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尋笑得更是詭異,不是開心,更是一種幸災樂禍,“并不是他們有趣,而是他們春獵回來,都會充滿傷口。他們回來,不是變得有趣了,而是你無空無趣了。”
秋水将手中剛撿的石頭,向湖面打去。見石頭在水上足足走了八下。心滿意足的看着阿尋,“你說話真是刻薄,但還好,我心胸寬廣,不予你計較。”
阿尋倚着石頭的另一邊道:“刻薄不是個好詞,但還好,我心胸也寬廣,不予你計較。”
秋水覺得她雖是蠻橫,但又可愛。所以也不覺得她有何不妥。她想着既然再過幾日就有傷員回來,那便先去将她帶來的藥品收拾一番,早些備好了,也不至于慌亂。“心胸寬廣的阿尋姐,你能帶我去放了我帶來的禮物的倉庫嗎?”
阿尋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要告訴我是幹什麼。”
秋水向她解釋是為病患回來所用,又仔細問過一般春獵後,會有些什麼傷,大緻多大。
她與阿尋一同到了存放藥品的倉庫,她看着那以酒壇封裝的金瘡藥,不禁的笑出了聲。她原本還覺得師父太過誇張,怎麼會需要如此多的創傷藥,原來是為了這裡。
她将一些所需的金創藥要與清洗傷口所用的花椒挑選了出來,問過阿尋誰家有釀酒的後,又去讨了幾壇清酒回來。
仔細清點了藥材之後,發覺師父并未讓她帶麻沸散而來,也無所需的藥物。“阿尋,你們有能讓人感覺不到痛苦的藥物嗎?”
阿尋點頭道:“有許多,但需得聖醫回來才可取用。”
又過了三四日,聖醫與春獵的族人都回來了。去者一百二十人,歸來者一百一十六人,死亡者四人。
阿尋說:“不必為他們感到憂傷,他們是寨子的勇士,是希望的象征。”
阿尋他們會将這些逝去的勇士與家人告别後,将其焚燒,在将骨灰抛灑出去,這樣他們就會守護寨子。
重傷者二十二人,輕傷需上藥者三十人。聖醫看見秋水後:“你備好藥了嗎?與我一同去為傷者上藥。”
傷勢重的,則由聖醫則與聖醫的學生處理。有些還能走動的,阿尋指揮他們在秋水面前排好了隊。
秋水檢查了他們的傷勢後,取下他們原先那些粗略的包紮。阿尋将那些包紮了的布料收集起來,交給村中的人,讓他們洗幹淨了,煮過晾曬後繼續使用。
忙活了一日一夜,秋水才停歇下來去休息,休息好了後。聖醫将她喚入房中。
秋水看見桌上有一束白色的花,花瓣很小,是淡黃色花瓣,上有經脈如網,花蕊如一身着長袍的舞女躍動。其葉細長而尖,葉邊長有鋸齒與絨毛。香味甚異。
花旁放着一盆水,聖醫取了桌上的鈴铛沿着銅制的水盆晃了一圈,“你可有想念之人,若有沾染他的氣息的物品放于這盆水上,則會顯示他目前所處的景象。”
思念之人的物品,秋水将腰中木刻的如意結遞給了聖醫。這個如意結是秋水出京的前一日,春林親手雕刻送予她的。如今到是真好派上用場了。
聖醫接過如意結,将其放于水中,念了幾句秋水不懂的咒語。聖醫便将其取出,握于手中又念了幾句咒語。便将其還給了秋水。
秋水接過如意結,一時驚詫,這如意結竟然無一絲水氣。泡過水後還與秋水剛給聖醫之時無二。
片刻後,盆中之水開始沸騰,水上漫出來一些水霧。聖醫一邊念咒,一邊将霧給拂開。水面逐漸出現一些畫面。
秋水看見水盆之内,秋水二哥與秋水爹正在商讨着一件觀音的雕刻之法。秋水娘正在院中繡着花樣。
秋水不禁意的大喊了一聲:“娘親。”
聖醫在水面揮動了幾下,水中影像,頃刻之間又化為了水霧。聖醫将霧氣繼續揮開,盆中之水與普通的水就别無二樣了。“此乃偷窺之術,需靜,但你既已出聲,便不可再看了。”
秋水甚是後悔,則怪自己不應着急的。“聖醫可否再讓我看一次?”
聖醫搖頭說道:“一物隻可使用一次,一人一月隻可觀一次。”
秋水聽了此話更是懊惱,聖醫看她那股惆怅的摸樣差點笑出聲來。但畢竟受楚知求所托,又收了他許多藥物。隻好繼續裝個世外高人的摸樣。“你若喜歡,我可教你。”
秋水點頭道:“聖醫有何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