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說後吃驚不小,立馬派人去詳細探查赫達到底想做什麼。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派出去的精銳全都沒了音訊。
三年過去了,他仍沒有探查出他們到底在做什麼,無奈之下隻好自己冒險潛入這裡。為了保險,隻能扮做最不起眼的小兵,再趁機打探消息。
如今的赫達朝政落入到了大皇子拓跋焘的手中,他是下一任的赫達王,老王也對他很器重,将權力放心地交于他,自己則安心養病。
拓跋焘一向視吳國為心腹大敵,他還未做太子時便幾次參與出征攻打吳國,平日裡與他們的兵部尚書多隆交往甚密,醉心研發兵器,狼子野心昭然于世。
他作為吳國的國君,怎能讓他們如願?
必然要揭露他們的陰謀,保本國的安甯太平。
天空下着細雪,廣闊的練兵場上兵卒們身着銀色重甲整齊列隊,等候教頭發令訓練。
弓兵隊伍前站着一個雄壯的人,留着絡腮胡子,正全神貫注觀察兵卒們拉弓的姿勢。
午時,訓練完畢,李教頭覺得自己的喉嚨都喊啞了,疲憊地回營休息,卻遠遠就看見自己的營帳前立着一人。
他一眼就認出這是他手底下的兵卒,名叫黃白衣。此人身長力大,可拉開七尺長弓,當時看到,他驚愕不已,從此便不敢小觑此人。
不知他來找自己做什麼?
蕭祺見他過來了對他拱手相迎:“李教頭費心了。”
李教頭看到他的臉和手都凍紅了,示意他進去坐。蕭祺不置可否跟着進了帳子。
“今日休沐沒回去?”
他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向自己的杯中倒了熱水,又泡了杯熱茶給蕭祺。
“我喜歡待在軍中。”
李教頭還是頭次聽到這麼赤誠的回答,心道果然還是太年輕了些,滿腔熱血,卻不計後果。
但他也是這樣過來的,經曆過熱忱無畏的時候,所以他算得上欣賞蕭祺。
“找我有何事?”
他看見蕭祺還提着兩壺酒,疑惑爬上眉梢。
蕭祺抱拳正色道:“煩請教頭多提攜。”
李教頭不解:“如何說?”
“聽聞安遠大将軍兩日後會來巡視,我想請李教頭屆時讓我出列表演射藝。”
通常上級官員來巡視,每個隊列都會在上官查閱完畢後又挑個把優秀的兵卒出來展示自己的能力,一是彰顯自己訓練得卓有成效,二也是作為一種表演性質的節目,娛樂一下上級和廣大兵卒。
李教頭早就考慮好要讓他擔當這個重頭戲,目前他手下的兵士中,也隻有他是最出類拔萃的。
“就算你不說,人選也一定是你。”
“不僅如此,我還想和安遠大将軍切磋一番。”
這話把李教頭吓了一跳,他知面前這個毛頭小子不一般,可沒想到他的膽竟這樣大。
“你可知安遠大将軍是何人?”
“自然,他曾經東征吳國多次,讓吳人聞風喪膽。”
“不僅如此,”李教頭搖搖頭繼續道:“現在世人都知當今陛下和太子身邊的大紅人是兵部尚書多隆,而安遠将軍是他的親弟弟。”
蕭祺假裝愕然:“這樣...可我癡迷武藝,隻是想和将軍大人切磋,這無不可吧?”
李教頭想了想:“赫達武風盛行,安遠将軍本人也癡迷武藝,愛與人切磋,這事我倒也可應下來。隻是他畢竟是尚書大人的至親,你絕不可赢他或傷了他。”
“我保證。”
蕭祺作出一副十分欣喜的樣子,咧開嘴笑得憨厚。李教頭無奈歎口氣,暗道他真是個隻會習武的傻子。
他覺得像蕭祺這等習武的天才,到時他也必定會向上推舉,早些讓他在多桑面前嶄露頭角也是好事,正好也顯得他愛惜人才。
對于蕭祺的要求他雖總覺得是不是過于冒進,可也沒想出他有什麼别的深意。覺得他無非就是想在上級面前顯擺自己的能力,從此獲得青睐,出人頭地嘛。
蕭祺走出營帳,笑意驟然收斂。
多桑此人不擅權謀,卻是打仗的一把能手。
兩日後是關鍵一戰,戰好了能直接打入他們的内部。可他早聽聞多桑武功高強,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自小長在宮中,教導蕭祺武功的是吳國一等一的高手,可他實戰經驗不足,遇上這樣在戰場百戰厮殺的對手還真沒把握。
蕭祺從營帳出來後,不遠處的哈幫和他的小弟們剛好撞見了他。
一小弟說道:“他今日休沐,去找李教頭做什麼?”
哈幫恨恨看着他的背影:“挑個人少的時候來私底下找自己的上級,準沒安好心。”
另一小弟道:“對了,再過兩日老大的叔叔是不是要來?”
想到此哈幫臉上露出陰狠的笑:“沒錯,安遠将軍會定期來視察,這次我叔叔也跟着來挑選禁軍。到時有好戲看了,我叔叔絕不會放過他。”
小弟們聽聞都樂起來,之前被蕭祺整得夠嗆,早就嘔了一肚子火。哈幫又狠瞪了蕭祺一眼,領着他的幾個跟班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