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偷觑拓跋焘,見他臉上果露出悅色。拓跋焘迷信武力,從前派人四處尋找具有神力的兵器,正是那個時候,多隆告訴他,這個世上有一種方法可以獲得神劍,于是修造了這個祭壇供奉寶劍。
對于拓跋焘究竟有多癡迷強悍的兵器,多隆再清楚不過。
果然,這個點子正中拓跋焘下懷:“好,就這麼辦。”
此處離祭壇還有很遠,路上又耽擱了時間,拓跋焘擔心到了那邊就要日落了,立即下令繼續前進。
可走了沒多久,突然天空驟然轉陰,刮起了風沙。隊伍隻好停下來,就地紮寨,待風沙過去,再繼續趕路。
這頭駱卿安狂奔至馬車,見到車夫後,她說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後急道:“你們的主子被抓了,快,帶我去找其他的手下,一起想辦法救他。”
車夫大驚,忙驅車奔走,帶她至平時蕭祺和手下約定見面的一處城外的民宅外。
她進門後,發現是所空宅子,今日看到的和蕭祺一起劫囚的人都沒回來。
車夫道:“興許他們還在那邊守着要救主子,你先等等。”
心情緊張起伏,駱卿安坐立不安,在房内走來走去。她期望蕭祺的人不要沖動,直接去救他,即便他們功夫高,可到底拓跋焘那邊人多勢衆,他們不占優勢。
若人沒救到,反而折了全部的人馬,她要如何去救蕭祺?
還有一點她擔憂的是,蕭祺手下的人不多,光憑他們也難以救人。可現在,她又要到哪裡去找人幫忙呢?
她急得額頭和後背都是冷汗,忽然,她想到了一個人,急忙對車夫道:“這房裡有紙墨麼?”
“平日主子的人也會住在這裡,是有備筆墨的。”
“太好了,快幫我拿來。”
車夫拿來了筆硯等物,駱卿安迅速提筆寫起來。事畢,她将信交給他:“你趕緊以最快的速度将信交給他,我們的事,成敗與他息息相關。”
“是。”車夫聽到如此說,不敢怠慢,忙拿了信出門。
接着她繼續在屋裡等人,好在不多時,流火領着人回來了。
他進屋看到駱卿安後先是一愣,随後不免語帶責怨道:“駱姑娘好興緻,還有心情在屋裡休息。”
她雖不知流火在蕭祺身邊是何職務,但他們以前打過照面,知他定和蕭祺親近。現在,蕭祺因她被抓,這位小兄弟不高興也可以理解。
因而她不打算在意他陰陽怪氣的态度,直接道:“他們抓了他,我猜是要帶他去祭壇祭劍,事出緊急,要趕緊想辦法救他。”
聽到說祭劍,流火臉色頓變:“你如何知道?”
“原本他們打算要拿我祭劍,可你們半途救了我。祭劍一事對拓跋焘似乎很重要,所以我猜測他不會中途放棄,幹脆綁了黃..陛下代替我。”
想到那日他和蕭祺一起看到了祭壇,也看到了那把古怪的劍,流火的心裡開始發毛:“他們人手多,害了我們不少兄弟,現在我們人不夠,我已叫人将赫達所有的暗探都調了過來,趁拓跋焘他們躲避風沙的時間,拖延一陣,等人來了我們就走。”
“嗯,速度一定要快,不然我真的很怕會來不及。”
“我們的人随時待命,得了令會馬上趕過來。駱姑娘也請做好準備,配上這把刀吧,必要時可以防身。”
接過刀,駱卿安将它插在腰上,她沒了話說,流火也不喜她,和屋内其他人更是不熟,隻好自己默默站到一邊。
她在心裡默禱,希望那個人得到消息,會馬上過來援助,這樣,能救蕭祺就多了幾分把握。
果如流火說的,其它暗探得到消息,迅速趕到這裡彙合。大家配備齊全武器,就往拓跋焘紮寨的方向趕。
到了目的地,外面風沙已經停歇,紮寨的地方不見了人。拓跋焘早就料到他們會來追人,地上沒有留下任何可以尋覓的痕迹。
但有一個長期生活在赫達的暗探道:“我知道一條小道,可以快速到達祭壇外的森林。隻是,那裡步了奇門遁甲,難以進入。”
流火立即道:“就走這條路,之前我和陛下去過那裡一次,他告訴了我破解之法。”
一旁的駱卿安聽了不禁一愣,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祭壇的事。之前蕭祺說過,他也有要事在這裡查,難道和祭壇有關?
事不宜遲,衆人決定後,抄另一條近道去往祭壇。
拓跋焘将蕭祺的身上五花大綁,拖他在馬後。與吳打了多年戰争,赫達常年受壓制,現在吳國的帝君就拖在他的馬後,是他的俘虜,拓跋焘洋洋自得,決定要耀武揚威一番。
他猛抽馬身,催馬快奔,拖動蕭祺快速跑動。跑了一小會,蕭祺的力氣就跟不上,摔倒在地,身體在地上摩擦,沙子灌進他嘴裡,嗆得他不停咳嗽。
跑了一陣,拓跋焘怕把他弄死了,祭祀寶劍的儀式将毀,遂停下馬看了後面蕭祺一眼:“别死啊,等下留你還有大用處。”
砂礫磨得身上如刀割一般,蕭祺艱難站起身,吐出嘴裡的沙子:“放心,還死不了。”
“你小子還嘴硬,等會到了祭壇有你受的。”
不屑地橫了蕭祺一眼,拓跋焘踏馬流星,帶着人往祭壇的方向狂奔。