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臨近山洞不遠有條小河,林瑆看見水中的自己,渾身髒兮兮的,用河水洗了把臉,裡面有很多魚,又大又肥,林瑆徒手去抓,抓了半天沒抓到。
他去附近找了個樹枝,把樹枝削尖,不一會兒就叉住了一條。
林瑆小時候跟着姥姥姥爺住,經常去河裡抓魚,許多年不抓生疏了,還好能叉到。
可是這裡沒有打火機也沒有火柴,該怎麼生火?
林瑆苦惱。
夙九淵看着他笨拙的抓魚,又找了一堆樹枝,可能是想點燃,竟用木棍鑽木取火。
“真笨!”
夙九淵手指微擡,林瑆身下的木棍瞬間着了起來,把他吓了一跳,他趕緊把木棍放進搭好的“竈台”下面,感謝道:“魔尊大人,您真是個大好人!”
被發了好人卡的夙九淵沒有高興,有點後悔剛才的舉動。
林瑆撿樹枝的時候在附近摘了些野果子,這些果子之前沒見過,但有小動物摘着吃,應該沒毒。
不一會兒,烤魚的香氣蔓延,夙九淵動了動鼻子,掀起衣袍坐在林瑆旁邊的石頭上,漫不經心的看着林瑆翻面:“你去多弄幾條。”
“大人不是不餓嗎?”林瑆問完,血紅色眸子看過來,盯的他渾身發怵:“我這就去。”
林瑆拿着剛才削好的樹杈,繼續叉魚。
憑什麼讓他一個餓的頭暈眼花的人捉魚,真是不公平,剛才那條算是廢了,夙九淵肯定惦記上了,不會分給他。
林瑆餓的雙手無力,運氣也越來越差,半天沒叉住一條,回過頭見夙九淵優雅的吃着魚,連魚刺都沒吐,直接吞下肚,面無表情的模樣讓他想沖過去狠狠地踹上幾腳。
夙九淵啃完魚,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大發慈悲的甩出去一個法術,河裡的魚噼裡啪啦跳到岸上,一個個翻着白肚皮。
“本尊賞你的,全烤了。”
林瑆:“……”
什麼叫賞他的,明明是把他當成苦力。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現在要是一邊喊着西内一邊沖過去,西内的隻能是他自己。
林瑆一口氣烤了十幾條魚,大半都進了夙九淵的肚子,也不知道他怎麼這麼能吃。
林瑆憤憤不平的咬着烤魚。
夙九淵眯起眼睛:“又在罵本尊?想怎麼沒撐死本尊?”
“沒有,我什麼也沒想。”林瑆連忙換上笑臉。
“你要是敢想,本尊就捏爆你的腦袋。”夙九淵道。
林瑆笑不出來了。
吃完魚,見夙九淵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林瑆斟酌着問:“大人,您之前說的陰血是什麼意思?”
“陰血就是陰血,能有什麼意思?”夙九淵皺眉:“這點常識都不懂?”
林瑆不敢繼續問了,沉默半晌後,夙九淵突然開口:“你的血液跟常人不同,如果是普通人,喝過就算了,但是容清銜喝了你的血,從今往後他就離不開你了。”
林瑆不懂,什麼叫離不開他了?
夙九淵卻沒有再解釋,化作黑霧消散在原地,任憑林瑆怎麼喊都沒有出現。
走了?
就怎麼走了?
不是,那巨蟒怎麼辦,沒了夙九淵的強大氣息,巨蟒回來他打不過啊!
林瑆不敢停留,滅了火之後慌慌張張的下山,沒有方向全憑感覺。
他兜兜轉轉不知道跑了多久,腿都要斷了,還在山上。
林瑆停下腳步,心跳驟然加快,不遠處一條巨蟒盤在老樹上,一雙蛇瞳黏膩而冰冷的盯着他。
他虛虛的喘了口氣,閉上眼睛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小子,敢闖本王的巢穴,你膽子不小。”
巨蟒開口,林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他沒想到這東西能說人話。
“不是我要闖的,是魔尊。”林瑆解釋:“我也是被他抓來的,無意冒犯,還請大人給條活路。”
“桀桀桀,桀桀桀。”巨蟒道:“擅闖者死。”
不是哥們,你真這麼笑啊?
林瑆戒備着,不敢亂動:“請您相信我,我一點都不想打擾您的清淨。”
眼看巨蟒的頭甩過來,林瑆伸出手:“停!”
“你剛才也看到了,魔尊把我抓過來,卻沒有殺我,你可知道是為什麼?”
“為什麼?”巨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