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了不讓你交男朋友嗎?海遼怎麼辦?人家一直送東西,媒人都忙了一年了,分手!”聽到男朋友三個字,陸媽媽有點不淡定了。
“他們和我什麼關系?你和我什麼關系?為什麼要幫着别人為難我?分手不可能,這個是我喜歡的。”陸昭想到荊恬,心情稍稍平靜。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男朋友我不同意,你别想着長了翅膀就想飛,趕緊聽話,分手。”陸媽媽堅持讓陸昭分手。
“反正都是結婚,現在這個有錢有顔,正好讓你完成你的任務啊?”陸昭越說越氣。
“結婚哪裡是兒戲,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陸媽媽開始有點擔心了。
“你好好把東西退回去,有事我們好商量好嗎?”陸昭想到海遼那邊送來的東西就覺得惡心,試圖勸母親把東西還回去,表明不同意的态度。
“東西都收下了,哪有送回去的道理。你說的男朋友是不是騙我?你好好工作,媒人那邊我再去好好說說啊。”陸媽媽想到陸昭可能是為了擺脫海遼而故意撒謊,心裡又開心起來,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陸昭看着結束通話的界面,閉上眼睛歎了一口氣。真想宰了海遼那垃圾,可是問題不是一個海遼,是自己的婚姻問題。陸昭無法理解母親把自己留在身邊的想法,她或許是覺得海遼離自己家近?有事可以求助娘家?現在自己求娘家都沒用,結了婚能有用?
敲門聲響起,是下邊的人送上來的報告。陸昭接過,先工作。忙完書面,又盯了一會場,和當日的負責人打了招呼就回客房了,實在是沒有精力了。
陸昭重新做到那盒葡萄面前,一顆接一顆的吃掉了剩下的葡萄。呐,葡萄甜是甜,可是總有吃沒的時候。自己能和荊恬呆多久呢?人生漫長又短暫,活着真的是一件既心酸又幸福的事。
躺在沙發上,陸昭的心一點點下沉。怎麼辦呢?真去和海遼結婚?用事實證明婚姻不适合自己?可是自己真的做不到。離家出走?自己也狠不下心,雖然母親一直在逼迫陸昭,陸昭還是放不下母親。
陸昭不想腦子再想了,拿出手機刷新聞。看了沒一會,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腦,看着看着就去想那些倒黴的前事了。打開筆記本,找出自己的手繪闆,随意的塗抹了一些色塊。色調稍微暗淡一些了,陸昭想起了今天的日出,換了一個顔色,點出一抹太陽。然後換了筆刷,做出光霞萬丈的效果。背景的暗淡被遮蓋了百分之八九十,不像日出光景了,太亮了。重新換筆刷,換顔色,畫面底部密密麻麻的樹林顯現在光霞之下。
好像還是缺點什麼,一層一層的擡高了密林,還是不舒服。揮手勾了一個山頂,這次有遠近關系了,畫面順眼了一些了。看着山上日出的景色,陸昭眼前似乎出現了荊恬,筆刷一次一次的修正畫面,不一會,山頂上多了一個黑色的背影。
看着模糊的背影,陸昭稍微開心了一點。沒有繼續刻畫那背影,反而虛化了一下。在背景的腳下又勾出一個小小的凸起,就當自己的腦殼吧!又盯了一會,陸昭笑着點擊保存,然後命名“佛山·光”。
新建一個畫布,看向空了的保鮮盒。放空自己的大腦,調出暖色調,開始勾勒桌上的保鮮盒。不一會,一個空了的保鮮盒,帶着一些水漬幹了的痕迹,旁邊還放着保鮮盒的蓋子。畫完拿了,陸昭覺得滿意,點擊保存,然後命名“甜”。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陸昭也是能感覺到疲憊,但就是不困。可能今天睡多了,手繪闆雖然可以記錄靈感,但總是差了一點意思。環顧四周,沒有可以用的東西。關掉電腦,放下手繪闆。扣着手指開始想自己買了多少繪畫工具了,搬到新家裡多少了。
大大小小的買的差不多了,把出租屋的那些都收拾過去,就差不多齊全了,什麼時候缺了,什麼時候補充就可以。還差一面牆,如果要作大一點的畫,可能需要在牆上訂一個大毛氈。那就還需要一把穩固的梯子,然後釘槍,打開手機軟件,開始網購。
在各種貨比三家中,終于拍下了滿意的工具。窗簾後邊的黑色緩緩褪去,一點點的光慢慢亮起來。天已經快要亮了嗎?放下手機,陸昭打算窩在沙發上眯一會。可是翻來覆去的,怎麼都不舒服。隻能爬起來,再滾到床上。可是床不夠軟,被窩也冷,怎麼都暖和不起來。
陸昭看了看已經大亮了的天,認命的坐了起來,這覺是不用睡了。肚子已經在叫了,從床上爬下來,閉着眼睛走到洗手間先解決人生大事,再洗臉刷牙。明明累的要命,卻又睡不着,陸昭自己嘀嘀咕咕的穿好衣服出門買早餐。
吃完早餐,陸昭知道回籠覺肯定也睡不着,索性去出租屋收拾東西。明明在床上怎麼都睡不着,坐到公交車上卻不停的打盹,還好沒有坐過站。爬到三樓,曾經叫自己姐姐的小孩媽媽看到陸昭。
“小夥子回來了?你交男朋友了?昨天看到你男朋友進你屋了。”小孩媽媽笑着和陸昭打招呼。
“男朋友?沒有啊?”陸昭愣了一下,昨天荊恬和自己在一起,說的肯定不是荊恬。海遼在裡面呆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住處。
“啊?怪不得昨天我和他打招呼沒搭理我,還急匆匆的跑了,快看看你丢沒丢東西!”聽到陸昭的否認,鄰居也着急了,這是進賊了啊!
陸昭趕緊打開門,室内亂糟糟的,有被人翻過的痕迹。“哎呀,昨天中午我買東西回來,看到你的門開着,一個男的在你屋裡,我以為是你男朋友,還和他打招呼,沒成想是小偷,丢東西沒?”熱心的鄰居開始自責。
陸昭屋裡本來就亂糟糟的,被小偷翻了一遍,也就更亂一點。桌子上的畫稿被扔了一地,牆上的關公和鐘馗也都還在,還有一副花鳥的大寫意,都沒拿。陸昭把桌子上的畫稿規整了一下,畫稿下邊樸素的歙硯也在。用了一半的松煙墨條還擱在硯台邊上,筆架上的毛筆也沒少,旁邊的各種印章也散落着,都是陸昭自己随便扔的。床邊的小桌子上放了一個陸昭新買的手繪闆,也在。因為屏幕貼了膜,陸昭又經常用,磨損很多,看上去破破的,有點像小孩子的玩具。
在鄰居的陣陣關心中,陸昭笑着說:“謝謝你了,還好你幫忙,你要是不和他打招呼,我估計要遭殃,現在是一點東西都沒丢。”就怕不識貨啊,這裡邊的東西都挺值錢,就是看上去破破爛爛而已。陸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可能我這裡太亂了,小偷沒找到想要的?”
“沒丢東西就好,你一個單身的omega,換個地方住吧。沒個男朋友在這邊住不安全,萬一出事就不好了,要不要幫你問問租房的?”因為陸昭幫他帶過女兒,鄰居非常熱心。
“不用了,我找到新的地方了,今天是想回來收拾東西,這不巧了?”陸昭也是哭笑不得,真的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
“那你慢慢收拾吧,有搬不動的喊我幫忙啊。”看到陸昭沒有丢東西,鄰居也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