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鼓聲響起,如千軍萬馬向此而來。而後又聽得琵琶胡琴,如萬千将士手中長槍置地,又如将士所穿鐵甲碰撞。
郝将軍便随着鼓點将槍舞了起來,那槍上下,若舞梨花,遍體紛紛,如飄瑞雪!
那鼓聲如雷,如虎嘯!又似滿腔壯志未酬之悲切。
那琴音如刀劍出鞘也如槍戟相擊。
一曲完畢,又聽得身後将士齊聲呼“殺”。
許秋水等人聽見此聲,一時竟覺渾身血液沸騰,仿佛自身也在沙場之上。
甄二虎見許秋水等人此等震驚摸樣,大笑道:“你們莫要驚慌,這不過營中叫好得一種方式。”
楚雲照起身向郝将軍與甄二虎行禮道:“霏霏雨雪,瑟瑟寒風,刀舞長空,槍出如龍,安知男兒奔何方?擂擂戰鼓奪城池一曲終,胡不見君哭。定北巾帼将軍果真名不虛傳,我見将軍到有七分子龍之姿。二虎兄戰鼓之聲亦有虎嘯龍鳴之勢。今日得見,此生無憾。”
郝将軍大笑說道:“楚參軍謬贊了,今日無酒潤手,倒是有些澀了。”
甄二虎亦大笑道:“有何謬贊?我看楚參軍此話說得真誠,不知今日之後何時得見個一同酣飲一番。”
“那我先向各位賠禮了,待有機會,我定請各位喝個痛快。”秋水起身與郝将軍喝甄二虎說道。
郝将軍笑着下台對秋水說道:“那就多謝小神醫了。”
甄二虎也随着郝将軍與他們同坐一座後說道:“今見将軍武義是越發精湛。”
郝将軍答道:“甄夫長擂鼓之力,也未有半分生疏。”
“多謝将軍認可,不知将軍今日為何要為我等在此一舞。”
“我病倒多日,渾身乏力,痛苦多時。得許小神醫救治舒暢許多。又見你甄家二位兄弟,十分懷念當年在軍營中的日子,伸展些筋骨。正巧你也在,若是換了别人,可是敲不出此等氣勢。”
甄二虎倒了一杯水說道:“那我以水代酒,敬郝将軍大病初愈。”
郝将軍也到了一杯水大笑說道:“幹,配上這碗白水,到有幾分像過家家了。”
甄二虎笑道:“将軍此言差矣,若不是将軍,我與大哥早就埋于雪原了。我等真情,永存心中,無論是飲酒還是喝水,我說得都是肺腑之言。”
郝将軍向甄二虎抱拳一謝後繼續說道:“今日多謝各位賞臉來此了,上些菜肴糕點,我與各位相見恨晚,邊吃邊聊。”
郝将軍說罷,便讓一旁護衛上了些餐食。
有些泸州特色菜品白果炖雞、合江烤魚、漁溪鲇魚、糖粘羊尾,兩河桃片。
還有一些小孩愛吃的糕點,米花糖、窖沙珍珠丸、五香糕、燕窩絲。
郝将軍笑着說道:“都說泸州美酒甚好,可惜無緣享受,那吃些佳肴也算不錯。”
秋水走向郝将軍,為郝将軍請脈後說道:“将軍脈象平穩了些,按時将那些藥吃了。修養半月則可小酌了,可買些酒帶上路,過了這些日子再喝也無妨。”
郝将軍摸了摸秋水的頭說道:“酒無同好痛飲,就無酒之樂趣了。不知今後何時能再與你等相遇。”
秋水一時無言,楚雲照答道:“而後我等一同去買些酒,有道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今日同買酒,飲酒自可當同飲。”
郝将軍哈哈笑了幾聲說道:“楚參軍所言既是。”
此時菜已上齊全。
郝将軍笑着道:“不知各位有無忌口,我先點了這些。各位若有忌口,可再添些。”
郝将軍望向秋水與祁多兒說道:“你兩可愛吃這些,可要在點些别的。”
許秋水與祁多兒看了看桌上慢慢當當的菜品,祁多兒回道:“多謝将軍美意,我無需再點了。”
許秋水亦是如此說道。
甄二虎向郝将軍問道:“除了北環兄與魏定這兩位,還有一位送你的将軍是誰,怎未出來相見?”
郝将軍答道:“昨日與他說了,他說他心中有愧。”
甄二虎放大了聲說道:“原來是這厮,那有愧就莫要出來找晦氣了。”
屋中一人聽此聲音,憤恨的砸向了書桌一拳。
許秋水向郝将軍問道:“你如何從雪原中救出他們的?”
郝将軍望向思索一番答道:“當時突發暴雪,敵軍撤了大半。我運氣頗好,尋到了他們,又将他們帶了出去,還順手殲滅了一支剩餘敵軍。”
許秋水驚訝道:“就如此簡單?”
郝将軍笑着點頭道:“确實隻是如此簡單。”
甄二虎笑道:“還記得将軍當時封賞那日的慶功宴,你也是舞得此槍舞。隻是那日是許夫長與我一同打的鼓。今日少了他,倒也少了一些氣勢。”
郝将軍潇灑一笑道:“今日雖少了他,但也多了這許多好友。也是不缺些什麼了。”
幾人相談甚歡,直到申時過半。有一護衛在郝北還耳邊耳語了幾句。
郝北還便起身向各位說道:“如今時辰已晚,各位既然要買酒,就現在一同去吧,再過些時辰,怕好的酒樓就要打烊了。”
甄二虎歎氣又笑了一笑說道:“酒樓打烊,又無宵禁,你怎說得出這種話。到不如說明日都要趕路,早些散場了好。”
郝北還無奈道:“二虎兄弟既明了,那便去買酒吧。”
郝将軍也笑道:“聽我堂哥的,莫讓我堂哥為難了。明日路上再行告别。”
今日一同去買了些酒,郝北還與郝将軍都挑了一壇。甄家二兄弟一人一壇。楚雲照也挑了一壇。許秋水與祁多兒雖不喝酒,但郝将軍說這是一份情誼,便也給她兩一人挑了一壇。
第二日兩隊人馬共同離去,兩隊人馬非同一城門,隻是在路中互相以禮相送後便各自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