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六路雖不如甄二虎熟練,但勝在人多,多人嘗試也與甄二虎同步而到。清理了賭坊的打手後。留有了四隊人馬在此清點,放了一些久負盛名的善人富商後,便将台上被賣的被拐男女,與台下的買家都帶回了府衙。
甄二虎帶領其他兩路人馬,與馬昭昭的一路人馬與雜道相回合,一舉拿下了。明州知府,賭坊坊主以及軒文棋社、萬興酒樓、王記茶館、紅香閣各個商鋪的管理人。
張坊主見來人絲毫不懼的向甄二虎喝道:“好樣的,敢耍老子,我們走着瞧。”
又指向明州知府鄭懷義說道:“知道這是誰嗎?知道我給你府衙了多少銀子嗎?”
鄭懷義哈哈大笑道:“我知道,府衙不一定知道。”
張坊主滿臉震驚的看向鄭懷義:“你圖什麼?你以為你能好過?”
甄二虎将雜道所有人皆帶回府衙,又将此事告知給楚雲照于祁多兒。
楚雲照與祁多兒皆是不解,楚雲照看向祁多兒道:“走,去會會。”
幾人到了關押鄭懷義的牢房中,鄭懷義看向楚雲照笑道:“你個小小參軍怎如此勤奮,我剛被抓就來提審?”
楚雲照向鄭懷義行禮道:“為國為民,不敢耽擱。”
鄭懷義哼了一聲道:“你有何所問的?”
楚雲照道:“聽說他們給了府衙許多銀子,怎縣令等人皆不知道。”
鄭懷義笑道:“他們若是知道了,你還能抓住我嗎?他們确實給了,不過都被我收下了。”
鄭懷義道:“我做走狗十年了,如今累了。不想做了,你要的答案我隻能給這一個,其他的我不會說。”
一旁牢房的張坊主怒罵道:“你這個狗娘養的,你敢說嘛?你前一個夫人死得不夠嗎?這一個夫人你覺得能活過今晚嗎?”
鄭懷義仍是大笑着,笑到上嘴唇緊緊粘住了上牙,鼻涕眼淚流了整臉:“活不過了,怕她疼,今日若我沒有回去,她便會服毒了。”
祁多兒聽此驚得向後退了一步,楚雲照向甄二虎說道:“你去取快馬,将鄭夫人救下。”
鄭懷義道:“你是狀元,你是學士的學生。如今一個參軍隻不過是給你的曆練。遲早是要入京的。我無依無靠,參軍幾乎是我一生的宿命。但是沒關系,我有俸祿,雖是不多,但不必饑寒。也算是有些地位,丈人将娘子許配給我,不求我能大富大貴,隻求能有些溫飽日子。”
鄭懷義指向張坊主,啐了一口:“可你們這種日子都不願意給我,非要逼我一起同流合污。如今我們一起了,販賣良籍,也夠讓我們死了。也算是我給我娘子報仇了。”
張坊主呵斥道:“你别說得你清高,你這些年銀子少拿了?如果不是我引薦你,你能走到此位置?”
鄭懷義又啐了一口:“我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未能得到升遷。攀附你們,喪盡天良,反而可居高位。我有何錯?我等了十年,終于等到你們原先提拔的官員都一個個走盡,我即将要被送上中心,終于讓我逮到機會将你們繩之以法,以我一命換你們這幾人,我值了。”
張坊主被氣得臉色發青,隻惡狠狠地說道:“你真是個瘋子。”
鄭懷義哈哈大笑道:“青蘭,如蘭。我替你們報仇了,怨我也好,恨我也罷,待我下去,隻求你們能見我。”
楚雲照道:“将鄭大人送入内牢看管,不要與他人接觸。”
鄭懷義一邊笑一邊哭得抵抗:“我不去,我就要看着他們,與他們一同死。”
四五個衙役才将鄭懷義拖入内牢。
鄭懷義用力拍打着牢房門,見實在無人來,便又看着牢房上窄小又細長的窗呢喃着什麼。
好像是思念年少時候的發妻的名字,又或者是思念這位因與發妻容貌有七分相似而被送來賠禮的現在的夫人。
他們三都命不由己,但又都是因為他才都慘死。想他十八歲得丈人看中,與青蘭結為夫妻,二十五歲入仕,三十歲因他不肯配合建立這賭坊做這拐賣的勾當。導緻自己發妻慘死。如今四十歲,又讓一無辜女子在家服毒。
鄭懷義一夜未眠,雙眼緊緊盯着牢房上的窗戶,直到早上楚雲照來見他,他才移了眼睛。
楚雲照向鄭懷義行禮道:“夫人昨日已服下了毒藥,但我們去時,還未完全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