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外面有人盯着,駱卿安順着他的話開始裝樣子:“時辰很晚了,夫君過來休息罷。”
她坐在鏡前,拆下頭上沉重的珠花。蕭祺來到她身後,修長的手指幫她褪去外衣。
兩人的模樣印在鏡中,少年夫妻,皆是容光煥發,豐潤盈澤,看着很是般配。
駱卿安不覺呆了呆。
俯下身子,蕭祺偎到她的耳邊:“睡不睡?”
她乖順點頭,任他牽起自己到了床邊。
他輕聲道:“你睡裡面罷,若有事發生,我可以擋着。”
“嗯。”
蕭祺會武,睡外邊的确安全點。這麼想着,駱卿安躺到了裡邊的位置。
兩人相對而卧,鼻尖都要貼在一起,呼吸交纏,床間小小一方地的溫度驟然升高,連氣息都開始灼人。
“他們,走了嗎?”她有些受不住熱意,臉都燒得通紅,偏轉過頭。
躺在旁邊的人似乎情況更糟,呼吸愈漸粗重起來,鬓間隐隐都浸出了汗意。
蕭祺啞聲道:“還沒。”
“那要如何是好?他們不會起疑了吧?”她急了,不知之前和他在房裡的樣子是不是被人窺了去。
突然,身側的人翻身,撐在距她不過半尺的上方,眸中如霧似水。
他本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躺在身旁的又是心尖上的人,忍了又忍,喉頭滾了好幾遭,身上仿佛有無數小蟲爬過,他堅持的毅力馬上就要告罄。
“所以...不如來點真的給他們看看?”
“什麼...”
櫻唇剛啟,就被另兩瓣炙熱的唇貼住,唇舌摩挲,弄了又弄,意識轟然崩塌,身子輕浮,不知今時何日,也不知去往何處。
她的手被拉住,從他的衣服裡伸進去,她下意識要躲,可握着她的手孔武有力,不容她反抗。她觸到一片緊繃着的,遒勁結實的□□,手指竟仿佛觸電般,指尖的麻意直達心底,震得她暈暈乎乎。
身上的人卻毫不知足,仿佛一頭初獵葷腥的獸,一旦開閘,欲望噴薄而出,勁頭十足。
他撬開她的唇,侵入她,和她柔嫩的舌糾纏親昵。一番品嘗後,他的薄唇緊貼她脖頸的肌膚,親吻啃噬,一路下滑順延至她的鎖骨,微微揚起的胸脯,留下細密濕意。
駱卿安仿佛置身雲端,身子酥軟,殘存的一點意識讓她輕哼出聲:“别...”
他又拾起她的一隻柔夷,輕吻不停,直到觸碰到一點冰涼。
蕭祺睜眼,見是戴在她右手腕上的镯子,樣式很特别:“這隻镯子看着很是别緻。”
駱卿安停下喘息,漸漸意識清明。
“嗯,是我爹給我用來防身的。”
駱有懷?
腦海中蹦出這個名字,蕭祺瞬間清醒過來。
他在做什麼?
他還沒有告訴駱卿安他的真實身份,怎能就這樣不管不顧占了她?
蕭祺一言不發,起身下床,往身上罩了件薄衣。
“他們已經走了,剛才...抱歉。”說完,他快步出了門。
這人怎麼突然一下判若兩人?
溫熱還餘在肌膚上,想起剛才的纏綿,駱卿安的臉上及脖間遍染绯色,心撲撲跳得歡悅。
其實,他的心,她并非完全不知。人非草木,再硬的心,遇到赤誠的炙熱,也會慢慢開始融化。她隻是,還不想承認罷了。
這場婚事,似假亦真,她已經分辨不清。
或許自己早已淪陷,卻不自知。
她怅惘看着帳頂,心頭萬千思緒流淌,想了什麼,卻好像什麼又沒想。
躺在床上過了一個時辰,她聽到開門聲,知是蕭祺回來了。她趕緊閉上眼,裝作已經睡着,卻悄悄眯起眼,留意眼前的動靜。
蕭祺進屋後,在她床前停留一瞬,看她已經睡着,轉身去了塌上。駱卿安看到他發上還淌着水,才知原來他去沐浴了。
忙活了一天,深夜還未睡,她早已困倦得不行,掉轉個身,馬上沉沉睡去。
塌上的蕭祺卻輾轉難眠。
對駱卿安的思慕就像山底的岩漿,滾燙熱烈,卻壓抑窒悶,好容易近了她的身,他深藏心底的感情終于呼之欲出,一時失了控制,對她予取予求起來。
可駱有懷的名字提醒了他,他還不能這樣做。
他們現在能和平相處,是因為她還不知自己的真實身份。若知曉,她會怎樣?
以她的脾性,定不會輕易原諒他罷?
一想到她或許會因此和他斷絕關系,他就感到心上有無數的針在紮。
他好不容易靠着一桶冷水降下了火,腦子清醒過來,現在完全沒了睡意,又因為心中煩悶,擾到快天亮才終于睡着。
再起來時,他看到日頭高照,裡屋的床上早不見了人。
他無精打采起來,來到飯廳,也不見駱卿安的人。
流火随他一起住到了羅府,看見蕭祺眼皮浮腫,眼下兩條青黑色,還以為他昨日在床榻金戈鐵馬,大展雄風,鬧騰得身體虛了。他沒忍住,竊竊笑出來。
蕭祺瞥他一眼,懶得解釋,見駱卿安不在這裡,問采菱道:“夫人呢?”
“夫人這會在前院處理點事情,等會就過來。郎君先用膳吧。”
蕭祺看到桌子上的盤裡僅剩了一個饅頭,碗裡的粥也沒了,又問道:“這是給我留的麼?”
采菱看了一眼,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