弄，這件事中的确有疑點。”

照片被放在記了口供的那頁，男人大掌一翻，“啪”的一聲悶響，記錄本應聲合上，如同給這件事下了定論。

“可以查。”

拿起記錄本，男人站起來，拽開椅子往外走，好幾步後，“啪嗒啪嗒”的靴子落地聲忽然消失，他停下腳步回頭，望向還坐着的姜宗元。

“你說的那個跟烏太太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死後，你把她埋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