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急忙向那将軍跪下:“求将軍早做決斷,這家女主人身懷的是雙生子,實在耽誤不得。”
将軍身旁扇風的将士看了一眼忍冬後,在将軍耳邊說道:“太子那位良娣,也是得了雙生子難産,才來尋他的。若真是出事了,怕是。”
将軍聽了這話,急忙召了一位騎馬的将士來,“可他們也不知楚宅在何處,這該如何?”
忍冬伸手示意那位騎馬的将士将自己拉上去,那将士卻遲遲不敢接手,忍冬着急将帷帽一摘吼道:“我都不在乎,你還怕什麼。”
将軍嘲笑道:“吳寒,人家小娘子都發話了,你還害羞什麼?”
吳寒聽将軍一番羞,才将忍冬拉上馬,“唐突了,不知往哪走?”
忍冬為他指路了後,一路便隻與他說:“再快些,再快些。”
走了一刻鐘,過了半程,忍冬才想起:“應是要先去濟安堂尋人的,自己卻是忘記了,如今指的這條路到是離濟安堂遠了。”
忍冬便隻在心中祈禱:“但求楚醫師在家中,讓茯苓姐無事。”
又騎馬了一刻鐘,到了楚宅,吳寒将忍冬放了下來:“楚醫師金娘子在家麼?快去通報,李松被人抓了,茯苓姐受了驚吓,要早産了。”
那看門的護衛見是忍冬,又是如此趕來,說話又急切。應了幾聲是之後,急忙跑進了府中向楚醫師通報。
楚知求正與金娘子在院中賞畫,聽了通報,問金娘子:“茯苓幾月了?”
金娘子數了一下道:“應有七月半,不到八月。”
楚知求眉頭一皺,收拾了藥箱,讓人牽了兩匹快馬至門口。楚知求向金娘子與忍冬道:“我先去看看,縷兒你與忍冬稍後趕來就是。”
說罷便騎馬而去。
金娘子将一錠金子遞與吳寒:“你既助了我繡坊弟子,那我定要厚報,此時無空,我便也無虛禮了。你且收下這些。”
吳寒正要拒絕金娘子,金娘子一把将金子塞入他手中。又問忍冬:“你還可過去嗎?”
忍冬望着金娘子用力點頭了一下,金娘子上馬後,便又将忍冬拉上馬,向茯苓家騎馬而去。
金娘子兩人剛來至茯苓家宅,金娘子推門進入茯苓房間,聽見茯苓叫的慘烈。忙走至床前握住茯苓的手。
楚知求道:“我已将将第一胎的胎位推正了些,杏兒在廚房熬制四物湯,等會喂給她,看看能否先生出一個。”
四物湯乃是由當歸、川芎、白芍、熟地黃四味藥材藥材熬制而成,作用主要是補血活血,調和氣血,常用于改善産婦的血液循環,促進子宮收縮,幫助順利分娩。
金娘子聽了,忙安慰茯苓:“你是個福大命大的,一定撐住。”
金娘子見忍冬害怕的不敢進來,安慰了茯苓幾句,又拉着忍冬到了廚房。
廚房裡正燒着水,和煎着藥。李杏坐在竈台與藥竈之間,雙手是血,顫顫巍巍的往兩個爐子裡添着柴。金娘子将李杏拉了起來,讓忍冬坐下添柴,告訴了她如何判斷藥好了。
又問李杏:“可還有備着的熱水?”
李杏怔怔的點了下頭,又指着竈台後的罐子。金娘子倒出了些水,将李杏的衣袖仔細的挽了起來。給她雙手洗淨,又讓她指了家中的酒在何處。又為她用酒洗了手,“杏兒,你也是學了醫的,你不可如此害怕。快振作一番,去随楚醫師一同救人,聽清了嗎?”
李杏點了頭,又急忙擺頭拒絕,“金娘子,我不敢。”
金娘子呵斥道:“李松養你教你這些年,不管你學的如何,都是他這師父的成績,你且放肆大膽去,其他金娘子為你擔保。你莫怕,你茯苓姐平日那麼疼你,此時你也不能讓她失望。”
李杏聽了這話,欲要向前去,卻還是害怕。
金娘子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前去,“你師父那手絕活,也就你學了,楚知求人大手大的,使不了。你若是不想讓你師父回來,見到家裡一屍三命,你就快去。”
李杏雖是害怕,金娘子這話又給她些信心,她在心中默默祈禱:“小女子願一生不嫁無子,隻求茯苓母子三人平安。”
茯苓快步向茯苓房中走去,走至門口就聽見孩兒的啼哭聲。楚知求将金娘子喊道:“生了一個千金,還有一個,你先備些熱水進來,先給這個孩子剃發洗塵。”
金娘子在門外哎了一聲,又去廚房打了一桶熱水進來,為那小孩剃發洗塵。
楚知求看向李杏道:“這個孩子還是有些胎位不正,你師父可教了你這些?”
李杏點頭,茯苓喘着氣,強撐着痛意,笑着望着李杏,“杏兒,你莫怕,大着膽子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