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這個藥,喝了就不痛了。”楚雲照将麻沸散端到秋水面前溫柔的說。
“好苦啊,我不喝”秋水嘗了一口又吐了出來,揮手将雲照擋開。
“快些喝就感覺不到苦了,喝口藥來吃顆甜棗”。楚雲照想這麻沸散,舅舅怎麼不做一個甜的出來。
秋水就這樣半哄半灌的吃了這麻醉湯,暫時停止了哭聲睡了過去。
“舅舅,她的傷能治嗎?”
楚知求看了一眼楚雲照答到“左腿胫骨兩處骨折,不過無碎骨,斷面完整,接起來固定就好。我來将骨頭複位,你來進行固定。”
楚知求想,這應該會是自己和雲照最後一次一起行醫救人了,未來的他們應該都會救治很多人,隻是不在同一條路上了。
“是。舅舅”。
“這小孩怎麼傷的?”楚雲照看着傷口好像是被馬所傷,這在禦街怎麼會受這種傷。
“有人當街騎馬,為首的好像是謝太傅的二兒子。”
“啧~,好在這孩子命大,還好沒有直接被馬踐踏。這才保住這條腿。”楚知求說。他心想皇帝目前正當壯年,這太傅家的兒子就這麼猖狂了,以後豈不是要更加肆無忌憚。
過了快三個時辰,楚雲照和楚知求才出來,秋水爹急得一直在院子裡來回走。一看見楚雲照出來就沖了過去急忙問道:“醫師,我孩兒她如何了?”
“目前無大礙,臉部手部擦傷,一月至兩月會愈合,腿部需得修養半年有餘,且三年不能做重活和勞累。隻是...,她還在長身體,若修養不好,這個腿可能會比另外一跳腿短上一寸。”楚隻求看了一眼秋水爹。
秋水爹一聽,腳軟了一下往後跌了一步。“這可如何了得,是我害了孩子一輩子啊。”秋水爹楞神一會又對楚知求說:“醫師,請全力救治我兒,我傾家蕩産當牛做馬也在所不惜。”
秋水爹把懷中揣着的錢一把塞給楚知求說道“我數了一下,裡面是二十三兩碎銀,求神醫一定治好我兒,若是不夠,我再想些辦法。”
“不用,今天是初一,本店會免除一人診金,我這位好徒兒已經選了你了”。楚知求見許家父女的凄慘模樣,一時不忍就免去了診金。想着下一回去太傅家親朋好友看病之時,一定給他收回來。
秋水爹一時哽咽,當即跪下給楚知求磕頭:“謝謝兩位神醫了。”
“快請起,先随雲照去取藥.她還需要半個時辰才可以藥效褪去才清醒,那時候會疼痛加倍,你到時候在其左右能安心一些。”楚知求雖是經常被救治的貧民行此大禮,但是他還是身感不适。
楚知求将秋水爹扶起,秋水爹起來後又擦了擦眼淚。心想前世自己究竟修了什麼福緣,竟然遇見如此兩個活菩薩。
楚知求拍了拍楚雲照的肩膀:“别楞着了先帶這位大叔去領藥,再去廚房看看應該還剩一些包子饅頭之類。再回來到書房找我,我有事和你詳談。”
楚雲照點了點頭,先将秋水爹帶去找了李松,讓其給秋水爹拿藥。自己便向又後廚走去。
楚雲照勉強吃下了個肉包子,給秋水父女兩一人拿了兩個肉包子,秋水爹坐在秋水的床頭默默歎氣着,秋水眼睛砸吧砸吧的望着爹爹。看着楚雲照來了,立馬喊了聲:“哥哥,我要多久好啊”
“還疼嗎?”楚雲照将秋水扶了起來。
“剛剛好疼,現在不疼了,我是不是快好了?”秋水眨巴眨巴着眼睛問着楚雲照。
“應是麻沸散藥效還未全退,許大叔,我拿了些糖。過些時候秋水麻藥散了,開始疼了就喂她些。”
“先吃飯把,吃飽了就好的快”。楚雲照給秋水遞了個包子,又秋水爹也遞了一個:“還是先保重好身體吧,我本來今天送你們回去的,但是現在天色晚了,又未租到馬車。怕路上颠簸加重傷情,你們先在這裡将就一晚,夥計等會回來送被褥”。
“謝謝小神醫。”秋水爹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雙手接過楚雲照的包子。
秋水到底還是小孩,雖然是受了傷,但是胃口還是很好,吃完一個立馬就又要了一個。
楚雲照又給了秋水一個說到“你慢慢吃要是還餓,我再去拿。”
秋水說:“我飽了,可這個包子好好吃。”
楚雲照摸了摸秋水的頭笑了笑:“好吃就好,等會夥計會來送飯送被子,你們吃了将碗放置到桌子上就有人收了,明日我送你們回去。我先告辭了。”
秋水爹将包子放下擦了擦手,站了起來:“謝謝神醫了。”望着楚雲照出了門才又坐下。
夜晚,楚雲照到了楚知求的書房,敲了敲門。
“進來吧!”
“繼續研究岐黃之術還是去高登廟堂?”楚知求見楚雲照進來了後問道。
“想好了”楚雲照意志堅定,語氣嚴肅。
“研究岐黃之術?以後繼承我濟安堂?”楚知求笑了一笑,摸了摸胡子。楚知求知道楚雲照心中所想,但就是想逗他一下。
楚雲照搖了搖頭。
楚知求哈哈大笑:“我還以為用我濟安堂做籌碼,你能回心轉意呢。”
“舅舅的大恩大德,侄子這輩子沒齒難忘。”楚雲照一邊說一邊雙手抱拳,向楚知求鞠躬了一下。
“那為何不肯給我跟我行醫,我這濟安堂比不上朝堂寬闊。”
“是,我今日救了一人,可他們不知道要用那20多兩銀子踐踏多少人的姓名,今日這個我救下了,來日嚴重一些的我怎麼救?當場斃命的我又該如何救?學醫救不了這個世道。隻有改變這個世道,才能求生”
“當官就可以了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去,可少一個病害。”
“若心中有路,你便随心而行吧。”
“多謝舅舅,我先回去了”
“走吧”。楚知求在楚雲照走後,也邁着沉重的步伐回了房間。好不容易想要的有天賦繼承人不幹跑路了實在是郁悶。
楚知求回房間,看見自己的妻子金千縷在桌前看着幾副刺繡,一邊看,一邊不停的歎氣,楚知求疑惑問到“你這是如何?你鮮少皺眉,今日怎的唉聲歎氣。”
金千縷又歎了一口氣:“你我無子嗣,你有外甥雲照,天資聰慧,可繼承衣缽。可我竟尋不到一位有刺繡天賦之人.”
楚知求說道:“雲照乃天賦異禀,你我若得一蠢材這當如何?”
“我兩怎麼得個蠢材。”金千縷怒氣騰騰的瞪着楚知求。
“娘子對我如此自信,不如。。。”楚知求一邊拉了拉金千縷的衣袖。
“老不正經,都說你是神醫,我看你是神棍.”金千縷看他這潑皮樣子甚是不喜,将袖子一甩。
“娘子說笑了,神棍亦如神。就是我出神入化的騙人技巧才将娘子哄回家中。”楚知求想着,千縷這麼多年還是這個直脾氣,隻會說這幾句硬氣話。
金千縷被這無奈樣子逗得一笑:“不與你這歹人争辯,雲照近期可有所麻煩,怎日日見他都不甚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